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怎么做,不能吧, 他才十九岁就可以开荤了吗?不行吧,对方是Omega,还是大家族的少爷,是娇贵的公主,还是个脾气不好的公主,万一没经验没分寸不合适弄得对方不高兴怎么办?
不对,他不该思考这个问题,是他们的身份不合适。
门不当户不对,没有公主会跟孤儿在一起的,下嫁那可太蠢了。
“陈予泊?”段砚初迟疑看向陈予泊,见陈予泊仰头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没耐性,直接抓住陈予泊的裤腰。
陈予泊:“!!!!”他吓得连忙摁住裤腰,夹紧腿,顺便抓住这只不规矩的手:“那么着急做什么!!!”
哦哦哦他还没准备好的!!
段砚初被猛地抓住手,有些疼:“吓我一跳,我让你坐下而已。”
陈予泊:“……”哦?只是坐下而已吗,难道是他想多了?他悻悻然一笑,放开手,不失礼貌地微笑坐下,可就在他刚坐下的瞬间,大腿就被柔软修长的身段跨坐而上。
鼻尖被微不可察的玫瑰香抚摸而过,毫无设防地坠入深情温柔的眸子中。
呼吸戛然而定格。
“!!!!”
段砚初将双臂勾上宽阔的肩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僵硬,手抚上他的后颈:“很紧张吗?”
陈予泊:“……”请问呢哥,是个人坐在腿上都会紧张吧!!!!
他后背紧贴沙发,心脏跳得快要爆炸了。
“坦白说,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刚才我是有些生气。”段砚初往前靠,贴在结实的胸膛处,唇贴上陈予泊耳畔:“你是我养的,理应浑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
落在耳畔的呼吸很温柔,循循善诱,却透着很浓烈的占有欲。
这距离和抚摸也有些危险。
陈予泊感觉到心跳胡乱来,但都没这大少爷那么胡乱来,他在‘你是我养的’话中找回些许理智,抬手摁住后颈的手,看向段砚初说:“我凭本事工作。”
“我说错话了?”段砚初见陈予泊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好吧,对不起。”
陈予泊:“……”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跟他道歉,说了就说了为什么还要道歉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那我再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味道。”段砚初想着低头,又想起要说的,看向陈予泊,见他在看着自己,认真问:“我可以闻闻你吗?”
陈予泊薄唇轻颤,放在腿两侧的手握紧:“……”为什么,为什么要问,要闻就闻了为什么还要问!!!心理有负担的!!
“那我闻了?”段砚初看着他问。
“你闻你闻你闻你要闻就闻!!!!”陈予泊忍无可忍了,猛地抓住单薄的肩膀,喘着气,眸色隐晦:“能不能别问我!!!!”
“……”
吼声震耳欲聋。
而下一秒的安静,也沉默得震耳欲聋。
四目相对。
毕竟空气最怕突然安静。
段砚初一闭眼,被这声音震得耳膜疼,肩膀也疼,他感觉到握着肩膀的手在抖,随即慢慢睁开眼,恰好撞入陈予泊眼眶猩红盯着他的模样,喘着气,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陈予泊紧张得理智混乱,脱口而出的话确实有些不经大脑,就在他担心段砚初生气时,对方的脑袋就埋入了肩颈。
像只小动物一样的撒娇行为让半边身都软了,跟安全期时那种乖乖窝在怀里的状态不一样,这是主动的。
他脑子瞬间空白。
面对面跨坐的姿势让这个动作更加刺激脑袋,促进血液循环,促进……!!!
“没味道了。”段砚初将鼻子贴在陈予泊的肩膀上,只闻到了跟自己一样的沐浴露气味,他叹了声气。
陈予泊本来还在担心自己都快要撑不住,却突然听到耳畔的叹气声,稍作降温,皱起眉:“为什么叹气?”
“我在想,你要是分化成Beta的话就永远闻不到我的信息素。”段砚初将脑袋枕在他肩膀上:“不过你肯定是Beta,虽说你的基因等级很高,但确实分化得太晚,属于发育不良了。”
陈予泊:“……”怎么就发育不良了呢,该良的一个没落啊。
“你会不会遗憾无法标记我?”段砚初抬眸问。
陈予泊沉默须臾,才开口:“应该不会吧。”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癞蛤蟆不会遗憾没有吃到天鹅肉,因为想,跟配不配是两回事,癞蛤蟆心里清楚。
段砚初眸色逐渐凝固,没听到他想听的答案,不亚于再次被拒绝,他将脸深深埋入对方肩颈:“但我想你标记我,怎么办,好可惜啊……”
这一声几近报复的叹息,裹挟着复杂的虚情假意。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无形中编织旖旎幻想。
“你真的会觉得可惜吗?”
头顶落下低沉的询问。
段砚初没动,直到感觉到温热粗糙的大手覆盖在后脑勺的位置,鼻间似乎又捕捉到那股熟悉的檀香味,他偏过脸,鼻翼微微动。
……是这个味道。
乌木一样的檀香味。
“你不会觉得可惜的,你很开心。”
段砚初又听到头顶重重落下叹息,像是无可奈何,微眯双眸,这家伙真的是……
“你是在挑衅我,挑衅我还没分化,分化也只是Beta。”陈予泊低下头,鼻尖蹭过柔软的发丝上,心脏宛若被侵袭,理智动荡:“可你不能这样。”
“所以呢?”段砚初仰起头。
陈予泊对上他看来的目光,带着几分愠怒,不高兴时眉眼生情,漂亮极了:“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你明明想我是Beta,又挑衅我不能标记,我只是年龄小但我不是蠢,你也不能仗着好看为所欲为。”
段砚初听笑了,他双手抱紧陈予泊的后脑勺,跟他额头相抵:“陈予泊,你胆子真的大了。”
“不是你养出来的吗,我原先没胆的,一个做粗活的能有什么胆。”
这句话取悦了极难伺候的公主。
近在咫尺的呼吸与目光,一寸一寸停留,缠绕,在胸膛紧贴的空间里燃烧,烧得理智克制一应俱毁,什么失控者,什么信息素,都在上瘾失智后沦陷,无端生出任由沉溺勇气。
空气中抽丝剥茧弥漫开檀香与玫瑰的香气,可没有引起谁的注意,因为已经无法注意这处细节。
陈予泊将目光落在姣好的唇上。
蓦然,唇角落下温热的亲吻。
这一瞬,血液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沸腾热血,直冲大脑,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想法被烧得一干二净,勇气大爆发,生出老子跟公主就是天下第一配的冲动。
因为公主吻他了。
又吻他了。
此时两人的身躯连空气都无缝可入。
“陈予泊,你很聪明。”段砚初用鼻尖摩挲着陈予泊的颈侧,声音很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能给你的我都有,金钱、权利、名誉、地位,你统统都有,而我要的很简单。”
陈予泊喉结滚动,他知道自己的理智已经快无了,那微凉鼻尖一寸寸厮磨着他:“我知道,你想要我的身体。”
他就是个孤儿,一干二净,段砚初能图他什么,也该庆幸自己还有个身材可以被他图一图。
话音刚落,有什么柔软贴上颈侧,与呼吸一并落下。
“Alpha标记Omega有几种方式,一种是血液标记,这种需要检测才能知道。第二种是最常见的,腺体标记,Alpha将自己的信息素通过咬破Omega的腺体注入信息素即可完成。第三种是最亲密的,彻底标记,需要在Omega发情期才能完成,两人契合度越高,生殖腔会开得越彻底,如果没有做措施百分之九十九会怀孕。”
段砚初寻着陈予泊颈侧那道若有若无的气味:“你无法标记我,也就无法让我怀孕。”
‘怀孕’字眼像是某种开关,惹得遐想联翩。
“来吧,试试吧。”
四目相对,理智彻底化为灰烬。
……
橙黄灯影落在宽大的黑色真皮上,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
坐在怀中的Oemga身躯单薄,白色真丝睡衣绸缎柔软,勾在雪白的臂弯里,随着动作微微褶皱又被抚平。他额头布着薄汗,眉目含情,脸颊宛若浸透润液的白玉,泛起珠圆般的光泽,汗津津的模样美得摄人心魂。
脖颈上的黑色项圈底部蓝色光晕转动活跃。
陈予泊的大手能将细腰完全握住,但他压根不敢乱动,怕段砚初承受不住。
“予泊。”段砚初声音微颤,低下头。
“要出来吗?”陈予泊深呼吸,感觉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段砚初摇了摇头,他看着陈予泊:“我跟你说件事。”
“你说。”陈予泊见段砚初肩膀处的线条紧绷,肤感细腻宛若泛着光泽。
“有好几个人能够从我的心跳频率判断我在做什么。”
陈予泊皱眉:“什么意思?”
段砚初指了指项圈:“克莱门斯,闻宴,包括许医生,都有我的项圈数据,他们手中有个很小的石头……”他尾音忽地一破,肩膀紧缩,闷哼外溢,眸光流转:“……他们能听到我的心跳,能判断我现在正在做什么。”
陈予泊脸色骤然一黑,眼神沉得可怕。
什么?
这群操蛋的Alpha!!!!
段砚初感觉握着腰身的手愈发用力,呼吸深了深,睫毛轻颤,他稳住呼吸,从腰身上拉下陈予泊的手,握着大手放到自己的脖颈上:“宝宝,帮我弄坏项圈吧。”
陈予泊几乎是被愤怒嫉妒冲昏了头,抬起手抓住项圈就是用力攥紧。
猝然间,‘滋啦’一声,项圈没有被摘落,芯片却被捏碎,甚至连电击都没来得及释放信号就直接中断,项圈在这一刻也就成了普通的项圈。
几乎在完成这个动作后,两人沉默了会,像是在等待什么。
良久,再次证实。
失控者的信息素症状确实被压得非常好。
陈予泊下颌线紧绷,手还没放下,深深盯着段砚初:“你故意的。”
段砚初轻耸肩,勾唇笑。
他才刚得意笑,下一秒,就被陈予泊握住胳膊,整个人被转了身,变成了背对的姿势,因为扩充,瞳孔紧缩,脑海一片空白。
随之,雪白背部的蝴蝶纹身映入眼帘,呼吸间,肩胛骨与背脊线勾勒着紧致线条,仿佛正在煽动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