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看见后随手点进了司景策的微博。
本来被小鸟充斥着的主页现在全成了暗戳戳的秀恩爱,吃饭时无意间闯入镜头的手,路灯下的两道影子,看似在拍花,实则是炫花后面那道模糊的人影。
确实好久没有发小鸟靓照了!
发的都是鸟爪、鸟影……
言言收起手机:“好吧,我等会儿就让哥哥拍几张照片传微博去。”
他关闭微博,迅速找到司景策,把手机塞进他的怀里,边脱衣服边说道:“哥哥,你快给我拍照。”
“?”司景策马上把他衣服拉上了,“这种照片不能乱拍。”
言言的手被抓住了,懵懵地盯着司景策:“为什么不能拍,你以前不是拍了挺多吗?”
司景策马上否认:“我没有。”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言言歪了歪头,缓缓道:“你就是拍了好多呀,朋友圈和微博都是珍珠鸟靓照,粉丝最近说好久没有见到鸟鸟了,有点想念鸟鸟。”
哦,原来是这种照片。
司景策默默把手放开了。
少年把外套脱到一边,迅速变成小鸟,站在沙发上,摆了个姿势。
驼色小鸡崽抖了抖身子,一只爪子抬起,试图做出一个威武霸气准备飞翔的动作。
司景策将手机举起来,又放下了:“这种姿势不行,太刻意了。”
言言讪讪地收起脚:“啾?”
那要什么姿势?
男人低着头,朝他摊开手,小鸟马上蹦跶着跳了上来,鸟羽蹭过掌心,又软又痒。
一个手掌就能捏住的言言。
鸟爪子勾在了他的无名指上,司景策从言言的脑袋搓到腮红,小鸟顿时舒服地直往他的指尖上钻。
这里也要搓!
等差不多拍好视频,司景策停了动作。
言言叼住了他的手指。
“可以了。”他把手机里的视频拿给言言看,“如果你觉得行,那就直接把这段视频上传到微博吧。”
很快,言言即将长草的主页里多了一条新的微博。
【菠萝甜甜圈:鸟鸟![视频]】
评论马上凑了上来。
【这不是你的手吧?[疑问.jpg]】
【啊我死了,好软的一只小鸟……】
连司景策也评论了一句:【可爱。】
【?lcberg说清楚,是鸟鸟可爱还是老婆可爱。】
【好致命的问题,lcberg可要想清楚了哦。】
过了许久,lcberg才上线回复:【言言可爱。】
这种敷衍式的回答并没能满足网友,反而逼问司景策逼问得更紧了。
【可恶,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人和鸟都叫言言吗?】
【一定要说清楚哦,否则人和鸟都要掉小珍珠了。】
司景策笑了笑,放下手机,看向言言,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人形和鸟形都很可爱。”司景策道:“最喜欢言言了。”
今天的直播时间比较长,一场下来为不少养宠人解惑,加上是免费的……连名声一起打了出去。
点开新人榜排名,言言已经成功挤进了前五名。
离新人榜结束还剩下十天。
不少人在这个阶段开始卷时长,播十小时以上的人也有,连带着言言也被迫开始增加自己的直播时长。
少年直播时手边常备着一杯温开水,说累了便喝上一杯,偶尔再与司景策一块直播打游戏。
在结束的前两天,言言终于艰难爬到第二名。
“和第一名还差四万人气值。”言言叹气,“感觉剩下的两天很难再有进步了。”
司景策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你已经很棒了。”
跟哄小孩子一样,言言听着不太满意,生气地用脑袋去顶司景策的胸膛。
拿到第二名当然很好,可是他还是很想拿第一。
这样就可以行使家属权利,要求二叔在颁奖典礼的时候安排司景策给自己颁奖了。
言言再看了一眼自己和第一名的差距。
四万人气值,应该还可以再冲一冲。
而小鸟情报站终于带来了络活喜的消息。
“我站在树外盯梢很久啦!”找到人的麻雀骄傲地挺起胸脯,大声和言言分享自己的见闻,“他本来准备走的,能看到他在收拾行李,但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走了,天天都吃很香很香的面,家里还有只凶巴巴的大猫。”
“但是那只猫猫很可怜,每天吃他剩下的东西。”
络活喜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会养猫的人,言言听完情报,转头看了前几天赶过来的乌鸦一眼。
乌鸦冷着脸:“活该,谁叫那只猫天天和我打架。”
能感觉到他俩每天打架打得有多么激烈了。
站在言言的立场,他还真不好让乌鸦宽容体谅这只猫咪,于是闭上嘴,往露台上撒了好几把鸟粮,向麻雀表达感谢。
接着,他俩就得提前出发,去看看络活喜的情况。
一只乌鸦和一只珍珠鸟站在露台的栏杆边,看得司景策心惊肉跳。
尤其是冬日,鸟鸟身上保暖的只有那一层厚厚的羽毛,他觉得男朋友会冷,便在乌鸦皱着眉不理解的目光下,给言言穿上一件保暖的小马甲。
珍珠鸟被套上了一件淡黄色的小衣服,难免显得会有些多此一举,司景策还觉得言言会冷,给他围了一个小围巾。
被打扮得像是小玩偶。
乌鸦仗着司景策听不懂鸟语,理直气壮蛐蛐:“这是在干什么?玩换装游戏?”
言言:“你懂什么,没有对象的鸟。”
乌鸦确实不懂,身上的鸟羽已经足够防寒了,而且这里还没冷到北方那种地步,穿上这种衣服,不是显得目标更明显了吗?
一旁的言言丝毫没有察觉,听着司景策耐心叮嘱:“在窗外看一看就行,别冒险。”
“前几天他们已经报了警,络活喜人再跑也跑不到哪里去,你摸清楚他现在住在哪儿,然后早点回来。”
言言心不在焉地点头。
吃饱后,一大一小两只鸟便出发跟着那只麻雀去寻找络活喜。
络活喜在成为主播之前家境并不算富裕,住在一所老破小,事发后便迅速将自己的房子卖了,回到了这里。
乌鸦飞得更快,站在树枝上等着珍珠鸟,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到一只穿着衣服的小鸟慢悠悠从远处飞来。
言言在他旁边站好,喘着气:“他住在五楼?”
乌鸦脸色更黑了,往五楼看去,没等言言休息好就说:“我们上前去看看。”
言言:……
两只鸟飞到了阳台边,这里没有封窗,只能看见一只狸花猫在客厅角落里睡觉,并没看见人。
“那只猫是你认识的吗?”言言问,“怎么没看见人。”
见到死对头,乌鸦心情有点复杂:“是那只。”
那就没来错地。
听见阳台外面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客厅里的猫耳朵动了动,随即便往言言和乌鸦的方向一看。
小猫瞪圆了眼睛,马上跑了过来,用前爪子按着阳台与客厅之间的玻璃门,看着乌鸦和珍珠鸟“喵喵”直叫。
粉白色的肉垫一缩一缩,隐约可见藏在柔软猫毛中的利爪。
言言:……
幸好他快脱敏成功了,看见这场景不至于被吓得躲到乌鸦后面。
“好危险啊。”言言道:“要是猫猫看到外面的鸟从里面跑出来了怎么办,这可是五楼,摔下去不死也要进医院。”
乌鸦反问道:“你还指望着他养宠物会封窗?”
言言听完,问出一个直击心灵的问题:“他以前也不封窗,那你怎么不趁机逃出来。”
乌鸦一窒,闭上眼睛,不愿告诉他自己逃跑途中疯狂撞上玻璃的丢鸟事迹。
屋内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言言和乌鸦马上躲了起来,看见络活喜不修边幅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胡须好几天没剃,面容格外憔悴,显然是因为这几天的事情烦透了。
“吵什么吵?”络活喜不耐烦地踢了狸花猫一脚,“操,早知道就把你扔在那边,不一起带过来的。”
小猫疯狂刨着玻璃门,想要提醒他外面有东西。
络活喜只是皱了皱眉,将门打开,把猫放到阳台。
“摔死了也好。”络活喜在那边自言自语,“摔死了我就省得去买猫粮了。”
言言看得心情颇为复杂。
乌鸦嗤笑道:“他就是这样,不想让自己手上沾血,所以让别人当屠夫。”
猫猫马上从里面跑了出来,寻找两只鸟的踪迹,络活喜打了个哈欠,继续回到房间,忙其他事情。
这种房子阳台的围墙底下总会开一个排水口,乌鸦飞了过去,叫了两声,吸引那只猫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