宋俭大喊:“德芙公公!”
“小五子!”
“小桂子!”
“小冯子!”
“你们明明说过会一直守护我的!!!”
无人理他。
这一刻宋俭痛彻屁股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屁股的主权要靠自己捍卫。
他如何爱自己的屁股, 就是教给别人如何爱他的屁股, 只有他自己爱他自己的屁股, 别人才会爱他的屁股。
这就是他的屁股论。
宋俭捂着自己的屁股在榻上直接他吗翻滚!
“萧!硬!槐!你不许碰我的屁股!”
是的,他是故意这么叫的。
哼哼, 反正萧硬槐也不知道。
萧应怀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淡声道:“谁说朕要碰你的屁股。”
宋俭:“?”
他发呆的间隙,帝王轻轻揉上他的唇:“朕忧心, 朕的皇后下次吃饭再噎着可如何是好。”
“……”
宋俭:“呜~”
他认怂:“对不起。”
萧应怀嗓音低缓十分大方:“没关系。”
宋俭:“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前几夜宋俭从偏殿哭到正殿,这一夜, 他哭都哭不出来了。
第二日宋俭神情恹恹的躺在外面晒太阳,宫德福十分殷勤,一会给他端点果子,一会给他端点糕饼,一会又端来些茶水。
“皇后娘娘呦, 您就吃两口吧, 您不吃,陛下回来该怪罪老奴了。”
宋俭一声不吭, 他挥挥手,示意都端下去,因为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宫德福还要说话,宋俭燥燥的翻了个面,捂着耳朵不听不听不听。
“嘤嘤~”
宋俭抬头,瞧见宫德福伤心抹泪。
“别哭了。”
“嘤嘤嘤嘤嘤~”
宋俭被他嘤的头大, 从软榻上爬起来给他支招:“这样吧,你让人把这些糕饼果子都端去御书房,和陛下说我一会过去吃。”
宫德福一听也有理,当即应下。
御书房里,几位肱股之臣正在与帝王商议边关军备之事,西塘关一战虽取得了大捷,可他们却不得不居安思危。
一番商讨之后,萧应怀大笔一挥,将原来冗杂的千机营改组为更加精简的神铳院,着廖寇文广筛一批人才研制新式火器。
廖寇文领命,当即就要起身离开,结果在出门时正撞上宫德福,后面还跟着四五个小太监。
宫德福忙道:“廖大人。”
廖寇文拱拱手,与宫德福错开,听到宫德福进去禀报:“陛下,皇后娘娘差老奴把这些都送过来,说等下来这边与陛下一起吃。”
萧应怀扫了几眼盘子里的吃食,问:“从起身后他便一口都没吃过?”
宫德福登时就有了压力,他咳了咳:“这……皇后娘娘说嘴巴不舒服,吃不下。”
廖寇文:“……”
他假装自己没听到,甩甩袖子直接溜了。
还在御书房里的其他大臣:“……”
我是谁我在哪我该干什么。
萧应怀示意宫德福把吃食都放下,宫德福赶紧让那些小太监手脚麻利些。
御书房很快安静下来,汤涞开口:“陛下,前日朝中……”
话还没说完,帝王又把宫德福唤来了,掀眼问了句:“皇后什么时候过来?”
这给宫德福问住了,他忙说:“老奴去瞧瞧。”
汤涞整理整理措辞,准备再次开口,就听帝王吩咐:“让御厨做些清淡的汤粥送来御书房。”
宫德福:“是。”
汤涞心说这回他总能说了吧,没想到这只是刚开始。
之后的半个时辰内,帝王询了六次皇后的下落,眼瞧着帝王神色越来越沉,汤涞心道:不好!
关键时刻,宫德福终于满头大汗的进来了:“陛下,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宫德福哪能想到宋俭其实压根就没打算来,说的那些话都是托词,糕饼果子端走后没人打扰他,宋俭直接一翻身趴在榻上睡了。
好不容易睡香了,要不是宫德福又跑来哭天抢地差点躺地上打滚,宋俭是绝对不会自投罗网的。
他走进御书房,还是恹恹的一副没精神样。
“过来,让朕瞧瞧。”
宋俭慢悠悠晃过去,边走边和路过的大臣打招呼:“汤大人,你也在呀。”
“林大人。”
“噢!孟大人!”
萧应怀望着少年喜滋滋的招呼了一圈,然后转向他,脸蛋瞬间垮了。
这一幕汤涞也看在眼里,他心里又道:不好!
然而这次出乎他的意料,帝王神色未变,只是牵住少年的手将人环到身前:“见了朕就如此不开心?”
宋俭不吱声。
萧应怀轻蹭蹭他的手指:“朕知错了。”
这句话一出,整个御书房鸦雀无声。
宋俭脸上一下子滚烫起来,他呛咳两声,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
汤涞终于反应过来,飞快起身:“陛下,微臣家中还有急事,先行告退!”
汤涞一溜,孟林两位大臣也坐不住了,纷纷寻了借口跑了。
最后一个离开的还很贴心的关上了御书房的门。
萧应怀视线瞥去,很快又收回,伸手将人拢到腿上。
“从昨夜起便不愿与朕说话。”
宋俭脸颊有些红,嘴巴抿得更紧。
萧应怀:“那我们俭俭要怎么样才能消气?”
宋俭一顿,这个问题其实他还没想过。
萧应怀只一眼便猜得透彻,垂首在少年腮帮上亲了亲:“既如此,这几日朕都去暖阁就寝,如何?”
宋俭睁大眼睛,呆了两秒,然后脸色更红了:“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
觑着少年轻颤的睫毛,萧应怀拨了拨:“嗯。”
宋俭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试探问道:“你说真的?”
萧应怀:“朕何时骗过你?”
宋俭:“……”
是啊,是不骗。
就像前几日那样,他哭得厉害,央求最后一次。
萧应怀说:“朕不能答应你朕做不到的事。”
呵呵。
臭狗屎。
宋俭被勾起了愤怒的回忆,义正言辞道:“好啊,那你去暖阁睡,是你自己说的,和我没关系。”
萧应怀在他唇上贴了贴:“好。”
宋俭暂时原谅他了,并且很给面子的喝了端来的粥。
萧应怀就在一旁看着他,宋俭腮帮子鼓鼓的,又嚼了一大口糕饼。
边吃边说:“陛下,我听小八说重阳节宫里要办赏花宴,有位做桂花酿特别好喝的厨子……”
宋俭一开始说话便巴拉巴拉停不下来,说着说着突然被糕饼噎住了,他锤着胸口打了两个闷嗝,好容易顺了气,一抬头发现帝王的视线正定定的落在他的唇上。
“?”
不知想到了什么,宋俭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站起来嗡嗡嗡气道:“我讨厌你!”
萧应怀轻笑了声。
宋俭:“啊啊啊啊啊啊!”
他再也不会当着萧应怀的面吃任何东西了!!
当晚宋俭一个人睡在龙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萧应怀还算守信用,真的去了暖阁休息。
宋俭安安心心的睡了。
他做了个梦,当然这次他没梦到宋渐,而是梦到了自己刚上大学那年的一个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