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丘宿鱼咳了两声,有些不自在地挠挠头,“师弟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更阑为掩饰尴尬,直接进了汤桶泡着,借着氤氲的水汽掩饰红透的耳根,闷闷出声,“雌雄果。”
在他的解释下,丘宿鱼才明白事情来龙去脉,恍然大悟:“原来竟有此事,哈哈哈,也太好笑了。”
“师弟,没想到你女装竟然如此惊艳,也太漂亮了,以后若是外出历练,可得小心合欢宗那伙人,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到你这副模样。”
丘宿鱼说着,若有所思上下打量药汤里的少年。
唔,虽然说,师弟男儿身也足够美到让那合欢宗的人癫狂就是了。
他算是明白师弟为何要戴上这面纱了,想来在白日里怕是受了不少其他弟子的风言风语。
这少年一路走来,污言秽语加身,想必过得着实不如意。思及此,丘宿鱼看向少年的目光不禁升起一丝怜爱。
冒着热气的汤桶里,一道羞恼的声音钻了出来:“能不能别看了?”
丘宿鱼悻悻地收回视线,“师弟貌若仙人之姿,我一时看呆了,抱歉。”
聂更阑不理会他的贫嘴,语气凉凉地问:“据说用雌雄果整蛊新弟子的传统几百年前就有了,你在灵音宗才两百年,为何不像是知道此事?”
丘宿鱼脑子一时短路,回答不上来了。
聂更阑语气幽幽:“师兄,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丘宿鱼已经重新开始布置结界,置若罔闻,“师弟啊,既然我已经看过你女相的模样,今夜师兄还是继续替你护法吧,好歹安全些。”
全然没有回答聂更阑的问题。
聂更阑看着这人布好结界盘腿坐下入定,一副不打算再说话的神情,于是也默默垂下眸子,开始打坐。
只还有一个问题他不明白。
那只灌灌在宗门少说也待了几百年,弟子用雌雄果整蛊之事它也应当清楚,为何今日灌灌却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月色静谧,寒风习习。
停剑坪,慕容证雪将处理的杂物放在一处石墩旁,待明日再用火焚烧了。
浓厚夜色里,不然不知打哪蹿出一道黑影鬼魅般接近那堆杂物,不多时,将里面的衣服卷了去。
……
几日后,琴音课。
这几日聂更阑每日上课、吃饭和修炼皆戴着面纱,就连挥剑也都戴着。
冬日飞瀑表面结冰,水的冲击力减小,聂更阑于是选择在峰顶顶着狂风呼啸挥剑,没想道效果也同飞瀑一般。
丘宿鱼苦口婆心劝他:“此人无人,你挥剑没必要也戴着面纱,师兄替你守着呢。”
“防的就是你。”
聂更阑冷笑一声,爬上峰顶挥剑去了。
丘宿鱼:“……”
咳咳,防人之心不可无,是好事。
很快,少年迎着寒风在峰顶挥剑。
衣袂飘动,面纱飞舞。
丘宿鱼眨眨眼,拿出留影石悄悄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一个时辰后,挥剑结束。
丘宿鱼陪着聂更阑去上琴音课。
师弟这几日都是这副惊为天人的容貌他,他实在不放心。
聂更阑由着他送,并不推拒。
……
玄音峰。
慕容证雪下了飞剑,远远看到君杳然同她招招手。芥子兽那晚发生的事他并未告诉别人,只是对君杳然说了聂更阑泡药浴的进度,“……一个月一换,药劲会越来越猛,如此聂道友才能顺利淬体,洗髓……”
君杳然几人之前从聂更阑处得知了他即将洗髓之事,是以都为他感到高兴。
两人说着话渐渐走远,不曾想后面跟着一个人,将他俩的聊天内容听了去。
聂云斟方才听到“聂更阑”几个字,扔了张隔音符篆在脚下跟在后面偷听,没想到竟让他听到……
聂云斟眼底划过一道暗芒。
神色阴晴不定时,周炎这时到了,“云斟,你在做什么?”
聂云斟让他伸过耳朵,低低交代了几句。
周炎惊讶地扬眉,随后目光阴沉道,“好,知道了。”
……
此前琴音课多是基础理论,以及弹奏简单的小曲,因此玄芜真君并不时常露面。
这次要学的,是如何用琴音操控低阶灵兽,因此众人得以再次见到玄芜真君。
上次君杳然在药峰用埙操控周炎几人跳舞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是以众人听课都极为专注。
练习半个时辰后,玄芜真君领着众弟子来到玄音峰的后山林子。
“此处低阶灵兽不少,其中当属虎狮最多,也是最易操控的灵兽。”
玄芜真君言毕,一挥手,那头草地顿时显现出一头虎狮。
虎狮身披五彩,浑身毛茸茸,躯体健硕,模样雄赳赳威风不已,踏着步子缓缓走来。
玄芜真君:“谁先来试试?”
人群里,丘宿鱼推了推聂更阑,“师弟,你上去展示展示?”
聂更阑竖起一个手指,示意他闭嘴,安静。
另一头,聂云斟主动出列,“真君,弟子愿意一试。”
说罢,他取下练习所用的箫,开始绕着虎狮吹曲。
不消一阵功夫,虎狮便双眸茫然,随后热切地奔向人群。
弟子们如潮水般后退,最后,只有戴面纱的聂更阑和丘宿鱼站在中央。
箫声阴柔,婉转动听。其间夹杂一丝莫名的令人心头颤动的音符,心悸,心跳加速。
那虎狮也一样,失了智一般忽然往聂更阑身上开始蹭,且动作越来越热切。
聂云斟神情得逞,操控着箫声,命虎狮将臀部方向唰地对准了聂更阑,开始不停摇晃。
渐渐地,弟子们也都看懂了。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这虎狮此时分明就是一副发/情求偶的模样,这姿势,分明是想同聂更阑j媾!
第51章
所有弟子震惊, 眼睁睁看着虎狮开始用臀部使劲蹭聂更阑的腿。
后者起初还不敢信,直到瞥见聂云斟脸上渐渐浮现一抹阴邪奸猾的笑,只是那笑很快一闪而逝。
虎狮仍旧在蹭聂更阑的腿, 并且还开始试图两腿站立扒拉他的手。
张涛一伙人开始发出不怀好意的笑,但碍于真君和丘宿鱼在场, 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聂更阑拳头慢慢攥紧,关节发出咯吱声响, 直至泛白。
为何聂云斟偏要将他置于世人眼皮子底下羞辱, 一次次的构陷不够,如今还要借着灵智低微的灵兽侮辱他。
这无异于在告诉众人,他是任人践踏的勾栏小倌,身份卑贱身体脏污,就连野兽也能将他随意玩弄于股掌间。偏偏他此时还戴着面纱, 是副女子模样装扮。这份辱人的意味也就更甚。
这时许田田在后面人群里小声叫道:“聂更阑, 你试试也吹笛子什么的,用琴音反击回去呀!”
丘宿鱼:“他虽引气入体成功, 但体内灵力还太稀少,修为也没有, 不足以抵抗筑基期的聂云斟。”
许田田气得跺脚:“那怎么办?!小爷我现在就想看聂更阑狠狠打那混账东西的脸!”
丘宿鱼看向面色略白, 手臂微微发抖的少年,低声开口:“师弟, 别愣着了,听说你回弹琴, 不如就地弹一首, 我替你加诸灵力,给他点教训如何?”
聂更阑肩头颤了颤,侧头对上丘宿鱼的视线。
按丘宿鱼的行事作风, 假如看不惯他会直接出手帮聂更阑收拾那些人,眼下让他弹琴,应当是想让他亲手教训那些人。
丘宿鱼见他不作声,一笑,伸手揽过聂更阑肩头大大咧咧睨向那头吹箫的人,“师弟,既然有人向你请教,你就还回去呗,还愣着干什么?”
聂更阑咬着唇。
君杳然从旁递过一把自己用的琴,“聂道友,借你一用。”
聂更阑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将琴摆好坐下。
虎狮受琴音操纵,神智混沌,见人坐下变成和自己一样的高度,以为对方答应同自己j媾,兴奋地疯狂摇动尾巴。
聂更阑略一思索,双手幽幽拂动琴弦,琴音缓缓泻下。
众人听了,都一阵愕然,这不是之前琴音课聂更阑展示过的那首“靡靡之音”吗?
据说这种曲子在勾栏地常能听到,是小倌用以取悦客人弹奏的,很是淫/靡。
没想到聂更阑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再次弹奏。
身侧,丘宿鱼双手随着琴音流出开始加诸灵力,好似空气中的琴音都被他控制着往同一个方向集中流淌——那头吹箫的聂云斟。
而琴音连着的另一头,则赫然是发/情的虎狮。
虎狮受到化神期大圆满灵力加注的琴音操控,狂吼出声:“嗷!”
当场改变目标纵身一跃,直奔聂云斟而去。
后面,许田田几人相视一笑。丘师兄这办法果然妙极。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