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辞:“……”
旺福心想户部最大的靠山就在你面前。
“可惜这郑大人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再加上这几个月清丈田地的事,他在世家眼里如洪水猛兽。要是得了户部尚书的庇护,这河道你畅通无阻。”鱼老板咂咂嘴说。
郑山辞不好接话,又买了新鲜的龙虾。
旺福手里都已经拎满了。
“给自家留些,分一些送到爹跟阿爹那去,再送一些到虞府去。这鱼虾是早早打捞起来的,正新鲜着。”
旺福闷声应了。
郑山辞来一趟码头还是有不少收获。旺福去办事,郑山辞自己一个人在街上逛一逛,看见有人再卖哨子,郑山辞买了一个哨子打算给小平安玩。
又去店铺里给虞澜意挑了珍珠粉。老板娘还跟他介绍了许多,郑山辞又买了眉笔、口脂、香膏。
郑山辞拿着东西回家,走到一条巷子,看见苏言送一位哥儿进门。
苏言折身过来看见郑山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见过郑大人。”
郑山辞没有说什么,倒是苏言看见郑山辞有些踌躇,他说道:“郑大人,谢谢您之前的那番话。”
郑山辞笑了笑:“杜兄跟萧兄夸过你,你跟着我办事也是勤勤恳恳,踏踏实实的,你好好做事,杜兄是个好上官。我们几个对你的印象都不错。”
苏言神色怔然,他笑着点点头。
没想到萧大人,杜大人,郑大人还会讨论他,苏言心里高兴极了。
郑山辞看了一眼苏言之前站在门口的牌匾,这是楚府。
郑山辞回到家里,把哨子递给小平安,小平安很喜欢,很快就吹起来。
他把买的珍珠粉这些递给虞澜意,虞澜意看了一眼郑山辞,“今天怎么想起买这些了?”
“你梳妆台上的珍珠粉要完了,我今天去码头一个人回来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你了。想对你再好一点,想给你买东西。所以就买了。”
虞澜意把东西放在梳妆台上,伸出手挽着郑山辞的脖颈,亲他的嘴唇。
郑山辞打开口腔。
虞澜意伸出一只手摸他的脸。
郑山辞克制的喘息,两个人分开。
“我就喜欢用珍珠粉,不喜欢什么口脂,你看我的嘴还不够红么?”虞澜意说道。
郑山辞看着虞澜意的唇瓣,轻声说道:“这是被我亲红了。”
虞澜意瞪他:“你就不能说我气色好么?”
郑山辞搂着他的腰:“气色好,人也好。”
虞澜意被郑山辞哄开心了。
郑山辞把自己的下巴落在虞澜意的肩膀上,有几分闲适的眯着眼睛。
虞澜意伸出手去戳郑山辞的腰。
“你太重啦。”虞澜意抱怨。
郑山辞放开虞澜意,去牵他的手,跟他手指相扣。
腻腻歪歪的,虞澜意这样想着,实则很受用。他甚至还开开心心的晃荡了一下两个人的手。
郑山辞:“今天我买了龙虾给你剥龙虾吃。”
虞澜意:“我要吃蒜香龙虾。”
郑山辞应了一声让人去给厨子说。
虞澜意趁机把账本摆在桌子上,让郑山辞帮忙算账。
郑山辞算账,虞澜意就撑着脑袋看他。
晚上郑山辞给虞澜意剥龙虾,小平安让侍从剥,两个人都喜欢吃龙虾,郑山辞更喜欢吃大闸蟹。
两个人相处这么久了,虞澜意还是相当的黏郑山辞,一直都想跟他在一起,一点都不腻。虞澜意很珍惜跟郑山辞在一起的日子,每次心里都是安心,幸福的。
小平安吃完了饭,拿着郑山辞送给他的口哨开始吹,他吹着跑到花园里玩。
晚上睡觉前小平安在床上还在吹。他一个人在房间里睡,黑乎乎的,一边吹口哨一边笑,一个人挺乐呵的。
虞澜意提着灯笼敲门。
小平安瞬间安静如鸡。
“平安快睡,明天你还要去书院,别吹口哨了,整个院子都是你的口哨声。”
小平安撅着屁股,羞愧的把头埋进枕头里。
“知道了,阿爹。”
虞澜意回到屋子里,想到小平安那一声声欢快的口哨声还有些好笑。这孩子拿了一个口哨就这么高兴了,晚上也不歇息。
“平安睡了吧?”
“我说了一顿,应该不会在晚上吹口哨了。”虞澜意掀开被子躺进去。天气变冷了,躲进被窝里暖和。
虞澜意又听见一声口哨声。
虞澜意从被子里猫猫探头。
口哨声太近了,虞澜意神色不善的看向郑山辞。
郑山辞挨了好几锤。
郑山辞只是想试一试。
郑山辞老实了。
虞澜意打了一个哈欠,窝在郑山辞的怀里睡觉。
郑山辞抱着虞澜意给他提供热量,虞澜意一觉睡到天明,起床用了早膳,今天又要去一场宴会。
他的时间也排着,郑山辞在官场上要应付人,他在宴会上也要应付人。
总之在宴会上有听不懂的话就低头喝茶就成了,这样不会显得他听不懂。就是一场宴会,说话也是半遮半掩的,跟谜语似的。
这次虞夫郎跟安哥儿也来了,虞澜意就去找自家阿爹了。
虞夫郎说起昨晚郑山辞给家里送鱼虾的事。
虞澜意:“他去码头去看一看,顺便就买了,龙虾肉很嫩。”
“味道确实不错,最重要的是这片心意。”虞夫郎面上带笑。
安哥儿有些愣神,虞澜意叫了几遍,安哥儿才回过神来。
“昨晚没睡好,今天的精神劲头不好。”安哥儿说道。
昨晚虞长行突然跟他说边疆的蛮夷有些不安分。安哥儿不是蠢人,虞长行既然跟他说这句话,看来边疆是出了一点问题,不然不会传到京城来。
父亲跟叔父都已经老了,虞家军要接手的话,只有虞长行还有两位堂哥。
安哥儿不想虞长行去边疆,在皇宫里当禁军统领挺好的。
“大嫂,我跟阿爹说,等会儿去国公府看看外祖父跟外祖母。”
“好。”安哥儿应下来。
两位老人的身子越发不好了,老国公这段日子又卧病在床。
虞澜意去国公府陪着两位老人说话。
另一边郑山辞在早朝听见兵部尚书曹大人提到边疆的事,说是边疆的蛮夷有异动。
武明帝说道:“郑爱卿,边疆粮草的事你多上点心,另外下朝后曹爱卿来盘龙殿。”
这是要说私话。
曹大人到了武明帝先见礼才说得详细:“蛮夷王有五个儿子,他们本来在争权夺利,臣按照陛下指示派人到蛮夷扶持三皇子,结果三皇子太不中用,让五皇子成为了蛮夷王。五皇子的出生不光彩是宫女所生,为了转移蛮夷内部的矛盾,他们把目光打到大燕身上了。”
武明帝听着并不慌张:“让边疆的沙将军多注意一些便好,朕猜想蛮夷会来掠边,但不会正式跟大燕开战。”
曹尚书:“是,陛下。”
武明帝摆手让曹尚书退下。曹尚书心里还有些担忧蛮夷来犯,殊不知武明帝在想着把蛮夷纳为自己的版图。
新主上位,根基不稳。马上又要到冬天了,蛮夷是游牧民族,冬天是他们最难熬的时候。
武明帝想了想,让冯德去传郑山辞。
“臣拜见陛下。”
“郑爱卿不必多礼,朕问问国库有多少银子?”
郑山辞还记得数字:“陛下,现今国库有一千万两银子,今年的预算是八百万两银子,剩下来的话有两百万两银子。但这两百万两银子还要留着突发事件应付。”
武明帝泄了气。
这点钱不够打。
武明帝神色恹恹:“郑爱卿无事了,你且退下吧。”
郑山辞恭敬的退下。
武明帝想了想,按照国库这个样子,什么时机都不是好时机。
一千两银子已经够多了,这几任户部尚书都不错。
从盘龙殿出来后,郑山辞就把户部官员叫到一块开一个小会。
关于漕运的事。
“漕运这块干系重大,但不能给商户安全感就是我们没有做到位。”郑山辞点了几个人:“你们几个人带着人沿京城周边摸排一下,看看这些河道官私下在做什么勾当。”
郑山辞又对河道的事多说几句,他下午还去找兵部尚书谈了谈海盗的事。
“曹大人我知道海盗不好除,我心里也犯难。今天陛下把你叫进去后,又把我叫进去问国库有多少银子,我回答不上来啊。这漕运是个能赚钱的地方,现在有海盗抢掠,商户交税少,他们做生意的人数也减少了,这样下去国库怎么才有钱。”
曹尚书闻言劝郑山辞,这一年来兵部没有什么政绩,郑山辞这不就是给他送枕头来了。
“郑大人放心吧,这件事我们俩合计合计,一块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