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他们就想躺在雪地看星星,但是晚上太冷了,不得已放弃,只在酒店阳台看了看。
但是酒店属于度假区,中间还有商业中心,晚上光污染严重,看不见什么星星。
闻弦:“是哦。”
这时离夜晚已经不远,企鹅和北极兔干脆找了个块空旷无人的雪地停下来,挨在了一起等待。
很快,天边被染成朱红,太阳从雪山背后落了下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浩瀚的银河逐渐显露踪影。
企鹅和北极兔同时望天,让群星倒映在眼眸。
这时,团成学团子的北极兔再次站了起来:“闻弦,等我一下。”
闻弦:“干什么?”
江知意:“我去拿衣服里的光脑来拍张照。”
他们的衣服就在身后,是北极兔和企鹅一路叼来的。
闻弦迈开短腿,一摇一摆的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北极兔头也不回:“不要,等你拿过来,太阳都升起来了。”
闻弦:“……”
企鹅转过身,开始生闷气。
身后,江知意将光脑叼了过来,架好角度,点点点点,设置了拍照模式。
他跑回闻弦身边,重新将腿埋下去变成雪团子,毛茸茸的兔脑袋靠在了企鹅身上。
咔嚓咔嚓几声后,江知意叼住光脑回来了。
他和闻弦挤在一起,看看光脑,看看银河,忽然道:“闻弦,我觉得好奇妙。”
闻弦懒散:“嗯?”
可惜企鹅手太短了,不然他应该把背过去垫在脑袋底下,躺着看星星的。
江知意:“你是南极企鹅,我是北极兔,一南一北,分列两极,我们本来应该没有机会在一起的,简直像是一个奇迹一样。”
中间的隔阂那么深那么长,宛如不可逾越的天堑。
闻弦:“然后呢?”
他静静的等待江知意的下文。
江知意:“但是我们现在却靠在一起,一起看星星。”
他将光脑叼在企鹅面前,伸出长手点了点:“看这张照片。”
企鹅抬头看去,那是江知意刚刚拍摄的照片,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之上,企鹅和北极兔的背影紧紧靠在一起,北极兔的脑袋靠着企鹅的胸腹,企鹅的短手搭着北极兔的身体,两只动物同时抬头,望向夜空,那里,是群星闪烁的浩瀚银河。
第408章 ?物茶话会
江巡一直在窥屏。
他知道大家可能变成小动物,但他没当回事,每天吃饱喝足,和沈老师进行着愉快的度假生涯,记录记录风土人情,乐不思蜀。
如果不是某天躺在沈老师怀里看书,忽然咕噜咕噜从老师身上滚下来的话。
江巡头晕眼花,沿着沈确的身体,从胸口一路滚到了膝盖,最后啪唧一声,拍在了床板上。
江巡撑着脑袋坐起来,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张口却发出一阵幼儿撒娇般的声音。
江巡:“?”
这什么?好嗲。
他身为帝王的王霸之气呢?
下一秒,他看见了自己圆滚滚的身体和白白的肚皮。
“宝宝。”沈确把他抱到眼前,“原来你是一只小刺猬。”
沈确想:“还挺切合的。”
小东西看着张牙舞爪,其实攻击力贼低,难过了不开心了只会将自己团成球,而且记仇又难哄,但是一旦混熟了取得他的信任,就可以顺便揉肚子。
沈确便看了眼江巡的肚子。
白白软软一片,看着很好撸的样子。
江巡这才发现,他的背上有一排小刺。
他愣了三秒,张嘴挣扎起来,发出唧唧嘤嘤的声音,将江巡吓的立马闭了嘴。
他开始瞪着沈确,力求传递出不满。
——快放下,不要扎到你了。
沈确:“没关系,你的刺不硬。”
这是只年纪不大的小刺猬,周身的刺又乖顺的垂了下去,没有竖起来,摸起来有点扎手,但并不多疼。
他不肯放,江巡到急了,刺猬刺哪有不硬的?摸着多难受,快把他放下来!
沈确却不肯,他捧着刺猬翻翻看看,觉得哪哪都新奇,甚至伸出手,像将团起来的刺猬扒拉开,摸摸柔软的小肚子。
江巡当然不肯,于是,小刺猬在沈确手里扑腾,唧唧嘤嘤个不停,可惜他看着张牙舞爪的,攻击力却低的不行,全身的刺都小心翼翼的收敛起来,没有一根竖起来扎到沈确,于是他扑腾来扑腾去,硬是没能挣脱出去。
江巡:“……”
堂堂一代君王,为什么会变成战斗力这么低的东西!
他将自己团了起来,像一只炸毛的海胆球。
眼看再玩下去他家陛下就要自闭了,沈确才轻手轻脚的将他放到被子上,从果盘上取过苹果,在江巡面前晃了晃,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帝师知道,自家陛下要顺毛摸,顺毛摸才能揉到陛下的小肚子,现在虽然没有毛给他顺,但连皮肤都扎不透的软刺,也是一样的吧?
刺猬吸了吸小鼻子,警惕的点了点头。
沈确:“稍等一下。”
江巡现在小小一只,没比苹果大多少,直接给他一个苹果,肯定是吃不了的,沈照便取来餐刀,将苹果细细切成丁,然后用牙签插着喂给江巡。
小刺猬吧唧吧唧的啃起苹果丁。
他完全没注意到,清正端方的帝师眼神飘忽,落在了刺猬的背上。
沈确研究过幼教方面的书籍,他家陛下发起脾气来和小孩子差不多,看幼教刚刚好,时至今日,沈确已经是幼儿教育的理论大师,他记得书里有个童话故事,叫刺猬背苹果。
野生刺猬不会背苹果,但童话里背苹果的刺猬很可爱,于是沈确悄悄的,将一片苹果丁放在了江巡的背上。
江巡好无所觉,依旧愉快的享受着帝师的投喂。
他吃了第二片,沈确也放了第二片,接着是第三片第四片……不知道吃了多久,江巡感觉背上越来越重,泰山压顶一般,他的四条小短腿无力承受,啪唧一下拍扁在了桌面上,摊成刺猬饼。
江巡:“?”
到现在,他都没怀疑是君子端方的沈帝师动了手脚,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
——“好重,好难受,什么情况,我生病了吗?”
沈确咳嗽一声,停下了投喂苹果的动作,将视线移向了窗外。
江巡:“……?”
他终于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他艰难的扭头,看向后背,看见了超级多的苹果丁。
江巡:“!”
他对着帝师怒目而视。
——老师!你怎么能这样戏弄君王!这是欺君之罪啊!欺君之罪!
沈确:“……”
他看着再次炸毛的海胆球,哄道:“好好好,不生气了,我马上帮你取下来。”
沈帝师再次见识到了自家陛下的记仇和难哄。
一直到晚饭时间,江巡变回了人形,任凭帝师如何努力,都没能将自家陛下哄好。
“……”
“好吧。”沈确放弃了,他惋惜看着自家陛下生气的背影:“那怎么办?今天晚上你自己睡?每天我再尝试哄哄?”
他这么说,“刺猬”终于有反应了。
江巡两步跨到床边,将帝师从被子里拽出来:“休想!”
玩了他一下午了,还不让他玩回来,哪有那么好的事!
*
别家情侣都是一个个变,谢逾这对格外不同些,他两一起变了。
沈辞一醒来,就感觉被毛毛淹没了。
面前是一个比他大好多倍的庞然大物,而他埋在旁然大物的毛毛里,废了老大的劲才将自己拔出来。
那是一只超级加大版银渐层——白虎。
沈辞看看自己,对比谢逾,他小的过分,身体圆圆的一小只,像个糯米团子。
他是只超级缩小版鸟类银渐层,长尾银喉山雀。
白虎在他面前厚重的像一座山,沈辞丝毫不怀疑,如果谢逾翻个身,他就会被压扁。
小鸟蹦蹦蹦,蹦蹦蹦,翻山越岭,终于停到了谢逾面前。
他歪歪脑袋,扇扇翅膀:“啾?”
谢逾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将脑袋递了过去。
他不敢用力,轻轻的靠在团子身边,让团子压塌了他身上一小块绒毛。
山雀啾了声,沿着他的手臂往下滚,被弯起的爪子互住,又再次起跳,再次往下滚,俨然将他当成了滑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