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闻宴和克莱门斯时不是挺精神的吗?怎么到我这里就总是婆婆妈妈的,我喜欢你,我想爱你就那么让你接受不了吗?”
大少爷终究是耐不住性子,直接动手了。
段砚初垂眸看着他,语气淡淡:“别给我扭扭捏捏,也别说什么配不配的话,在我这里只有我喜不喜欢,没有什么配不配,试一试。”
陈予泊喉结滚动。
……啊,这感觉,糟糕。
“听见没有?”段砚初拧眉。
又是那股子清冷训诫的语气,徒然让心头生出一种不知明状的苏爽感。
是被骂爽的感觉。
“好的。”
段砚初冷笑了声:“软的不吃,竟然喜欢吃硬的。”
陈予泊:“(._.)”不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跟我一样。”段砚初又笑了声。
陈予泊:“……”噢,他真的不是段砚初的对手。
这Omega好辣。
认输了。
-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追求开始了。
段砚初哪里有追人的经验,但他擅长总结。
知道陈予泊总惦记着那件孤儿院,便立刻让人去翻新孤儿院,孤儿院的所有开销他来负责。
知道陈予泊喜欢钱,就跟家族申请每周让陈予泊去银行查库,体验数巨额现金的快乐。
知道陈予泊觉得自卑,便跟联盟政府申请成立信息素指导办,要让他发挥优势功成名就。
……总而言之,小男友的自卑他来维护。
就是临近发情期,他的发挥也不是特别稳定,脾气时而好,时而不好。
尤其是遇到件棘手的事,在联盟政府开放失控者血库给他使用后,发现有几例失控者血清与靶向药无法很好的发生反应,甚至出现排斥反应。
实验室里。
气氛相当凝重。
许医生和几个实验室助手站在超净工作台前,看着段砚初双手撑在桌沿,注视着失败的样本,神情冷淡,沉默不语,他们都知道事情棘手了。
只要有失败的概率,就说明还无法让信息素指导剂送检,信息素失控者摘下项圈的事宜就只能再次耽搁。
“你们先出去吧。”段砚初淡淡道。
许医生见他这样不免有些担心:“大少爷,我觉得这两例失败只是极小的概率,可能跟血浆样本的质量也有关系。”
“我心里有数,晚上我跟克莱门斯申请去血库。”段砚初摆摆手:“今天就到这吧。”
许医生知道这位大少爷的脾气,也不是一般人能哄的,只能招呼着学生先离开。
实验室门缓缓关上。
段砚初脸色骤然一冷,他快步走进冷库,克制着情绪,打开冰柜拿出刚送来的血浆样本,仔细查看血浆袋上的日期,反复看了又看,总感觉……
就在这时——
扑通、扑通、扑通
空气中爆发出一道毫无阻拦的Omega信息素,强势而又馥郁,身体里那股难以名状的热毫无预兆释放,搅乱了原本烦躁的思绪。
‘啪’的声,手中的血浆袋跌落回冰柜。
他喘着气,四肢发软,难以站稳跌坐在地,绯红瞬间染上脸颊。
手本能驱使散热,扯着身上的衣服,脖颈处扯松的衣领露出纱布,细白颈部泛起不自然的红晕,整个人宛若要被催熟的桃子,奇薄的皮肤透出的绯色尤为诱人。
在发情期来势如潮,冷库的气温已经不足以缓解发情期汹涌而至的热。
段砚初颤抖的伸出手,想扶着椅子站起身,走出冷库去实验室,可是压根站不起来,身体软的一塌糊涂。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
“陈保镖。”
陈予泊刚从射击馆回来,他走向实验室,迎面碰上许医生一行人,疑惑道:“你们下班了?”
许医生见是他:“你进去看看大少爷吧,最新一批血浆实验失败,大少爷正糟心着呢。”
“失败?”陈予泊有些意外,前面一千多例样本都成功了怎么突然就失败了?
“是啊,我们也很意外,本以为很顺利。”
陈予泊皱起眉,也没多问,大步流星往里头走去。
从医院回来后,由于段砚初临近发情期,他其实都是寸步不离跟着段砚初,吃饭盯着,睡觉盯着,起床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也是他。
主要就是怕段砚初突然出事,也怕周围突然出事。
他觉得自己身为保镖做得非常尽职。
只是身为被追求者还有点不太适应而已,大少爷给的爱太过于直接热烈,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尤其是体验了一把去银行钱库数钱的快乐。
“大少爷?”
陈予泊一走进实验室,脚步顿住,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道熟悉的气味。
扑通扑通扑通——
仿佛浑身血液被气味刺激得血液沸腾,他瞳孔紧缩,瞬间像是捕捉到什么,快步冲了进去:“大少爷?”
然后实验室里空无一人。
陈予泊一扭头,看见一旁墙壁有开过的痕迹,果断走了过去,轻拍墙面。
啪啪啪——
拍门声响起。
“大少爷?”
“大少爷你在里面吗?”
“段砚初,你在里面吗?”
“段砚初,你男朋友来了!”
门外愈发焦急的叫唤声声入耳。
段砚初浑身发软,倒在了在柜旁,额头脸颊带着薄汗,他艰难地睁开眼皮。
‘嘭’的声巨响。
墙面塌了。
“……”
空气中粉尘与冷雾交杂飞扬,依稀中,那道高大的黑色身影冲了进来。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雪松檀香覆盖在乌木玫瑰上。
就如同这个拥抱那般。
有着无人能敌的安全感。
段砚初将脸埋入陈予泊的怀里,发颤道:“……我发情期来了。”
陈予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标记我。”段砚初哽咽道。
“哎哟!”
陈予泊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只是个beta怎么标记啊!
第44章 黑皮44
中央别墅的两公里内, 已经清空了所有无关人员。
空气中彻底弥漫开浓烈至极的乌木玫瑰信息素,在一公里内无处藏匿,
一楼主卧里, 厚重的窗帘缓缓拉上,轨道发出轻微的运作声。随着窗帘合上,渐渐遮住了午后深冬的日光, 投入地面的影子缩短,两道微晃的在光影中逐渐消失。
光线昏暗。
门口玄关响起窸窣衣物摩擦的声响,伴随着频率很高、呼吸轻而急的声响。
“……咬我,陈予泊, 咬我。”
伴着喘息催促的呢喃,透着哀求, 又带着强势的命令语气,堪比折磨身心的利器。
“这里不能扯,你的伤还没好的!”
“……没关系的,我不怕疼, 你咬我, 你快点,咬我。”
纱布一圈圈被拆下,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以及那道还未痊愈的、带着肉粉色的疤痕。被拆下的纱布躺在粗糙的大手里,还残留着余温, 似是烫手山芋。
陈予泊头一回看见这样的段砚初, 着急, 难受,焦虑,像只迷路的猫, 试图用气味去寻找要去的地方,但寻找未果有些焦躁不安,站立难安。
他更无所适从,只能顺着对方。
纱布从手中跌落脚边。
段砚初感觉浑身发烫,烫得他心急如焚,胡乱扯着对方的衣服。
‘撕拉’一声,衬衫被撕坏,纽扣崩到了脸颊上,有些疼。
段砚初抓住陈予泊的衣襟,抬眸望向他,薄唇轻颤:“……陈予泊,你的纽扣弹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