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应怀:“……”
一回到都军府中,萧应怀就宣了随军的太医进来。
宋俭瞧见是熟人, 当即嘴一咧:“毛太医,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话刚出口便被男人视线刮了下, 宋俭老实了,只心里犯嘀咕。
不都说小别胜新婚吗?怎么萧硬槐看到他一点都不开心,不来亲亲他就算了,还对他这么凶。
毛太医给他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大碍, 都是磕碰伤, 然后给帝王留下一瓶药油,嘱托一天三次揉在淤青的地方即可, 之后又嘱宋俭好好吃饭多休息。
宋俭管不住嘴巴,叽叽喳喳:“我就说吧陛下,我没事的,毛太医都说了……嗯。”又盯他,好,闭嘴。
他乖乖团在一旁, 偷瞥男人沉沉的脸色。
唔。
“陛下……你嘶……啊……疼……”
宋俭皱着脸想跑开,被萧应怀一把抓了回来:“现在知道疼了。”
男人给他脸上胳膊上的小伤口上药,宋俭疼得四肢乱飞,哇哇叫道:“我……我是来报信的!报信的!我们在汾州发现了军械库!庞大人现在正在押送的路上!最多三日便可抵达西塘关!”
其实刚才在外面宋俭就想到了,但是冷静一琢磨,除了严嘉赐外萧硬槐身边所有武将他都不太熟,不确定是不是都是心腹。
而且城中人多眼杂,宋俭怕被坏人听去,所以一直忍到只有两人时才说出来,这件事交给萧硬槐定夺准没错。
男人神色骤然更沉。
宋俭坚定道:“陛下你就放心吧,消息庞大人他们封得很紧,我现在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啊……”
他被萧硬槐扣在怀里,浑身上下被摸着又检查了一遍。
宋俭唔唔道:“没事的没事的陛下,早就不疼了……”
萧应怀手指顿在少年后背大片的淤青上,咬牙切齿道:“朕说的话你是一句都不听。”
宋俭横着趴在男人腿上,啪嗒啪嗒眨眼,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安静了一会,他伸手拽了拽自己被掀起来的衣服:“凉。”
萧应怀太阳穴突突的跳,有心在他屁股上狠狠扇几下,好让他长记性,然而瞧见少年脸蛋脏兮兮的,鼻尖上还蹭着一道灰,怎么都下不去手。
最后也不过是极轻的拍了一下,只嗓音冷沉的吓唬人:“去洗洗。”
少年乖乖的扬着笑:“好!”
之后房中又送来了些吃食小菜,宋俭边吃饭边把路上的情况都仔细说了遍。
吃饱喝足也汇报完后,他直接滚到了帝王睡觉的床榻之上,摸着肚子乖乖道:“陛下,不用管我了,我睡觉了。”
说着宋俭就拽着被子把自己裹紧了,他闭上眼睛。
“呼噜呼噜~”
呼噜两声发现榻边的人好像还没走,他掀开一只眼睛:“嗯?”
“陛下,怎么了?”
萧应怀凌厉的喉结滚了滚,沉声道:“休息吧。”
然后转身离开。
另一边,严翀为首的几名将领还有军师已经等候多时。
“陛下。”
“陛下。”
萧应怀在主位坐下,说了汾州军械库一事,众将领听完脸上纷纷出现喜色。
“陛下,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若庞大人抵达西塘关,那我们即刻便能转守为攻!”
“这对西塘关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太及时了!”
萧应怀扫了一圈,收回视线,提笔写下一道密旨。
“严嘉赐蔡逊带兵去接应庞清。”
“是。”
“是。”
严翀欲言又止,萧应怀掀了下眼皮,一言未发。
等到商议结束之后所有人都离去,萧应怀才出声:“严将军,留步。”
……
这一觉宋俭睡了个天昏地暗。
中途倒也醒来过几次,不过只清醒了两秒,唯一的想法是,他记得刚睡下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有些昏暗了,怎么现在都睡了这么久了,天还是暗的。
“……”
嗯……
宋俭最后一次醒来,是被咬醒的。
不对,准确来说是被吻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哼唧几声,想翻身躲开再睡一会,却被一条铁箍似的胳膊环得更紧。
方寸床榻之间,逃无可逃。
宋俭半眯着眼睛,好半天才看清宿在他身侧的男人。
“唔……陛下……”
见他醒了,男人吻得更深。
宋俭眼泪都被亲出来了,他被迫仰着脸,手指颤颤的抓着帝王的肩膀。
好容易分开片刻,宋俭一下没收住,唇角淌下些透明的水,他还没来得及去擦,便又被帝王用唇衔住,尽数吞走。
萧应怀大手箍住他的脸,将他的唇捏起,寸寸品尝。
不知过了多久,察觉到少年脸上越来越烫,哼唧的像只小狗。
萧应怀拿开手,这才在他屁股上轻拍一下:“再哼一声?”
宋俭:“呜~”
萧应怀垂着眼,胸口缓慢的起伏着。
宋俭:“(///////)”
真不再亲他,宋俭反而更不好意思,埋着头想钻进帝王怀中,结果刚钻进去就被拎住了脖领子,又拽了出来。
宋俭红着脸,眼眸像两颗乌黑的曜石一般。
他小声问:“陛下,你忙完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萧应怀:“亥时刚过。”
宋俭:“嗯?我睡下的时候就已经过了酉时,我才睡了两个时辰吗?”
萧应怀:“那已经是前日的酉时了。”
宋俭:“……”
原……原来是两天啊。
这很能睡了。
“睡好了?”
宋俭又哼唧一声。
“离朕近些。”
“唔。”他听话的贴过去,环住帝王的腰说:“陛下,你都不告诉我就偷偷跑来边关了,我可担心你了。”
萧应怀闻言轻笑一声:“担心朕什么?”
宋俭不想把那些不吉利的话说出口,抿着嘴巴摇头。
萧应怀抚着他的头发,低头又印下一吻。
“下次若再这般胆大抗旨,朕可不会轻易饶过你。”
宋俭知道他说自己跑来边关的事,他呲牙一笑,在男人脸上贴贴:“又吓我。”
萧应怀在他屁股上扇了下。
宋俭一哆嗦,立马挺直腰把屁股缩走了。
萧应怀又轻轻扇了下,宋俭耳根滚烫:“别打我了……我知道错了。”
扇他屁股的那把手力道并不大,象征性的警告了两次便不再动,只轻轻揉捏着。
宋俭:“……”
如果这也是惩罚……那他认输。
宋俭后半夜一直都很清醒,把在汾州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事无巨细的和帝王讲了,然后屁股又收获了几个巴掌。
!!
屁股是冤枉的!
宋俭拱进帝王怀里,气哼哼道:“你都不夸我。”
萧应怀眉眼压下,慢悠悠给少年顺毛:“夸。”
宋俭耳朵一支棱,就听到帝王轻轻说:“朕的俭俭勇敢又聪明,救罗寨村百姓和大根寨于水火,当真让朕刮目相看,让朕听听,这么勇敢聪明的小狗想要讨些什么奖赏?”
话一毕,刚顺下去的毛又炸了。
宋俭拱拱拱:“啊啊啊啊啊!”
翌日天亮后,宋俭啃了个大馒头就跑了,他在城中四处溜达,不少将领士兵见了他都笑眯眯的拱手行礼:“宋大人。”
宋俭连忙回:“你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