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把钱也放在床底下,幸好郑山辞没有发现。
郑山辞笑着问,“你喜欢就好。曾经答应你的事,我都记得。”
虞澜意轻轻的推了一下郑山辞表示亲昵,“我说了那么多话,你答应那么多事都还记得么,尽会说这话来讨我欢心。”
这力度轻得厉害,郑山辞很受用,只更靠近虞澜意,轻轻的问,“你在我耳边时常念叨的我准记得。”
“好哇,你这意思是说我太会念叨了,整日在你耳边说个不停啦。你真狡猾,我要是不留神就遭了你的道。”虞澜意说着郑山辞的不是,伸出手勾在他的脖颈处,眼眸一挑,倒是像是在讨吻一样。
郑山辞听了这话,果真亲下去堵住虞澜意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嘴,把人亲到喘不过气来,腰肢也软了,整个人从一个矜持的侯门少爷变得软绵绵的,手指间还搂着郑山辞的脖颈。
“你别亲了。”虞澜意从他身上下来,生怕郑山辞过火,做一些不体面的事。他虽说是馋郑山辞的身子,可也不能在书房里亲亲热热,这样愧读圣人书。
他不爱读书,但他听过。
这书生光是不正经,把心思都用在这上面去了。
难怪大多书生都是薄情郎。
郑山辞歇了心思,给虞澜意倒了一杯茶。
虞澜意弯下腰,扯着郑山辞的衣襟,亲了他的喉结。
郑山辞心里有火气,灼热得厉害,但他还是克制下来。晚膳丰盛,小孩子们用了晚膳,各自由侍从带回家。
小平安玩了一下午也有些困倦,他跟郑山辞和虞澜意打了招呼就先回房睡觉了。
本来他今晚还想跟爹跟阿爹一块睡的,可是他太困了,撑不住还是先睡吧。
小平安去睡觉了,晚上郑山辞跟虞澜意就出去玩。
他下午已经玩过了,晚上该他们俩玩了。
今天有烟花表演跟打铁花的,虞澜意看得很开心。他看过了扭头去看郑山辞,郑山辞的眼底打铁花的点点橘光落下来,虞澜意看着郑山辞笑,伸出手挽着郑山辞,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大半个身子都依靠着他。
近处人山人海,烟火气足,有商贩还在吆喝,多的是年轻的夫妻跟夫夫上夜市里玩耍。
“郑山辞,有你陪着我真好。”虞澜意轻轻的说。
这处还吵闹着,虞澜意只想说出来,郑山辞若是能听见就听见,没听见没也关系,他说他的。
烟花在天上瞬间绽放,郑山辞靠近他的耳边笑着说,“澜意,有你陪着我真好。”
原来郑山辞听见了。
虞澜意的心怦怦直跳,他不知为何,本应该说郑山辞怎地说他说过的话,他却是当即低头红了脸颊。
两个人在夜市上走着,到了人影稀疏之地,虞澜意伸出手说,“郑山辞你背我好不好。”
郑山辞爽快的弯下腰来背虞澜意。
“等你以后年纪大了就不能背我了。”虞澜意依恋的蹭了蹭郑山辞宽厚的脊背。
这样的后背一直挡在他面前,虞澜意靠在只觉安心。
“以后若是年纪大了,背不动,我让工部做了一个推车,推着你逛夜市。”郑山辞立马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虞澜意不可置信,“难道我老了以后就不能是一个健康漂亮的老头么?”
郑山辞:“……”
“我比你健康,我经常去郊外跑马,你一直都坐在宫里。”虞澜意瘪嘴,“这次休沐,我们一块去跑马。”
“好。”郑山辞应下来。虽说他跑马一般是慢吞吞的走,但他还是可以陪着虞澜意。
郑山辞其实有些郁闷,他去赈灾也是常跑着,身上也有八块腹肌,这么着也比那些官员的身材好一些。
看来他还要私下里多锻炼。
晚上这条路上还有人在,郑山辞不怕羞,背着虞澜意回家。
到了一处拐角人就少了,虞澜意松开手迎接风。
郑山辞觉察到他的动作,唇角带笑。
到了府邸,虞澜意就从郑山辞的后背上蹦下来。
“逛夜市好累,该睡觉了。”虞澜意拉着郑山辞走。
两个人洗漱后,虞澜意兴奋到睡不着,郑山辞也有些睡不着。
“郑山辞,你睡了么?”虞澜意小声的问。
郑山辞:“……”
郑山辞闭着眼睛,闻言有些好笑。
“我还没睡。”
“那我们去屋顶看星星吧。”虞澜意想一出是一出的。
现在三更都过了。郑山辞睁开眼睛看窗外的月色,月光远远的挂在窗户上,像是一张画框。柳树顺着风摇动,郑山辞披了一件外袍,没有惊动下人去搬梯子。
两个人爬上屋顶去看星星,郑山辞站在屋檐上还有些头晕目眩。他踩在瓦片上,只觉自己的手脚很重,生怕把瓦片踩破了,这上面并非是平地,反而有棱角。踩着一片瓦片,瓦片的另一个角就翘起来了。
吓人。
郑山辞有些害怕。
虞澜意大大咧咧的躺在屋檐上,伸出手拍了拍上面的瓦片,“快过来坐。”
郑山辞小心坐过来。
他一想在虞澜意面前表现出他恐高的一面,还有些害羞。
他挨着虞澜意坐,虞澜意扯他的衣袍,让他躺下来。郑山辞小心翼翼的躺下来,觉得后背有些硌人,等他调整了一下角度,这样躺下来就舒服多了。
他抬头就能看见天上挂着的月光跟周围的星星。
他躺在床上时,月亮在窗里挂着,他爬上屋檐后,月亮在京城的斜上方挂着,永远都是可望不可及,只这月光无差别的洒下来,照在他们的身上。
虞澜意躺在屋檐上自在,瞧着月光跟星星,心里很是高兴。在侯府里自己就不敢三更半夜说要看月亮跟星星爬到屋檐上来。
这被侍从发现了,定要说给虞夫郎听。早上就要挨骂。
如今自己当家做主,倒是自在许多。
虞澜意凑近郑山辞,两个人悄悄的对视一眼。
这风,月亮,星星都翻涌起来。
郑山辞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这滋味,只抿了抿干涸的唇,伸出手放在虞澜意的后颈上,慢慢的靠近像是极渴似的去亲他的唇,汲取水源,把自己心脏缺失的水源都从另一个人的嘴里汲取过来。
他吻着虞澜意的唇,像是沙漠中的人看见了绿洲,像是失盲的人吻住了春天里的一朵花。
屋檐上只他们两个人,捧着脸亲吻。在上面的空气是比下面的空气要冷一些,郑山辞喘了一会儿气,松开了虞澜意的唇。
两个人看似嘴巴相贴,实则舌头已经纠缠了千回,到别人的地盘玩耍了一阵。
虞澜意也在喘气,他的气息有些乱,躺在屋檐上。
两个人看了一阵风景,顺着梯子爬下去。
郑山辞搬着梯子还到杂货间去,两个人跟做贼似的回到屋子里继续睡觉。这回半夜爬了屋檐,一沾床就睡着了。
……
虞澜意今天要去看吕锦,吕锦这几日得了风寒,他只带了刚出炉的糕点去看他。
今日他的气色好多了,脸上有了红润。
“快来坐,这地方是乱了一些,府邸的人正收拾物件要搬家了。”吕锦用帕子捂着唇轻轻咳了一下。
他们家的宅子是坍塌了,本先投身在亲戚家里,等工部的人把名下一座宅子看妥了说没甚事,他们一府的人就搬过去。
这院子是有些小,但做过渡用的还成。吕锦倒是对院子没甚好在意的,他只在意他跟崔子期是不是独独有一个院子。毕竟他跟公婆住在一起,两个小年轻夜里睡得晚,有时还要玩闹一下,这样挨着公婆住,心里止不住尴尬。
崔子期赈灾回来后,家里已经商量要去买一处好宅子,刚跟房牙子说了条件,给了银子让他去找一处好宅院。
这圣旨就下来了,说是陛下赏了他们一座顶好的宅院,又大又漂亮,说以前是哪位勋贵住的宅子,各处都是好的。
崔子期也荣升了一阶。等崔子期回来说是先求了陛下要一座新的宅院,没想到陛下还升了他的官。
“你是不知道,爹娘差点被他气死。”吕锦笑着说。
“崔大人是性情中人。”虞澜意听得津津有味。
“爹拿了家法要伺候,我跟娘劝着爹,小竹子在一旁眨巴着眼睛看着相公,爹只好不了了之,只拣了几句话来骂相公。他历来被骂惯了,在儿子面前倒是臊眉耷眼的,做出羞愧的样子。”
“爹见他知趣,又怜他去荆州赈灾辛苦,给他留了面子没再训他。”
第149章 户部日常
陛下问崔子期有甚想要的,他就光说了宅子,若是陛下不体谅他,不给他升官看他上哪去说理去。这聪明知趣想升官的臣子就会说自己没什么想要的。
说这话给陛下传达的消息就是他想要升官。
府邸的管事来请教吕锦怎么拾掇物件,“先把小竹子的物件收拾好吧,我这边晚一些,容爹娘搬了,我跟相公的物件再用木车推过去,左右那宅院又不远。”
管事应一声去回崔夫人的话。
“我不知你今日要搬家,要是知道我该明儿去贺你住了新居。”虞澜意等管事走后同吕锦打趣。
“休沐日是要请你们来的,只怕家里的厨子做饭不及你们府上的好吃,你喜欢吃的菜,我还记得。到时候你看了桌子上的菜色就明白我心里想着你。”
虞澜意:“那我要让郑山辞好好备一份礼。”
吕锦笑着去握虞澜意的手,“还未恭喜你做了诰命夫郎。”
虞澜意一扬下巴,“以后跟着我一块,旁人也不敢欺负你。若是他想欺负人,我就让他给我行礼。
”
吕锦的父亲是吏部侍郎,众人都要给面子,便是没人为难他。可他听了虞澜意的话,心里也觉得开心。
“那敢情好。”吕锦生病后便没去喝花茶了,大夫让他少喝茶,多喝水。这茶喝多了不见得是好处。
吕锦把这话说给虞澜意,“往后你也少喝一些茶,喝点水,或是吃点水果就好。”
虞澜意记下。
陪着吕锦吃了午膳,因他生病,崔府的厨子做的都是清淡的吃食。少油少辣,什么都少点,吃着却还是香的。虞澜意最爱那道翡翠白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