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警惕可挡不住家里金蛋儿子作死。
刘家小弟毫不在乎道,“管它什么肉,地上有背篓水袋,肯定是猎户打的,不知人干什么去了。”
“娘,我都好多天没吃肉了,赶紧把东西拿回家,等人回来便宜就占不到了!”
管东西哪里来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刘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坚定的,听儿子如此劝,也就动摇了。
母子俩高高兴兴,偷偷摸摸赶紧把东西搬回家。
不止狼肉,连那筐野果子和破破烂烂的水袋都没放过,一点都没想过丢失东西的‘猎户’会如何着急崩溃。
很快。
里面又传出已经被休掉的大伯母声音。
“呀,娘,今天有肉吃?还有这么多野果子?”
“可不,咱们老刘家,才不是你那个小气夫家。等着,娘给你做大肉,你晚上多吃点,气色好了,娘才好再给你说亲,保证比谢家好。”
“娘,我知道,我都听你的,一定帮家里再赚一次聘礼。”
“嗯,还是我闺女孝顺……”
—
听到刘家院子里‘母慈女孝’的声音。
谢文彦从暗处走出来,嗤笑了一声,才去河边用准备好的香胰子,仔仔细细清洗掉身上沾染的狼崽味道。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去城里,在书斋买了一刀最便宜的宣纸,才往桐树村回。
做戏做全套。
他谢文彦今天没有上山,也没有来过刘家村,就是去了城里!
往回走的路上。
谢文彦被一个摆摊的算命先生叫住。
“这位书生郎,老夫观你面色不佳,可需老朽帮你算上一卦?”
算命先生老神在在,一副高人模样。
但仔细观察,眼睛一直打量谢文彦腰间的钱袋,明显就是个假道士,专挑他这种面薄又心性稚嫩的年轻人忽悠。
不过,谢文彦还是走了过去。
并且很配合地担忧询问,“老先生算得准?”
“准不准,郎君试试不就知道了?测字还是摇签,选一个?”
算命先生扬起下巴,看上去牛逼轰轰的模样。
谢文彦没说什么,拿起签筒随便摇了一下,掉出一支竹签。
签头明晃晃写着:下下签。
算命先生见状,便露出愁容叹气道。
“诶,书生郎,你这签文不好啊!诸事不顺的下下签,难怪我观你印堂发黑,最近家中出了大事吧?”
“不过不要紧,老夫看你面容是有福之相,只是命中有一劫,只要成功化解,后半辈子必能一帆风顺,大富大贵。”
“是吗?那该如何化解呢?”
谢文彦看上去很担心。
算命先生对他反应满意,摸着胡子继续装高人,摇头晃脑道,“不好说,不好说啊……”
这个时候懂事的就该知道掏银子了。
但谢文彦却是笑了笑,“不好说吗?那就不说了。就是老先生算得这么准,有没有算到自己今天要倒大霉呢?”
“什么?”
算命先生不解。
谢文彦敲敲桌子,意味深长笑,“前些日子,华服胖老爷……”
至于前些日子是什么日子他不知道,华服胖老爷又是哪个老爷他也不清楚,反正是他胡说八道。
但京城街上被这些算命先生忽悠的有钱老爷,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对方肯定能对号入座。
果然。
算命先生立马就想到自己最近在另一条街摆摊骗过的顾客,是怎么骗人家的,又骗了多少缺德银子。
顿时脸色煞白,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小声讨好道。
“小兄弟,有话好说,咱有话好说,都是混口饭吃!”
“……”
谢文彦没回答,视线看向对方腰间的钱袋。
算命先生是个老油条,顿时秒懂含义,忍痛拿出1两银子塞过去,破财消灾。
今天真是看走眼了,碰到小油条了!
谢文彦把银子揣进荷包,这才轻笑道。
“老先生,我这人信什么,都不信命。”
说罢。
谢文彦就在人家摊子上拿出一根空白签,提笔沾墨,自己写上签文。
【上上签,潜龙在渊,飞黄腾达。】
算命先生:……
第11章 伯府之事
谢文彦心情大好拿着从算命先生那里坑的银子回村。
家里见他是拿着一刀宣纸回来的,果然对他留下去城里的字条没有怀疑,只是叹气现在家中没银子,他明年的束脩该怎么办?
穿越堂兄更是脑补了一大堆。
暗暗发誓要快点好起来,不然谢家就要被他和原主父亲的伤给拖累死了,这么一个学霸堂弟也不能耽误,古代阶级严重,家里出一个当官的很重要。
谢家其余人也是心情沉闷。
谢文彦见此,并没有说什么他没关系之类的安慰话,他要的就是让家里觉得耽误了他愧疚,才不会报喜不报忧。
只有如此,穿越堂兄才能深刻感受到他的付出,以后心甘情愿帮他办事。
现在效果就很好。
谢文彦复盘完自己最近做的事情,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放心。
而隔壁村的刘家呢?
因为桐树村和刘家村距离并不远,两村之间又刚闹了矛盾,正是相互关注的时候。
第二天,刘家晚上被狼群袭击,全家都被咬死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谢家众人都唏嘘不已。
虽然两家有仇,但他们就是普通百姓,突然听到死了人还是有些感慨和害怕。
狼群就在后山,能袭击刘家,自然也能袭击其他村民。
所以,比起幸灾乐祸,村民们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怎么预防狼群下山这个问题上。
谢文彦听到消息,也随大众表示了下感伤。
“诶,我这大伯母娘家,也着实倒霉了些……”
至于眼泪?
对不起,他实在太高兴了,连鳄鱼的泪都没有。
……
谢文彦重生的第一战完美胜利。
而永昌伯府这边。
同样作为重生者的乔玉景,就苦逼多了。
倒不是说他太蠢,都重生了还没出息,事实上,乔玉景还是很聪明的,毕竟他在京城备受赞誉的才情,可不是吹出来的。
只不过,作为一个要出嫁的小哥儿,他行事天然受到环境压制。
别的不多说,就拿出门这件小事举例,身为男子的谢文彦随随便便去哪儿都行。
但乔玉景想出门,不仅要偷偷摸摸,还要乔装打扮才行!
这次出门因为掉进陷阱耽误时间,乔玉景回府不出意外晚了,然后他偷摸出门的事情就被发现了。
刚回家还没换衣服,就被伯夫人抓了现场。
“逆子,你穿成这幅模样单独出去做什么了?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就是这般抹黑伯府名声的?”
“你不知道你二哥哥马上就要嫁给太子了吗?你竟然出去私相授受,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孽障!”
伯夫人看到浑身狼狈回来的儿子,问都没问就断定对方在外面做了丑事,生气大骂指责,语气毫不掩饰厌恶。
乔玉景虽然是她的亲儿子,但她心里从来没承认过。
因为这不是她和心爱之人生的孩子,是她冲动背叛心爱之人的产物,而且还是个失败的产物!
丈夫不喜欢这个儿子,让她的背叛行为就像个笑话。
她无法责怪心爱的男人,也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就只能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乔玉景这个无人重视的小儿子身上。
这一声声的指责犹如利剑插人心。
就算乔玉景心态再好,性格再乐观,也不免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