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可怜又柔弱不能自理的邱姨娘?!
邱姑姑僵硬一笑,瞪了钱姨娘一眼,这才又柔柔弱弱委屈道。
“夫人,我也是不想,可谁叫周姨娘和柳姨娘不老实,想谋害夫人您和大少爷,她们那么坏,妾心担心夫人,只能狠心对她们先下手为强了。”
“呜呜,夫人你别嫌弃妾,妾只是想回报夫人对妾的照顾恩情……”
哭哭啼啼的小白花别提多让人同情。
但封夫人现在根本同情不起来了。
她算是明白了,合着就她傻,身边养了两朵食人花都不知道!
“好了,那些情啊爱的,你们莫要再提了。尤其是你钱诗诗,不管你是不是为了我好,你这些年气我的那些事情,我是不可能原谅你的。”
钱姨娘落寞又委屈点头,“我知道,姐姐是恩怨分明之人,我不求姐姐理解我,只希望姐姐莫要赶我走……”
邱姑姑也可怜兮兮道,“夫人,妾也只想报答你的恩情,不求其它。”
至于这些话是不是真的,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但耿直的封夫人听进去了,很是欣慰看着两人点头。
“你们明白就好。不过,咱们曾经和这些年的姐妹情也不是假的,此次事情我会去跟老爷保下你们,但日后你们要安分,莫要再背着我做什么事了,明白吗?”
“妾明白,我们听姐姐的。”
钱姨娘和邱姨娘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是乖乖答应。
封夫人很满意,挥手让两人先回去休息。
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自己去找还晕着的封老爷,继续说道掰扯今天的事儿了。
不管两个妹妹有什么错,终归都是站在她这边的人,她自是要维护。
三妻四妾的丈夫,和朝夕相处的姐妹相比,当然是姐妹更重要!
……
等封夫人满意离开。
钱姨娘和邱姨娘才收起脸上的装乖,露出凝重神情。
邱姨娘叹口气,“夫人太心软了,也太小看男人的自尊心了,就算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但有了这种心思,对老爷来说就是巨大耻辱,老爷岂会因为夫人三言两语的威胁,就放过我们?”
“姐姐出身武将之家,又从小在边关长大,快及笄了才回到京城,性子简单洒脱,这些年又被我们保护着,不识后宅阴私,不明白多数男儿凉薄很正常。”
“何况还有几个孩子牵扯,姐姐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中惦记顾虑的事情良多,不息事宁人继续过着糊涂日子,她又能怎样?”
钱姨娘恨恨道,“早知现在,当初我就不应该手下留情,应该早点送老爷上路的,平白现在事儿多!”
为了不耽误孩子们的仕途和亲事,封老爷现在绝不能弄死。
邱姨娘眯起眼幽幽道,“可老爷不死,死得就是咱们了,丢了那么大的脸,老爷怎会甘心咽下这口气?”
“等我们一死,夫人能应对后院那些人的算计吗?我们几个孩子怕是也会遭受老爷厌弃,瑞儿还好是个男子,但钱姐姐你的二姐儿,可是未出嫁的姑娘……”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了。
钱姨娘脸色沉下来,一个亲娘去世,又遭父亲厌弃的闺阁姑娘,会有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既然不能死,那下半辈子就在床上躺着。总归府里的少爷们都已经长大,可以撑起门楣了,老爷就安心颐养天年吧。”
钱姨娘狠辣嗤笑。
老爷整天眠花宿柳,妾室成堆就是正常的,她不过就是对夫人有点小心思,什么事儿都没做,凭什么为了老爷的自尊心,就心甘情愿去赴死?
她不想死,那倒霉的就只能是别人了。
“姐姐高见,妾觉得此法很是可行。”
邱姑姑温柔一笑。
钱姨娘再次翻白眼,“不许这么叫我,这是我叫姐姐的!还有别对我笑,你笑起来太可怕了,每次一笑都要人命。”
邱姑姑:……
贱骨头!要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老娘打死你,还想看老娘笑!
两人相互冷哼。
就在这时。
一个丫鬟急步进来,将一封信递上禀报,“姨娘,这是后门房小厮送过来的,说是这信对姨娘你们很重要,请你们收到后立刻查看。”
钱姨娘和邱姑姑疑惑对视。
心中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但还是检查了信没问题后,选择配合打开观看。
信上内容并不多,只有寥寥几句话。
【不想封夫人出事,今夜子时城郊破庙,尔等单独来见。】
啪!
两人看完信便重重合上,异口同声对着守在门口的心腹嬷嬷吩咐。
“嬷嬷,准备衣服,晚上出门!”
管它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事关夫人,她们便是刀山火海也要去闯一闯。
第70章 月黑风高忽悠夜 1更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夜半子时。
钱姨娘和邱姑姑如期单独来到城郊破庙应约。
而看见她们出现,谢文彦并未马上出来,继续和堂兄谢文齐一起躲在空间中,观察人家有没有瓮中捉鳖的后手。
没错,躲在堂兄的空间中!
不能怪谢文彦此刻行为偷偷摸摸,实在是钱姨娘和邱姑姑这俩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彪悍得吓人,稍有不慎就会被坑。
好不容易重活一辈子,他可不想因一时大意倒霉。
形象面子算什么?苟到最后才是王者!
之所以把堂兄拉上,完全是因为对方的空间藏身太好用,且建立女子哥儿军队这件事,后续也需要对方帮忙。
所以,谢文彦有些想法便不打算瞒着对方了。
但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谢文齐,却是差点没吓死,整个人心惊胆战!
兄弟俩躲在空间中,一边观察外面情况,一边说话。
谢文齐简直想哭,“堂弟,你想建立女子哥儿军队,不会是哥想的那样吧?”
“没错,就是堂兄你想的那样。”
谢文彦没有反驳,很是淡定承认了自己谋朝篡位的心思。
谢文齐:……我就问问而已,倒也不必如此坦诚。
谢文齐浑身都在哆嗦,欲哭无泪,“堂弟,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咱们日子过得挺好,干什么做这等脑袋栓裤腰带的事儿啊。”
虽然他是穿越者,以前也没少在网上嚷嚷如果自己穿越了,就去造反自己当皇帝的话,但那就是口嗨而已。
这种事情哪里说得那么容易,幻想和实施是两种概念。
谢文彦看着他惶恐的模样叹口气,语重心长忽悠。
“堂兄,我也不想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可如果不这般,你就会死明白吗?”
“什么意思?”
涉及到自己小命,谢文齐顿时不哭了,忐忑追问。
谢文彦严肃恐吓道,“堂兄,你知道吗?你这空间中的东西,对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重要性远比你想象中更加巨大。”
“如果龙椅上的帝王是个心胸宽阔之人,我们谢家献上东西,自然能够获得看重,得到荣华富贵的嘉奖,可当今皇帝已经老了,目前有望上位的几个皇子,都不是能容人的。”
“尤其是以贤名著称的太子,端看他之前纳永昌伯府的嫡二公子为侧妃,伯府为了准备巨额嫁妆闹出的动静,就可以看出来他在其中绝对不清白,并非表面君子……”
“面对这样的未来新帝,堂兄空间中的东西要么永远藏起来,要么拿出来献上去,被帝王忌惮铲除!”
谢文齐听得心脏发颤,“不,不会吧?”
他很没有自信地呢喃。
谢文彦叹气,“卸磨杀驴自古都是上位者最喜欢干的事情,帝王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威胁自己的存在,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这句话,堂兄没听过吗?”
“何况,凡事未雨绸缪。我们早早做准备,总比日后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好吧。”
谢文齐明白他说得对,可心里还是忐忑得很。
毕竟此事难度不小,一不小心就有失败可能,他就是现代普通社畜,从来都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俗称:怂!
谢文彦继续语重心长劝说。
“堂兄,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也得为了夫郎考虑,凡事不能有侥幸,你真的甘心让你这空间中的东西,永远藏起来不见天日吗?”
“堂兄,你来自后世,有太多思想与现在的帝王相悖,被世家贵族不容,你想随心所以的说话,就只能咱们自己掌控主权!”
“我们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权利地位,而是为了活命。”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堂兄,既然我们有粮有枪,为何不敢剑指天下?”
谢文齐:……
说得倒是热血沸腾,可众观历史,有几个底层百姓揭竿成功的?
当初说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的那俩人,可一个比一个死得惨,别当弟弟读书少,就好骗行不行?
不过他空间里的好东西确实多,拿出去碰到不仁的上位者,确实很容易被忌惮。
到时候他死不要紧,他的白哥儿和谢家人怎么办?
见他开始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