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看着面前隔着半米远坐的两人,扒拉开往他这边倒的赵言听,挑眉笑了笑:“今晚那么多人请我们怀意喝酒,我们怀意就没一个看上的?”
“没看到人,难说。”简怀意淡声。
话音刚落,梁洵黑着脸,闷掉最后一杯送来的橙色鸡尾酒。
江越看热闹不嫌事大:“想看到人还不简单?怀意你去外面转一圈,人不就自己送上门了?”
简怀意掀眼,半晌薄唇轻启:“有理。”
江越哼哼。
“我去趟卫生间。”简怀意起身。
与江越所说无异,他刚出包厢的门,还没两分钟便有几个男人端起酒蠢蠢欲动地从吧台往这边走。
简怀意身上穿件休闲小礼服,后腰是镂空设计,腰窝深陷,流畅的弧度蔓延到臀。
“是迷路了吗?”男人上前,关切问道,“我对这里很熟,你要去哪里,我可以带你去。”
“卫生间。”
“正好,我也要去解决一下。”男人对简怀意勾了勾唇,虚拢着简怀意肩,带他去卫生间。
男人身高不算高,模样还行,就是眼睛有些混浊,身上浸着很重的酒味,走路的步伐虚浮,一看就是长时间流连酒场花花公子。
走到卫生间门口,男人视线暧昧地往下,“一起?”
简怀意微不可查地蹙眉,让男人先进去。男人只当简怀意是害羞,但也没说什么先走进卫生间。
等男人进去,简怀意轻叹一声,手插着兜径直转身离去。
走到半路突然被人拉进包厢里。里面没开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随着一声咔嚓上锁声,他被男人按在门板,嘴唇传来清晰痛感。
“你故意的?”梁洵粗喘,唇齿间挤出几个字,他吮着咬着嗅着,一点气息就足以让理智与忍耐溃败,黑瞳垂着一寸一寸侵略青年:“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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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黑化版。钮祜禄。凉鞋[狗头]
第53章
一个潮湿,细腻,窒息的吻。
结束时,两人额头抵在一起喘息。
简怀意手揽着梁洵后脖颈,额发贴在眉尾,后背沁出密密匝匝汗珠,风灌进衣服里,留下一串凉意。
冷。
身体瑟缩,往后贴上门板又被梁洵一胳膊捞了回去。
“松…”话没说完,简怀意胸腔快速起伏,细白脖子高高扬起,他撑着梁洵胸肌,嗓音发颤别开脸:“别——”
梁洵听不到似的,只顾埋头。空气甜的发腻,像窝在一束小雏菊里,全部感官被这种清甜香裹住,他像个瘾君子,明明这香气已经很浓烈,经过汗液挥发更甚,但还觉得不够。
想要更多。
……
“不是去卫生间吗,怎么还没回来?”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赵言听的声音。
简怀意恍然睁开眼,迷蒙的脑袋顿时清醒,他拽着梁洵的头发强行将人从地上拉起,然后拉了拉大敞衣领,打开门出去。
本以为赵言听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没曾想一打开门直接迎面撞上正扶着柱子干呕赵言听。
四目相对,赵言听一激动哇啦吐了出来。
简怀意:!
要不是梁洵及时拉着他后退,赵言听一定会吐他一身。
“我靠。”上完卫生间出来的江越跑过来看到一地的呕吐物,连忙后撤离远点,他感到震惊,“三瓶就吐成这样?”
赵言听虚弱地抱着柱子,见状招了招手:“还不快过来扶小…小爷。”
江越捏着鼻子退避三舍:“你踏马吐完吗?吐完再起来啊。”
“废什么话?”赵言听声音哑,不耐烦地说:“没吐完让你扶我。”
江越半信半疑地往前挪几步,赵言听瞅准时机死死拉住他的胳膊,然后精准地吐了他一身。
江越:……
果然。
(微笑)
他就知道。
算了,他这衣服不到一万块。
江越深呼吸,一只胳膊架着赵言听,抬头看到早已退避三舍简怀意和梁洵。
“……”
“那个,我先带这货回去了。”
“你们怎么回去?”简怀意问。
“司机来接。”江越对梁洵扬了扬下巴,“阿洵,怀意交给你了啊。”
梁洵下颌绷直,“嗯。”
“那我就先走,你们聊。”
说完,江越麻溜地架着赵言听离开了云间。
“我送…”梁洵启唇。
“不用。”简怀意打断,“我哥来接我。”
简老大今天加班晚了点,一问简怀意正在云间跟赵言听他们喝酒,刚好顺路接他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酒吧,“路上慢点。”简怀意说,然后便穿过人行道上车。
身影不疾不徐,从月亮下划过,然后躲进了壳子里。
“这是喝了多少?”简老大皱着眉,一脸关切地问:“脸跟涂了腮红一样。”
简怀意:……
面不改色地胡说:“三杯。”
“才…咳三杯啊,那确实不少,哥喝三杯早就倒地上。”简老大拿湿纸巾给简怀意擦脸,哄孩子般柔声道:“头晕不晕?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简怀意:……
“还行。”
干脆将错就错,靠在座位背,阖眼闭目养神。
“过会儿。”
“小秦,让刘叔煮一碗醒酒茶,等怀意回来喝。”
“是,简总。”
简老大知道他没睡着,故作随意地一问:“怎么没跟梁洵一块儿?”
他坐车里等简怀意时可是清晰地看到他是跟梁洵一起出来的,但却没一起走,甚至告别时他隔着马路都能感到两人之间的疏离和隐隐的尴尬,就像离婚多年的夫妻,多一眼都不想看对方。
不会…分手了吧。
嘶。
还真有可能。
不过梁洵不久前才救过他,他弟没几天就把人甩了,总觉得有些不厚道,简老大暗忖。他一向不喜欢欠别人,更何况是他弟前男友。
得想办法还回去。
-
自从那天被简老大接回家,简怀意一连一个月都住在简宅,每天坐简老大的车去公司,偶尔去花店看看。遇到花店忙,就跟简老大说一声先去忙花店生意。
最近又接了个布置红毯的单子,那边给他们两周时间,不算很充裕。所幸之前简怀意有给红毯现场设计过花卉方案可以供参考,但稿件不在他目前手底下这个电脑里。
稿件存在云水壹居书房的笔记本电脑里。
一个月没回云水壹居,简怀意把车开进院里,这里一切如旧,连他那天从花房搬出来晒太阳的盆栽还放在阳台边。
电脑放在书房,他上楼找到书房,桌子上除了他笔记本电脑还放着一个大箱子。
不是他。
秉承着绝不侵犯他人隐私的简怀意拿起自己电脑就准备离开,却在经过时余光不小心往旁边瞥了下,脚步骤然停顿。
红木箱子里装满了东西,最上方是一张三寸照片,极其夺目。
青年身穿蓝白校服,掌心慵懒地托着腮,羽睫半垂,拢着底下浅色瞳仁,蔓延出视线落在窗外挺拔的梧桐树。
仔细看,梧桐树上有一个巨大鸟窝,两只小雀张着嘴叽叽喳喳,似乎在等待外出觅食的母亲。
并不记得这一幕,但相片中的青年的确是他。
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拍,但应该是在高二之后。
高二之前他跟梁洵没什么交集,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却一句话没说过。
鬼使神差的,简怀意放下笔记本,伸手拿起照片,发现底下竟还压着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只有一个背影。
相比于高中时稚嫩,多了几分成年人深沉,照片里他穿着浅灰色风衣,头发略长,撑着伞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雾。
指尖微凝,是梁洵出国那天。照片亮度不高,那天下很大的雨。
快要毕业时,梁洵突然告诉他要出国,消息很突然,就像往一潭死水里扔进一个石子,以至于他下意识觉得梁洵在与他说笑。
过了会儿,“理由。”简怀意眸光淡淡,仿佛在探寻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