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看向还在原地候着的祁师妹,“这位道友,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说白衣人在杳鹤城出没,魔头人呢?”
祁师妹拱手道:“元宗主,各位前辈,你们有所不知,方才我们在荒郊野外发现清鸿剑尊的首徒被那白衣人胁迫羞辱……”
众人在祁师妹述说下,神色渐渐变得莫测。
祁师妹亦是神情复杂,似是揶揄又像是嘲讽,说完后,朝着众人又行了一礼,“诸位前辈,弟子这便同和师兄弟姐妹去追那白衣人,他如今受伤,正是好时机。”
众人看着这名玄武派的弟子御剑消失在杳鹤城南边的天际。
元千修一抬手,指着她离开的方向嚷道,“哎,不是,你们说这小道友是什么表情,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们?”
玄芜真君:“宗主,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紫业真君:“不出两日,讽刺聂更阑以美色勾引魔头才得以给对方一击的笑柄就会传遍整个流月大陆。”
玄芜真君:“他此前在凡界本就是小倌,这下恐怕是有口难辩了。”
紫业真君:“此弟子果真是桀骜难驯,心思难以捉摸。先前将我徒儿聂云斟斩去一臂一腿,之后又数次伤人,这下还……”
元千修扬了扬手,“别说了,你一说,我脑袋又疼了。”
说着,他一摆手,想起方才的情形,又道:“不对啊,清鸿把他徒弟就这么抱回去了?”
这个姿势,很不对劲啊!
难道正常吗?
玄芜真君:“不管对不对,宗主,您是不是该派弟子协助春雨阁和玄武派追踪白衣人?”
元千修一拍大腿,“确实,差点忘了正事。”
他看向身后几个长老和弟子,“白衣人受伤了,你们即刻协同其他两个友宗追上那白衣魔头!”
十几个长老和弟子立刻应声领命而去。
……
清鸿剑尊的虚影挟着聂更飞向灵音宗,很快回到了玉髓峰。
北溟朔从方才起就不明白为何他哥的法相虚影飞了出去。眼下看到他抱着个人回来,倏然一惊。
“聂师弟?”北溟朔心惊,连忙跟着他们去了清风殿。
清鸿剑尊已经将虚影收回,把昏迷的青年抱回清风殿放到玉榻,喂他服下丹药,接着在他心口处徐徐注入灵力。
北溟朔子在一旁急得打转,“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是被谁所伤?”
清鸿剑尊不语,只是默默替玉榻上躺着的人输灵力。
须臾,输灵力的动作停止。
清鸿剑尊抬手轻轻替青年拭去唇角已经干涸的血迹。
北溟朔见状呆了呆。反应过来后,他语气酸酸的,忍不住道:“哥,你对这个徒弟比对我还好。”
“你们可是师徒!可也太过于亲密了,上次你在寒池竟还帮他……”
北溟朔话没说完,玉榻上的青年眼睫一抖,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清四周是何处,身旁之人是谁后,聂更阑神色阴沉,忽然捉起清鸿剑尊的手,慢慢收紧力道,勒紧了。
北溟朔吓了一跳,以为他在生气,连忙解释:“聂师弟,我哥不是故意的,他……”
聂更阑仿佛没看见北溟朔,冷笑一声直勾勾盯着沉默不语的清鸿剑尊。
接着,手按在腰间的罗刹金莲,将一股灵力注入。
罗刹金莲散发出一阵亮芒,紧跟着一道白影飞出来落在了玉榻上。
待看清眼前之人是谁,北溟朔吓了一跳,砰地一声跌坐在地。
“白、白衣人?”
“他怎么会在这儿!”
清鸿剑尊漆眸一凝,当即双手掐诀把玉髓峰上方的结界加固一层,以防白衣人的气息神魂为人所窥探。
瞬息后,他望向青年和白衣人。
后者胸膛依旧插着那把锋利的匕首,血水依旧不断从里洇出。
北溟朔瞪大眼睛,惊愕地来回看着这三人,“到底发生何事了,有没有人能告诉我?”
聂更阑冷冷道,“怎么不把匕首拔了,想流血而亡?”
白衣人脸色苍白,终于将胸口的匕首“噗”地一声拔出,胸口顿时血流如注,鲜红血水四溅,“能消你心头怨恨,流多少血都无妨。”
“哈哈,”聂更阑闷声阴恻恻笑了起来,骤然倾身拉过白衣人的衣襟,迫使他胸膛贴上自己的,两人的面容近在咫尺,气息相交。
聂更阑淡色琉璃的瞳孔倒映出白衣人苍白的脸,手揪紧他衣襟,缓缓侧头望向身后的男人,语调幽冷森然。
“师尊,你来说说,徒儿是亲他,还是亲你呢?”
清鸿剑尊漆眸有暗沉的光芒一闪。
而正准备爬起来的北溟朔吓得一个激灵,屁股墩结结实实再次“嘭”地摔到了地上。
他惶然地来回看着青年和他哥以及白衣人,嘴巴张了又张,愣是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紧跟着,清鸿剑尊衣袖一拂,北溟朔被拂出了清风殿,殿门哐的一声瞬间紧闭。
北溟朔慌忙爬起来,想拼拍门,“哥,聂更阑,开门,你们要做什么!开门!”
但他发现自己根本拍不到大门,一层法力高强的结界已经把他隔绝在外,不仅碰不到,连一丝动静也听不到。
大殿中。
聂更阑唇边勾起森冷弧度,“师尊为何不说话?”
“他如今受着伤,既然师尊不肯明示,徒儿只能把人带回洞府替他疗伤。”
说着,他一手揪着白衣人的衣襟,一手摩挲着对方的下颌,“既是疗伤,双修应当是最行之有效的法子了。”
话音一落,聂更阑把白衣人从玉榻上拉起就要往外走。
白衣人却拽着他的手,迫使他停下来,“别胡闹。”
聂更阑回头,冷声开口:“胡闹?”
“我现在就可以昭告全宗门白衣人此刻藏身于玉髓峰,到那时,你就真的逃不了了。”
聂更阑视线扫向后方一言不发的清鸿剑尊,冷冷勾唇,带着受伤的白衣人往清风殿外飞了出去。
清鸿剑尊漆眸一凛。
青年居然穿过了自己方才设下的结界。
……
聂更阑带着白衣人风驰电掣赶往他所住的洞府。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呼啸的风声。
聂更阑回头,看到清鸿剑尊神色清冷御风而来,当即加快速度。
一直守在清风殿外的北溟朔看到他们都往洞府方向飞,也着急忙慌御剑跟上。
他今日一定是眼花了,耳朵也出现了问题。
一向对他凶狠不耐烦的聂更阑,居然对他哥和白衣人露出了那种表情,虽然依旧凶巴巴,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气氛极为怪异。
很快,北溟朔看到他们进了洞府,而聂更阑一进去便把白衣人往石床摁倒,整个人以一个极为亲密暧昧的姿势压在了白衣人身上。
“聂更阑!”
北溟朔大惊失色飞身要扑入山洞,却被清鸿剑尊再次扬手送了出去,人远远地弹开径直离了十多里远。
结界无声落下。
“哥!”
北溟朔一步也前进不得,着急地在原地跺脚来回打转!
石床上,聂更阑摁着胸口血流如注的白衣人,轻声细气道:“别怕,我这就同你双修疗伤。”
话落,俯身欲将唇贴上白衣人的唇。
完全不顾洞府内还伫立着另一个人。
清鸿剑尊的身形瞬间而至,一手擒在聂更阑腕间。
白衣人也在此时沉声开口:“你识海内的魔气肆虐,须得静心抵御魔气。”
聂更阑甩开清鸿剑尊的手,向白衣人倏然一勾唇,“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好?”
他看向站在石床边的男人,冷笑道:“师尊为何还不离开,难不成真要在此处观赏徒儿的活春宫?”
语毕,他不再多言,一手扯散了白衣人的衣襟。
眼看他张嘴要咬上白衣人胸口,眼角余光之中,清鸿剑尊瞬时化作流光没入白衣人体内。
“呃。”
石床上,白衣人躯体震颤一瞬,意识被完全淹没。
——清鸿剑尊睁眼时,恰好感受到胸口处传来一阵细密的啃咬撕扯感。
他蹙眉,伸手抵在青年胸前。
聂更阑冷然挑眉,俯身低头在男人锁骨处又咬了一口,声音透着一丝喑哑,“师尊迫不及待上来,是不是肖想徒儿很久了?”
清鸿剑尊眉心微蹙,出声道:“克制,运转清心经。”
“清心经?”聂更阑压着清鸿剑尊,呼吸喷洒在他面容上,“徒儿不会。”
“我教你——”清鸿剑尊还未说完,锁骨处再次被狠狠啃咬一口,瞬时痛哼出声。
聂更阑松开尖利的犬齿,舌尖舔了舔唇,哑声道:“徒儿没法克制,师尊,帮帮我。”
言毕,他终于撤去了识海内魔气的压制。
早在天魔谷石殿中被九尾月影白狐威压激发的禁制渐渐浮出水面。
“魅生欢”无法掩盖揭过,只能被暂时压制。
清鸿剑尊顿时感到聂更阑喘息一声倒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