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起盒子的丫鬟婆子们,也咚咚咚快步跟上。
至于后续怎么办?
他不是都说了么,认对方做义兄,现在收点礼咋了?
义兄送义弟东西,天经地义。
哥哥说了,人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被措手不及的掌柜和纨绔少爷风中凌乱:……
不是,这小哥儿咋不按常理出牌呢?
“站住,你给我站住,回来……”
纨绔少爷在后面跳脚大喊。
这戏还没唱完呢!
躲在角落等着出手相救,然后借口接近谢家人的郭公子:……
太子哥哥怎么没告诉他,谢家人竟然是这么不要脸的极品啊。
……
另一边。
卿哥儿和乔玉景带着东西跑路后,就差人给谢文彦报信,去茶楼等他汇合。
谢文彦过来,听两人仔细说完当时情况后。
思索沉吟道,“小弟这么做,对方都没有真的动手,那足以说明背后之人今日此举,目的并非结仇。”
“虽不是结仇,但也必定没安好心,怕是还有后手。”
乔玉景道。
卿哥儿美滋滋看着手中刚刚抢来的名贵玉石摆件笑。
“管那些贼人有什么后手,咱们先下手为强便是。哥哥,我刚认的义兄,你可要好好帮我拜访,不然这么多礼,白收多不好意思。”
“破绽这种事,多出点血,不就露出来了?”
“就你聪明……”
谢文彦笑着敲了下弟弟脑门。
嘴上教训,却并没有生气,只要弟弟没吃亏,那就无所谓。
何况小弟说得也没错,多捅两刀,甭管背后之人想做什么,都得露出马脚。
第117章 借力打力(1)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
谢家三房以前在村里总是极品占人便宜,却还能好好在村里生活,并且活得有滋有味,除了他们有个好儿子,好兄长,当然还是他们的极品程度实在不好惹。
卿哥儿被调戏,却反过敲诈的骚操作,不仅狠狠坑了相玉店铺背后的主子一大笔,还给谢文彦递了一个绝佳找事的借口。
兄弟俩血脉至亲又都是聪明人。
卿哥儿两句话,谢文彦就知道怎么做了。
打听清楚今日来找茬的纨绔少爷,是国子监祭酒的儿子,而这唐祭酒,据谢文彦所知,正是郭首辅底下的隐藏官员。
今日之事必定与大皇子脱不了干系。
只是对方到底想做什么呢?
谢文彦略微思考后,就让小厮准备了一份茶叶,大张旗鼓去唐家拜访。
……
唐家。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平日不是挺擅长调戏那些娘子哥儿的吗?今儿让你办点熟溜事都办成这样,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唐祭酒也正气恼对着纨绔儿子大骂。
他真的要气死了!
他在郭首辅的派系中,本来就不怎么得用,好不容易得到一回差事,竟然办成这样,那相玉铺里的东西少说也值个几万两,损失这么多,郭首辅定然对他不悦之极。
他要是不想被放弃,回头少不得把这笔银子补回去赔罪。
唐少爷被骂得抬不起头,不服气辩驳,“这怎么能怪我呢?你们也没说谢家那小哥儿,也是个混不吝的啊!”
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彪悍的小哥儿。
被调戏不害羞就算了,还有胆子反过来讹诈他,简直土匪行径。
唐少爷气呼道,“爹,谢家那小哥儿就是明目张胆的抢东西,咱们去谢家把东西讨要回来便是,反正我是纨绔大家都知道,事情闹大最遭殃的是谢家。”
“要是能上门讨要,老夫还能在这里教训你?就谢文彦那个笑面虎,东西进了他手中,他要能吐出来,也就不是陛下看中的刀了!”
“你给我老实点,不许背着乱来,坏了上面的计划,老夫抽死你。”
唐祭酒没好气叮嘱。
此事若能闹大,他早就找谢家麻烦去了,还用得着这个纨绔儿子提醒?
要找回场子,也得等郭公子的事情办完再说。
今天只能认栽!
可惜他想得很好,但事情并没完。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谢文彦上门拜访了。
“他这个时候上门做什么?”
唐祭酒感觉不妙。
尽管谢文彦才入朝不久,平日也表现得温和有礼,平易近人,但几次出手的结果,大家哪能还不知道他就是个笑面虎。
对方现在上门肯定没憋好屁。
但又不能把人拦在门口不见,平白给人落下话柄。
最后没办法,唐祭酒只能忍着憋屈把人请进门,乐呵呵假笑招待。
“不知谢大人今日上门,所谓何事?”
“当然是喜事!”
谢文彦坐下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朗笑道,“祭酒大人,真是没想到我们两家还有结干亲的缘分啊,择日不如撞日,正月间不宜出门,我这不今日赶紧来拜访拜访。”
“干亲?”
唐祭酒听着就觉得大事不妙。
谢文彦点头,“是啊,祭酒大人不知道吗?今日唐少爷与我家小弟,在相玉铺一见如故,不吵不相识,当时就拍腿说要跟我小弟结拜,做义兄弟呢。”
“虽说男哥有别,但正所谓人生交契无老少,论交何必先同调?”
“为这一声义兄,唐少爷竟然把整个相玉铺的东西都买下来,送给我家小弟当做结拜心意了,我们谢家怎能辜负如此好意?”
唐祭酒:……
我儿子那是送吗?
明明就是你弟弟抢!
唐祭酒脸色僵硬扯笑,“不过小儿一时戏言,谢大人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那些礼物就当小儿顽劣赔罪,结义之事作罢作罢。”
虽然不知谢文彦说这些想干嘛,但肯定不是好事,他们别答应就对。
可事情却由不得他们掌握了。
谢文彦闻言,顿时收起笑容,冷冷道,“哦,结义之事是戏言,那唐少爷调戏我家小弟,就是真的了?”
唐祭酒脸色微变。
不等他辩解,谢文彦就继续冷笑,“堂堂国子监祭酒大人的儿子,竟然当街行调戏小哥儿之事,祭酒大人的家教,真是令谢某大开眼界。”
“我谢家虽不是高门权贵,但也是世代农耕的良家子,祭酒大人博览群书,试问按照我朝律令,当街调戏良家子,该判何刑?”
古代虽然存在阶级压迫,可律法规定却是极为严格的。
当街调戏良家子听着很正常,但实际真的追究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按照楚国律法,此罪按照情节轻重,当以杖刑、肉刑,甚至被斩首!
普通百姓遭罪无处伸冤。
但谢文彦可是有话语权的皇帝宠臣,想拿此事做筏子折腾唐家,实在太容易了。
唐祭酒又急又怒道。
“谢文彦,你莫要逼人太甚!不过口角之争,你小弟都敲诈我唐家那么多东西了,还想怎样?”
“唐大人好歹是国子监祭酒,学富五车,说话怎得如此不中听?什么叫做敲诈?相玉铺里的那些东西,难道不是唐少爷给的结义之礼吗?”
“俗话说请佛容易送佛难,既然唐少爷敢招惹我小弟,那这门干亲,今天你们不认,也得认!”
谢文彦目光冷厉,重重放下茶杯道。
强势之极。
唐祭酒脸色铁青,他这把年纪在官场混了那么久,何时被一个年轻后辈这般不给面子?简直欺人太甚。
他忍不住拍桌而起,“谢文彦,你算东西?不过一个初入官场的黄毛小儿,也敢如此与老夫叫板,不知天高地厚。”
他儿子说的对,这谢家兄弟真的太气人了。
“我算什么东西?”
谢文彦轻笑,端起茶杯慢慢饮下后,才目光冰冷道,“十日之内,再送10万两赔罪银到谢府,否则我算什么东西,大人到时自会知道。”
说罢。
也不管唐祭酒是否答应,就起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