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自责,但也没必要这么说。”
“真是故意的。”夏星驿坚持。
李随真皱眉,“你为什么要坚持说是故意的呢?难不成想让我惩罚你吗?”说完,自己都是一怔,低喃道:“惩罚吗……”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似在入神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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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驿就见李随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竟然露出了笑意,并且起身朝他走来,到了他跟前,笑着端起他的下巴,“既然你是故意的,怎么惩罚你好呢?”
夏星驿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而且好感度差额只剩下0.5了,如果出现意外,导致无法回溯时间,那就真对不起所有人了。
摔也摔了,不玩了,不能再跟李随真纠缠了。他立即道:“李随真,我得跟你说个秘密……”
夏星驿主动曝光了自己时间回溯的秘密,再次进入了纯白空间,忍受无聊的时光。
刚才讲到要惩罚他,李随真竟然笑了,好感度还上升了,幸亏能这破系统可以熔断,否则那家伙指不定做出什么颠事来。
他心有余悸地道:“李随真还是很危险的,虽然现在好感度很高,但还是小心点为妙,尽量少刺激他。”
第58章
夏星驿再次拎着玉雕,来到了李随真的家,看着他取出观音像,在手中端详。
他这一次,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做出格的行为,一来是少刺激李随真,二来,因为随着好感度的水涨船高,也不知道哪天这系统就突然消失了。
如果肆意妄为,闯了祸,却发现没法回溯时间,那就惨了。
“你也过来看看。”李随真一手拿着玉雕像,一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夏星驿坐到了李随真旁边,而这时厚厚也跳上了茶几,微微探出脖子,朝玉雕嗅了嗅。
“好好好,你来检查。”李随真把玉雕递到厚厚跟前,“来,拿去玩吧,给你了,别客气。”就把玉雕往它鼻子前送,弄得厚厚叫了一声,扭头跳了下去。
夏星驿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道真有你的,把猫都给烦跑了。
李随真对夏星驿笑道:“厚厚不检查,你来检查吧。”就把玉雕给了他。
夏星驿这次谨小慎微地捧了起来,再次感受温凉细腻的触感,“这个大小正好能摆在书房的百宝阁上。”
李随真点头,“嗯,当初选这个尺寸,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夏星驿四下看了眼,“你好像不喜欢玩古玩字画,金石玉器什么的。”
“是不太感兴趣。”
“可能是还没到岁数。”夏星驿随口说。
李随真就笑着搂住他的肩膀,“什么叫还没到岁数,那你觉得我现在这个岁数应该喜欢什么?”
“我哪儿知道。”
“哪有你这么聊天的?好歹猜一猜,把话题继续下去才对吧?”李随真就晃了晃胳膊,连带着夏星驿的身体都在摇晃,吓得他赶紧说:“别动,小心把玉雕摔了,到时候拿什么送你叔叔。”
李随真这才松了手。
夏星驿把玉雕放回了锦盒里,然后拿起软布轻轻擦拭表面,以免留下掌纹和指纹,“这回好了。”
“我把它放到书房去吧,厚厚不去那个房间,免得盒子沾上猫毛。”李随真拿起锦盒,去了书房,很快就回来了,又坐到了夏星驿身边,“明天说好去了马场,你没忘吧?”
“记得呢,我还挺期待的。”
“你以前骑过马吗?”
“骑过。”
“哦,在哪儿?”李随真好奇地问。
“小时候去外地旅游,骑了十分钟,被黑了好几百。”夏星驿道:“我爸跟对方据理力争的时候,我真害怕被扣下当童工还债。”
李随真笑道:“明天可以随便骑了。”
而这时,就听到一阵极为轻微的哗啦声,原本蹲在地上的厚厚,突然起身,朝它的屋子马不停蹄地跑了过去。
“它都开饭了,咱们也去吃东西吧。”李随真站起来,对夏星驿道。
夏星驿跟着李随真出了门,等坐上车之后,夏星驿和他闲聊着,不经意地问:“你迄今为止,吃过最难吃的东西是什么?”
李随真皱眉思考,“……让我回忆一下,大概是留学的时候,有一次。一个非洲同学请我们几个人去他的公寓吃东西。那是一堆味道很怪的粘糊糊的豆子和肉块,可能是用他们当地的调料或者香料炖的,但实在考验外国人的味蕾。
出于礼貌,我们所有人都赞不绝口,但他好像看穿了我们的虚情假意,情绪很消沉。现在想想,我们可能伤害了他的心灵,可是我当时真的已经尽力了。这就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食物了。你呢,你吃过最难吃的东西是什么?”
“忘记了,太多了,因为总点外卖,运气不好,就特别难吃。”
两人就这么随便聊着,倒也不觉得在路上的时间难熬。
吃了饭,李随真将夏星驿送回家后,又在他家坐了好一会,才不太情愿地离开,临走前还反复确认了明天见面的时间。
-
翌日,因为夏星驿本人也想去马场,所以不等闹铃叫醒他,自己就自然醒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夏星驿坐着李随真的车,驶入了郊区一片开阔的场地。
远远望去,马场占地颇大,一圈标准的骑马跑道环绕着中央的训练场,跑道外侧是一片修剪整齐的绿地,几处遮阳棚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
李随真把车停在了一栋红砖建筑前,那是马场的主建筑,一楼是更衣室和装备间,二楼则是休息区和办公室。
“先换装备。”李随真领着夏星驿进了更衣室,“都给你提前准备好了。”他指了指架子上整齐摆放的骑马装备:黑色的骑马靴、米色的骑马裤、防护背心,还有必不可少的头盔。
夏星驿高兴地笑道:“谢谢你。”说着便开始解裤腰带,正准备换衣服时,忽然察觉到李随真一直站在旁边,他意识到了什么,不禁问道:“就这一间更衣室?”
李随真轻描淡写地回答:“因为正常情况只有我一个人会来这里玩。”
“你不邀请其他朋友?”
“他们更喜欢玩车。”李随真顿了顿,语气随意中却带着几分认真,“而且,一般朋友我也不想让他们骑我的马。”
看来自己在李随真眼里已经不是一般朋友了,夏星驿心想,但也没接话茬,只是利索地开始换衣服。
忽然感觉到一股视线,见李随真正盯着他看,不禁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李随真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开始换自己的衣服。
只是换着换着,他还是忍不住偷偷抬头瞥向夏星驿,见对方正专心调节头盔的尺寸,完全不往他这边瞅一眼,他便莫名涌起一丝郁闷。
等他换得差不多了,再抬眼看过去,却见夏星驿已经穿戴整齐,整个人显得英姿勃发、格外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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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成这样还挺好看的。”李随真夸奖道。
“希望一会摔下马背的时候,不至于太狼狈。”
“有我在,不会的。”李随真郑重地说。
“对了,这里有几匹马?”
“不多,目前只有十匹。”
“这还不多?”他养仓鼠都不敢养十只,虽然他也没有养仓鼠就是了。
“真不多,跟我爸那会没法比。”
换好装备后,两人穿过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来到了马厩。
这里弥漫着干草和皮革的气息,马厢整齐排列,每个马厢门上都挂着马匹的名牌。一位年约五十的马场管理员迎了上来。
“带我们去看看新来的小家伙。”李随真笑着说。
老张点点头,领着他们走向最里面的马厢。
一匹一岁大的小马正在里面悠闲地嚼着干草,它有着栗色的皮毛和黑色的鬃毛,是一匹纯种的汉诺威马。
听到动静,它把头从马厢的上半部伸了出来。
“星宝,来。”李随真伸出手,轻抚它的脸颊。
“星宝?”夏星驿咧嘴。
李随真解释道:“绝对不是因为你。它血统证上登记名字就是‘Sternfall’,就是德语流星的意思。再加上它年纪是所有马匹里最小的,你说它是不是要叫星宝?”
夏星驿又不能看血统证,况且纠结名字这事也没必要,李随真这人虽然无聊,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我能摸它吗?”
“当然可以。”李随真抓起他的手,去碰马毛茸茸的脸。
小马温顺地蹭了蹭夏星驿的手掌。
“你们两个果然有缘,它很喜欢你。”李随真说:“你以后得多来看他,他就对你越来越好了。”
这时,老张递上了一个苹果,李随真就给夏星驿,“来,你喂喂它。”
夏星驿才把苹果递上去,星宝就张嘴啃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嚼着。
因为害怕被它咬手,他紧张的主动把剩下的苹果都送进了它嘴里,然后甩着手,笑道:“还是第一次喂马吃东西。”
“你喂得很好。”李随真夸奖道:“下次来,还这么喂。它还小,再养一年才能训练,正好趁这个时候,你跟它建立感情,就能顺利骑它了,以后星宝就是你的专属座驾。”
夏星驿有点惋惜地说:“它是很可爱,就是太小了,要等一年。”
李随真看出他的顾虑,笑道:“这期间我们可以骑别的马,走,我们去看黑锦。”
老张就领着他们来到另一个马厢前。里面是一匹体型优美的黑色马,鬃毛梳理得一丝不苟。
李随真介绍道,“黑锦是这里最温顺的一匹马了,是我爸爸留给我的。今天就让它陪你熟悉一下。”
老张熟练地给黑锦戴上马具,然后牵着它来到训练场。
夏星驿注意到训练场的地面铺着特制的沙土,周围设有缓冲护栏。
老张把缰绳递给李随真,就离开了。
夏星驿见场地内就剩自己跟李随真了,担心地问:“没有驯马师吗?”
“我给他们放假了。”李随真道:“基础动作,我教你就够了。”瞧了眼夏星驿,不满地道:“你这担忧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没事。反正我要是摔了,你负责。”
“我不负责谁负责。来,我教你基本动作。”李随真站在马旁边,手把手教夏星驿正确的上马姿势。
即使如此,夏星驿单靠自己,还是没上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