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砚初点了点头。
“那你要不也打一针。”陈予泊问。
段砚初:“……”
之前不都不用的吗,为什么今天失效了。
陈予泊半哄半骗捂着嘴巴还是给他打了一针。
闻宴和克莱门斯还有医生飞速给自己的胳膊上注射,不到十几秒,他们几乎就闻不到信息素气味了。
也是在这时忽然意识到,这玩意……
不会就是能让失控者摘下项圈的药剂吧?
“这就是信息素指导剂?”闻宴拿起注射器疑惑问。
克莱门斯皱眉,还真的给研发出来了吗?那十年算什么。
医生也感觉到注射后不受到信息素影响了,恢复状态后连忙给段砚初处理伤口。
谁知,医生看见段砚初忽然泪流满面,吓得他举着棉签退后一步:“这这这……是我太用力了吗?”
克莱门斯哪有见过段砚初这副模样,这小家伙脾气一直很固执,除非真的是痛到崩溃才可能哭,他警惕看向陈予泊:“是不是因为你摘下项圈的原因!还是这药有副作用!”
肯定是这药有问题!十年都没研发出来的药剂,这么短时间内研发出来怕不是有问题!
闻宴弯下腰温柔哄道:“大少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滚。”
闻宴:“……”
陈予泊无奈之下,扶着轮椅扶手单膝蹲在段砚初跟前,抬手给他擦擦眼泪:“对不起,下次我肯定喊完321才给你打针。”
“你也滚。”段砚初掉着眼泪冷漠道。
克莱门斯和闻宴:“(^ ^)”。
陈予泊:“(._.)”
第40章 黑皮40
宽敞的病房里, 因几个Alpha与A类beta的存在显得空间格外压迫。
陈保镖站在轮椅旁,手里攥着纸做好随时给大少爷擦眼泪的准备。
毕竟刚才那一针确实是用力了些,又是被挟持又是被压到窗口, 虽然他已经尽力爬窗了,但还是害怕这男人突然进入安全期。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信息素指导剂确实能够抑制信息素失控者的状态, 并且缓解你们受影响的情况。”
“那你想做什么。”
克莱门斯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看着轮椅上脸色素白的段砚初,脖子上的纱布缠着,都被吓成这样竟然还有心情跟他谈判, 他是该说这家伙胆子大还是他胆子小。
还是因为陈予泊在。
“开放失控者血库,配合我的实验室做临床试验, 只要信息素指导剂能够完美抵抗失控者血清里的癌细胞生长,就说明是成功的。”段砚初低头捏了捏鼻梁。
刚一低头,身旁“唰”的递来纸巾。
段砚初:“……”他往上看了眼。
陈予泊:“。”没哭啊,默默收回。
“你有几成把握。”克莱门斯看着两人的小动作皱起眉。
“九成。”段砚初放下手, 看向克莱门斯:“我说过的, 十个月内我一定会完成这件事,无论如何。”
克莱门斯语气深沉:“Lorcan,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我也没有说不配合,但是这件事一样是要走程序, 不可能还没有经过临床试验就让失控者使用, 这不符合科学严谨性。”
“那如果我走程序呢。”段砚初问。
克莱门斯鲜少有机会能被段砚初这么请求, 一时间他竟有些难以拒绝,他也做出了退让:“如果你走程度我就跟政府申请,但每一个环节必须要我亲自把控, 因为这里面不仅仅涉及到药品研发,还有所有条例都需要因为信息素指导剂的诞生而发生更改。”
“包括信息素指导者。”
陈予泊感觉到克莱门斯的眼神扫向自己,七分嫉妒三分无语,他神情自若扶着段砚初的轮椅,站稳目前在段砚初心里的重要地位。
“如果陈保镖当真能够成为所有失控者的信息素指导者,那他也需要加入联盟政府。”克莱门斯直接抛出问题:“观察了一下刚才陈保镖确实是身手不凡,还能够准确判断狙击手的位置。”
陈予泊:“(-_^)”不行啊,他就是个小学鸡,当官丢人的。
他还是适合当公主的保姆。
“这件事之后再说。”段砚初没想被克莱门斯牵着走:“你就直接回答我,现在我已经找到关键靶向药,配不配合我,如果不配合那我只能够申请自主研发了。”
“等等。”克莱门斯着急打断他,说完后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迫切失态,清咳了声:“我没说不配合,你能愿意跟联盟政府配合那肯定是好的。”
他最怕这祖宗不配合而已。
“那就这么说定吧,你先走流程,我给核心技术。”段砚初低头捏了捏额角,觉得有些头疼。
克莱门斯见段砚初脸色愈发苍白:“是不是不舒服,刚才的事吓到你了是吗?”
“大少爷的信息素浓度好像不太对劲,确实得要测一下。”闻宴准备走过去,却在探出脚尖时顿住,心头酸涩,他似乎也没什么身份可以靠近。
“你们先走吧。”段砚初直言说。
克莱门斯和闻宴:“……”
“我有陈予泊就可以,你们现在应该也准备要忙,感谢今天克莱门斯秘书长和闻监督的配合。”段砚初说。
虽然跟预期的剧情不一样,甚至自损八百,但至少他的目的达到了。
克莱门斯见他冷淡的模样,欲言又止,但今天是在他的地盘受的伤,他似乎没有很大的底气要求留下来,最终只能作罢:“今天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段砚初应了声。
“有什么可以联系我。”克莱门斯说。
闻宴觉得自己的存在感愈发的低,他连忙开了个新的话题:“失控者的所在区域我比较熟悉,如果需要也可以联系我。”
“嗯,我知道了,予泊送客吧。”
克莱门斯&闻宴:“……”
“等等。”段砚初看向克莱门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克莱门斯听到段砚初要问问题,眼神有些许明亮:“请问。”
“你真的没有双胞胎兄弟吗?”段砚初皱眉问。
“没有。”克莱门斯回答。
“没问题了,予泊送客。”
克莱门斯:“……”用完就丢真是个心狠的小家伙。
过了会,病房门缓缓关上。
段砚初背对着门,垂眸捏了捏额角。
经历了刚才那一番意外,他有种浑身上下都不对劲的感觉,说不上是不舒服,但并不是很自在,身体燥热,有些坐立难安。
难道是因为受到惊吓导致的吗?
手刚捏上额头,就被一只手接过,粗糙的指腹让力度格外有存在感,也揉得恰到好处。
“头疼吗?”
“嗯,有点。”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陈予泊站在段砚初身后给他揉着额角。
“陈予泊。”
“诶。”
“爬窗挺快的。”段砚初想起刚才的瞬间,脑海里浮现在情绪极度恐惧的刹那从窗外出现的那张脸。
要不是这家伙……
他深深吐出气,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发颤,而后感觉到肩膀被握住,甚至捏了捏。
“那我不得快点出现免得你害怕。”
头顶落下些许得意的声音。
段砚初余光落在肩头的手,见他手指头有些破损,估计刚才爬窗时更严重:“谢谢。”
“那我帅吗?”陈予泊凑到他脑袋旁问。
脑袋旁的雪松檀香再一次溜入嗅觉,活跃实际,再次抚慰疲惫的神经,却也惹得心烦意乱。
段砚初喉结微微下咽:“嗯。”
“这次我又救了你,那我有奖励吗?”陈予泊觉得自己也是胆子大了,敢跟老板讨要奖励了。
段砚初微侧眸,凑近他:“接吻要吗?”
“!!!”陈予泊猛地站起身。
段砚初唇角微陷,真是没胆的家伙:“那你自己先想想吧。”
陈予泊见他转移话题了,顿时松了口气,又觉得心头空空,啊,奖励就过去了吗。
“刚才你看见了那个开枪的人吗?”段砚初问。
陈予泊听换了个话题:“没有,但是刚来医院的时候我就有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但我不确定是盯着你还是盯着我。”
段砚初‘嗯’了声:“你说,如果信息素指导剂正式进入医疗系统,所有的失控者都能够得到较好的治疗,你觉得谁最不想看到这个情况。”
他说着,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陈予泊立刻上道,给段砚初捏着太阳穴,边观察他的表情:“克莱门斯心里可能会不痛快,毕竟你说过联盟花了人力财力物力在研发上面。”
“那你觉得他会不愿意看见治疗手段的出现?”
“倒不会不愿意吧。”陈予泊想了想:“他是联盟政府的秘书长,就算Alpha的天性里就有强权意识,也不至于用社会稳定来开玩笑,更不会觉得这十年里花的钱是因为有钱才这么花。”
段砚初被这手捏揉得舒服,点头道:“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