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只是需要麻烦宿管阿姨,不存在记过,但梁叙打听过时律,对方不是A大毕业,并不知道学校的规矩。
时律垂眸看他,喉结微动。
他知道正常情况应该将Omega送回学校,但他真的非常想将梁叙拐走,自己的老婆怎么能半夜不回家,当然要塞回自己家的被子里,放学校宿舍算什么?
可时律又怕对Omega来说太过唐突,着才压着没敢提,但梁叙都说了宿舍落锁,时律便略有些紧张的问:“嗯,我家就在附近,来我家住一晚,明天早上回学校,怎么样?”
这回,倒是梁叙愣住了。
在他有限的认知里,情人这种东西,是不会带回家的。
时律是海城新贵,身价很高,公司处于上升期,人也英俊帅气,堪称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不少家族都在暗中相看,想要自家Omega与他联姻,而梁叙抛去叶家的身份,甚至没有资格与他出席同一场宴会。
而时律这种老板,一向分得很开,情人是情人,夫人是夫人,夫人会留在家中,陪伴出席社交场合,但情人……只会带去酒店。
梁叙本以为,他们该去酒店的。
至于时律本人的想法……
开玩笑,以大学生的茫然懵懂,家就在旁边,为什么要带老婆去酒店!
时律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选项!
而梁叙只愣了片刻,眸光一闪而过,很快笑道:“那麻烦您了,时总。”
他敛下眸子,心道:“回家好,回家更好。”
至少说明,时律没将他当成一次性的玩意儿。
于是时律提上老婆的电脑,帮老婆把西装扣子扣好,然后出了咖啡馆,神采飞扬的发动汽车,一脚油门,往家开去。
作为初出茅庐的菜鸟男大,梁叙的审美和品味也严重影响了时律的审美和品味,客厅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海城黄金地段的海岸线,落地窗后是加大款的按摩浴缸。
梁叙喜欢在这里喝红酒泡澡,如果时律恰好回来,就会勾着他的脖子吻上来,渡过满唇馥郁的酒香。
但现在的梁叙,还很拘谨。
他被时律带回家,站在玄关的地毯上,手指揪着衣摆,不知道该往哪里看,而时律推开侧卧的房门,招呼他:“梁叙,你今晚睡这间好不好?”
不是他不想抱老婆睡主卧,主要太唐突冒犯了,他怕梁叙对他本来就不好的感官更加不好。
梁叙初来乍到,他甚至分不清哪里是主卧,哪里是侧卧,时律给他指,他就温温和和的应下来:“好。”
时律拆了套全新的睡袍递给他:“房间有浴室。”
梁叙接过衣物,露过时律时抬眼看他,眸中含着细碎的笑意,这才进了浴室,轻轻带上房门。
但是进入其中的一瞬间,他的笑容就散去了。
热水冲刷干净皮肤,等清洗干净后,梁叙擦去镜子上的薄雾,看向镜中人。
这是张足够出众的脸,脸颊因热泛着薄粉,也是他如今,唯一的本钱。
等确定没有问题,梁叙换上簇新的睡袍,系带松松垮垮,睡袍刚好露出脚踝,行动间能隐约看见修长笔指的小腿,他刻意没穿拖鞋,也没贴信息素贴,就那么拧开门,赤脚走了出来。
时律正在整理被子。
客卧平常不睡人,被子收在衣柜里,需要拿出来铺好。
他听见动响,转身看见梁叙,对方赤脚踩在地板上,没有擦头发,任由水珠从碎发上滚落下来,濡湿了脊背大片的衣料。
接着,青竹酒的幽冷的气味从他呼吸中、发丝间和皮肤下里逸散出来,整个卧室似乎都被这酒香浸透了。
梁叙抬眼看他:“时总……我……”
他正想着该用什么样的人设,是故作矜持,假装懵懂,还是更加直白的勾引,却见时律垂眸,有点狼狈的移开视线:“你……稍等,我去拿腺体贴。”
梁叙来不及阻止,时律就抬手调高了地暖和空调的温度,而后哐当一下夺门而出,找到腺体贴,将梁叙扯过来,撩开他的头发,啪唧一下扣在他的后颈,又不知从哪拽来毛巾,劈头盖脸的丢在了梁叙的脑门上。
梁叙:“……”
视线被毛茸茸的毛巾遮挡,梁叙很轻的眨眼,时律已经动作起来,将头发擦的半干,而后才掀开被子,命令道:“你进去。”
梁叙不明所以,依言钻进被窝,茫然的抬眼看时律,狐狸眼中的笑意散尽了,有些儿呆,而时律扣着他的肩膀将他按进被子里:“睡觉,好晚了,不睡觉长不高。”
梁叙心说他早过了长高的年纪,却无法抵抗时律的重压,被连人带被打包成卷儿,最后时律啪的一关灯:“晚安。”
“……”
眼见时律抬步离开,真的要走,梁叙连忙:“诶,时总!”
时律回头:“嗯?”
“……”
梁叙抿唇,如果说刚刚衣衫半透,他自诩有几分姿色,现在一条长卷,就只剩下搞笑了,于是呐呐良久,闷声道:“……晚安。”
时律离开了。
老婆虽然不在怀里,但乖乖待在家里,主卧次卧几步远,时律非常满足,睡得也十分安稳。
他不知道的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梁叙没睡,而是悄悄起床,在房中转了一圈。
他扫过洗漱台,只有一份洗漱用具,看过餐厅客厅,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又打开鞋柜,只有一个尺码的鞋。
从种种蛛丝马迹中判断,这房子没有第二个主人,那位时总,确实是独居的。
梁叙悄然松了口气。
从时律将他带回家,以及之后的一系列动作来看,至少目前,时律挺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珍视。
梁叙不明白这珍视从何而来,但他希望更久一些。
抱着这样的心思,梁叙回到了客卧。
他定了个明早六点半的闹钟,准备起床给时律做早饭。
时间已经走到两点,还有四个多小时睡觉,梁叙关了手机,有点烦躁。
他不喜欢早起,更不喜欢熬夜后早起,这会让他皮肤暗淡,失去最后的本钱,但作为有求于人的Omega,梁叙觉得自己有必要展现乖顺与贤良淑德的一面。
于是第二天闹钟一响,梁叙就像台精密的仪器,瞬间进入了状态,他穿好衣服,推门走到厨房,回忆着宴会上时律的口味,正思考做些什么能既不太过刻意谄媚,又能让时总吃的舒心,一抬眼,却是愣住了。
那位身价高到足够令叶老爷子忌惮的时总,居然已经起了,正在灶台边捣鼓着牛奶和鸡蛋。
室内地暖开的很足,时律只穿了件薄透的黑色丝制衬衫,晨光自身后打来,勾出大片橙黄色的暖光,他将袖口挽到上臂,袖箍微微陷入肉中,露出的小臂肌肉紧实,线条漂亮,配上过于俊美逼人的脸颊,Alpha的荷尔蒙铺面而来。
听见动响,Alpha轻巧掂锅,让煎蛋翻了个面,而后转头看向梁叙:“早上好,今天起这么早?”
他记得梁叙不喜欢早起,他喜欢睡懒觉,两人刚在一起时梁叙还装一装,后来根本不装了。
于是,梁叙眼睁睁的看着时总指了指侧卧,狭长的眸子漾起笑意:“你可以再睡一个小时,嗯,我会叫你起床上课的。”
第402章 if:时律穿到梁叙大学4
梁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被时律晕晕乎乎的扣回了房间,晕晕乎乎的塞进被子,晕晕乎乎的合眼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洗漱好坐上餐桌,已经七点多钟了。
时律将吐司煎蛋和热牛奶推到他面前:“赶快吃,等下我送你回学校上课,你今天有早八对吧。”
梁叙咽下一口吐司:“……对。”
其实没有,梁叙昨晚上车前,就借口生病发烧向老师请了假。
按照常理,如果勾引成功,时律应该会要他,而Omega的腺体第一次注入信息素,都会引起剧烈的激素波动,轻则生病发烧,重则必须卧床,至于其他的伤势,则要看那位时总的床上风格了。
梁叙在叶家待的久了,总是能接触到许多上流社会的阴私龌龊,床上温柔绅士的有,粗暴的也不在少数,至于时律,由于他发迹不久,梁叙没能探听到他的风格喜好,却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情况的准备。
只是这个任何情况,并不包括他坐在时总的餐厅,咬着时总煎的煎蛋,等着时总开车送他回学校上早八。
梁叙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若说时律喜欢他,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若说时律不喜欢他,时总会给不喜欢的人煎煎蛋吗?
更不用说昨日的体贴与照顾。
他在迷茫和沉默中吃完早饭,而时律从餐桌上拿起梁叙的电脑包,示意道:“走吧。”
车一路开到学校侧门外的街口。
时律:“从这里下去吧,再往前开,可能有些风言风语。”
这点,时律深受其害。
前世梁叙去接他下课,就从桑塔纳一路往上换,车子越来越好,流言也越发离谱,到了最后,俨然有了诸位大佬为他大打出手的剧情。
梁叙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他也不想让时律进去,同学会不会看见是一方面,叶家在学校有没有监视是另一方面,他只是没想到这样的细节,时律会记得。
时律却不懂梁叙的打量,见他回眸,便笑道:“快些去上课吧。”
凭心而论,时律面容英俊,直鼻深目配上疏朗的眉眼,是极其出众的长相,哪怕是梁叙,也不由晃了一瞬。
这位时总,当真是又英俊,又细致,又温柔,又体贴。
哪怕不是为了求助,梁叙想,他或许也会想要和他在一起。
“……嗯。”梁叙收敛心神,拿起提包,复又问:“时总,假如还有问题,我还能来找你吗?”
时律:“当然。”
他巴不得梁叙天天来,最好每晚宿在他家。
日后几日,梁叙当真天天都有问题。
对学霸来说,这太简单不过了,他的问题恰好卡在“容易解答”和“过分困难”中间,既不显得自己水平太低,又不会让时律难做,一旦时律给出解答,他就能很好的奉承恭维回去。
而这几日,他又“恰好”的每次都错过宿管关门的时间,于是连着近一个星期,都宿在时律家中。
一连享受了几天时总家温暖的被子,梁叙从最开始的惊惶不定,到最后,已经能安然入睡了。
唯一让他困惑的,就是时律始终不肯碰他。
对方默许了他出格的勾引,却从来不接招,甚至第二次问问题,时律料想到他不会好好穿衣服,还带了件厚呢子大衣。
于是,梁叙每每被大衣裹的严严实实,然后又塞进被子团成卷儿,时律看他目光纵容又无奈,像是宠着自家乱来的小辈。
在梁叙的前二十年,从未获得这样的偏宠,于是渐渐的,他不由生出了两分别样的心思。
——时律这样好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