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而,影幽魔尊慢慢发出冷笑,“呵呵呵,不愧是魔主的枕边人。”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聂更阑朝它拱了拱手,“魔尊谬赞。”
影幽睁着一双暗色红瞳静静盯着下方的少年。
良久,它缓缓开口:“不过是十几株幽冥草,拿去便是。”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
白衣人在数道石门之外等了不到小半个时辰,之后便看到聂更阑御剑流星般朝自己飞了回来。
他远远已经看到,少年衣袍上沾满了鲜红血污。
聂更阑甫一落地,白衣人已经快步迎上前,“受伤了,怎么回事?”
说着,他一手抚上聂更阑脊背,朝他体内输入灵力,同时另一只手祭出一枚丹药塞入他口中。
不消片刻,几息后,影幽尾巴将他扫落的伤势已经在渐渐缝补痊愈。
聂更阑才看到衣袍上的血渍,于是施了个清洁术。
他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展颜一笑,像一只邀功的小狗,从储物袋里拿出那十几株幽冥草递给白衣人,“拿到了。”
白衣人接过幽冥草,沉声道:“它为难于你?”
聂更阑潇洒地一摆手,“它为难我很正常,你此前不也早就猜到了么?”
“回去吧。”
他不欲多作解释,也不打算告知白衣人自己和影幽的交易。
白衣人不勉强聂更阑,将幽冥草收好,带他御风飞往幻月花丛的方向。
片刻后,两人落地。
踏入幻月花范围时,白衣人禁不住提醒:“既然拿到了幽冥草,须得立刻将其融入玄鳞魔珠,将你的黑红魔气压制了。”
“否则魔气过盛,只会影响修仙大道,也无法完成沈夫人交代的遗愿。”
聂更阑脚步倏然刹住,望向白衣人神情再淡然不过的脸。
“怎么?”白衣人见他忽然停下,出声问。
聂更阑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你还不肯承认么?无名前辈,或者说,无名道友?”
从一开始,他心里便有一个隐约的猜测,但一直未得到证实。但在“福鬼”客栈里,白衣人为了安慰他自然而然说出了无量山秘境和他母亲的事,也就间接证明,他确实是无名青年无疑。
“什么意思?”白衣人眸子微动,但也只是那一瞬间,情绪很快被淡淡压了下去。
聂更阑冷笑道:“为何装作不认识待在我身边同我历练?”
“又为何,第一次在聂家庄遇到我,没有杀了我?”
白衣人定定与少年对视,面上淡然沉稳,未曾显山露水。
聂更阑又道:“传说中白衣人噬杀残忍,暗害的修士不知何几,那些人,究竟是不是死于你手中?”
对于这个问题,他心中早有答案,可他就是想亲口听到白衣人坦白,将一切同他和盘托出。
他在等,等眼前的人一个答案。
半晌,等来的却是一阵沉默。
白衣人眸色讳莫如深,定定与少年对视。
“是。”
只一个字,让聂更阑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唇色骤然发白。
“你骗我!”
少年咬着牙,怒容形于色。
白衣人是不是心狠手辣残忍噬杀之人,他难道不清楚么?
可他宁愿用这样的谎话欺骗自己,也不愿对他坦陈一切。
聂更阑咬着后槽牙,气得浑身都在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
白衣人始终在沉默。
聂更阑终究要离开这片魔域,与其对他眷恋情根深种,不如让他怨恨自己。
只要能让他心甘情愿地离开。
聂更阑再也忍受不了,眼中的黑红魔气滋滋闪烁,血液也不断往头顶翻涌。
“轰!”
他一把将白衣人推到在大片幻月花丛中,把人压在了身下,巨大的动静溅起了尘土和残花,也惊飞了不远处的一大群魔鸟。
“说!”
他揪着白衣人的衣襟将其扯得凌乱不堪,满脸怒容低吼:“真相是什么,说!”
白衣人一双幽深的瞳仁盯着他,开口的话却是:“静心定神。”
“魔气不能再扩散了。”
聂更阑冷笑一声,低头狠狠咬上他冰凉的唇胡乱亲吻。他手也不甘心恶劣地掐着白衣人大月退,在其腿根内侧下了狠手。
身下的白衣人呼吸顿时变得粗重。
他将聂更阑掰开,喘着气道:“你……”
聂更阑气极而笑,钳住他下巴毫无章法地继续亲,很快在白衣人唇边留下一连串透着晶莹的水渍。
另一头,流狱、暗影和孽梧三头魔兽被两人倒下的动静惊动,已经悄然来到这边的幻月花丛。
“哎呀,这不是魔主和小魔主吗?”
“他们居然幕天席地就……”
“还以为人的习性与我们不同呢。”
幻月花丛里,聂更阑听到魔兽们的议论声,恶劣因子更甚,狠狠一口咬在白衣人胸口。
白衣人闷哼出声,瞬间扬手在三丈以内的范围落下一道结界。
聂更阑却开始扒开白衣人身上的衣袍,露出他大片坚实的肌肉——
这一些系列动作牵扯到尚未痊愈的伤势,让他唇色略微泛白,额间隐隐渗出细汗。
白衣人哑声哄他,道:“运转剑诀与天地合璧,莫要浪费了时机。”
聂更阑只是怒极而笑,“凭什么?”
白衣人再次出声,语气透着无奈,“时间不多了。”
时不待我,沈端枫在等他,鲛人公主也在等他。
聂更阑闻言,长睫颤动,随即发狠般又是一口咬在他肩头。
遂终于开始运转起两种功法。
白衣人这时一个翻身,将彼此的姿势倒转过来,把聂更阑压在了下方。
后者才费了一番力气发狠,此时已经没办法再抵抗,只能任由白衣人引领着主导,是以尤为不甘心,两唇相接时,刻意地在对方唇和舌尖啃咬。
血腥味同时在口腔弥散开来。
白衣人无奈,却无法责备他,只能任他动作。
接着,功法开始运转,聂更阑骤然弓起身体。
又是熟悉的截然不同的两种疼痛在体内冰火两重天交织翻滚。
高大的幻月花丛晃荡激烈,密密麻麻的花枝被翻来覆去压倒了一大片。
白衣人蓦地瞥见少年新雪般的肌肤被幻月花锐利的荆棘刺伤,擦出一道道血痕。
他眸色微怔,心疼地望着那些血珠。
下一瞬,他一个翻转将双方位置颠倒了过来。
聂更阑气喘吁吁伏在他身上,眼尾泛着绯红,“怎么?”
白衣人哑声道:“不若回洞府。”
他捏着聂更阑的手臂抬起,“你受伤了,此处皆是荆棘,恐怕……”
两人依旧相拥着,聂更阑眉心和眸子泛起难而寸的痛苦和愉忄兑,“不。”
他又一次狠狠咬在白衣人肩膀处。
“不回。”
下一瞬。
白衣人眸子微闪,喉间传出低低的米且重喘息,与少年逐渐过渡为青年的低沉重合叠加,逐步变为勾人旖旎的动人乐章。
结界外。
暗影、流狱和孽梧几只魔兽在绕着结界打转。
它们看不见结界中的情形,只知道里头的情形应当十分激情似火。
“两位魔主真是把我们当外人了,”流狱魔兽嘀咕,“咱们魔□□.合可从不藏着掖着,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孽梧魔兽呸它,“你才说了人与魔兽习性不同,还想观摩两位魔主双修,真是异想天开!”
在它们低声交谈的过程。
结界里一片活色生香,喘息不止,幻月花香和某种气息糅合,钻入鼻腔,满是诡香媚意。
两人知道几只魔兽在绕着结界转悠,亦能听到它们的谈话。
几乎有那么几个瞬间,聂更阑同魔兽的眼睛对上,恍惚间总以为他们能透过结界看到他与白衣人此刻的情形。
这种视觉和听觉上的冲击给他带来极大的刺激感,眼尾绯红若霞,吟动不止。
于是乎,天地合璧和剑诀运转得更为火热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