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同一个坑里掉两次,顾予风气得要死:“您不改行做小学语文老师可惜了。”
项海斌:“滚回座位上去。”
等顾予风回到座位,就看到谢辞扶着额头,笑得停不下来。
“很好笑?”
谢辞:“不好笑吗?”
顾予风拉开椅子坐下,幽幽地开口:“我会写成谢,还不是因为满脑子都在想你?”
他没有刻意放低音量,整个班都听见了。
教室里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谢辞一抬头,果然见项海斌垮着一张臭脸看过来。
一分钟,谢辞和顾予风一起,到教室后面罚站。
看着身边的小老外一脸无所谓的笑,谢辞笑不出来了。
光脚不怕穿鞋的,这小子无敌了。
第四节是物理实验课,要去实验楼。
外面下着雨,教学楼和实验楼中间有一段路没有遮挡。
雨不算大,顾予风打算就这么淋过去。
“老顾,你没带伞?”经过他身边的方思泽问。
顾予风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人:“你们不是也没带?”
“我们有帽子啊。”说着,方思泽戴上了自己的卫衣帽子。
“早上起来我就觉得会下雨,特地穿的连帽卫衣。”江辰宇嘿嘿笑。
张若川:“我也是,省得带雨伞,麻烦。”
顾予风这才注意到,他们今天穿的都是连帽的衣服。
头顶突然移过来一把伞,顾予风转头,是谢辞。
“走吧。”谢辞撑着伞催促他。
顾予风一看,谢辞今天穿的也是连帽的卫衣,应该是和方思泽他们的想法一样,那为什么又带着伞?
难不成是特意为了他带的?
教学楼外风很大,一群学生冷得哇哇叫,雨伞在风中摇晃,一不小心就掀翻了。
顾予风注意到谢辞站在风口这边的位置,手里的雨伞也朝他这边倾斜,抑制不住嘴角上扬。
谢辞听到顾予风的轻笑,不解:“笑什么?”
顾予风轻声感叹:“你说你老是这样,让我怎么能忍住不想着你?”
谢辞:“……”
顾予风太坦荡,语气又带着平日里惯有的不正经和散漫,反而不会让人产生奇怪的联想。
周围听到这话的学生们一笑,都只当他在开玩笑。
走在前面的江辰宇笑着转头:“老顾,终于知道我们谢队的好了吧?”
顾予风:“我要是女生,都想嫁给他了。”
江辰宇一群人笑得很大声。
“我要是女生,我也嫁啊!”
顾予风转头问谢辞:“你对谁都这么好?”
谢辞听着他们起哄,面上没什么情绪波澜:“当然不是。”
顾予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谢辞话里带刺:“他们又不是我上铺,不会感冒发烧霸占我的床铺。”
顾予风故意凑过去:“只是因为这样?”
谢辞往后退了一些:“老实点,一会儿淋湿了。”
顾予风哪里会听他的。
两人一个挤,一个躲,一阵妖风吹过,谢辞手里的雨伞直接被掀翻,成了倒扣的漏斗。
顾予风被这阵风雨胡了一脸,转头看到谢辞这模样,笑得没心没肺。
谢辞把雨伞恢复原样,一个头两大。
孩子真难带,太磨人了。
周四早上第一节课。
下课铃声打响,项海斌讲完最后一点内容,对所有人说:“下个月初要举办秋季运动会,你们想参加的去体育委员那里报名,这周把名单交给我。”
“运动会?!”班里所有人都很惊讶。
“前两年不是高三不用参加运动会?怎么今年又要参加了?”
“太突然了吧?这才剩几天啊,都没时间准备。”
“天天做卷子,哪有时间参加运动会啊?”
项海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强制,想参加的报名,不参加也没关系,只要不影响学习就行。”
课间,班里都在讨论运动会的事。
方思泽私下去找老项了解情况,这才知道是有家长投诉到教育局了,本来学校是不让高三参加运动会的。
体委为了名单的事愁秃了头。
说是自愿,但既然要参加,人数上总不能太少太难看,好歹是竞技赛,他们又是重点班,不可能真的不在乎名次。
一天下来就没几个人报名,不得已求助班长方思泽,两人根据前两年的参赛情况,挨个询问。
到晚自习,名单还是稀稀拉拉的。
方思泽走到谢辞座位旁:“老谢,你补个位吧。”
谢辞对参不参加运动会都无所谓,对他来说这不是需要刻意去准备的事情,最后报了二百米、一千五百米和四乘一百米接力。
方思泽看向顾予风:“老顾,你也来参与一下?”
“我没什么兴趣。”
顾予风反应平淡。
方思泽:“老谢一个人跑四乘一百米多寂寞,你来陪陪他呗?”
顾予风抬起头,揶揄地问:“国内的四乘一百米是一个人跑的?”
方思泽硬着头皮接话:“……这不是没人吗?”
谢辞扫了一眼名单上的项目,随口说:“你爆发力不错,可以加个一百米,腿长,柔韧性好,试试跳高。”
方思泽忙不迭把顾予风的名字写上去:“那我们不得赢麻了?”
顾予风:“……”
两人一唱一和,把顾予风骗上了车。
等方思泽离开,顾予风眯眼打量谢辞:“你怎么知道我柔韧性好?”
谢辞一下子被问住了,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假装在看题,憋了半天才说:“我不是跟你打过球吗?”
顾予风:“我打球的时候有做什么高难度的动作?”
谢辞:“……有吧?”
顾予风慢条斯理地点头:“所以你打球的时候,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体柔韧性上?”
谢辞:“……多少会注意到。”
七点半,谢辞的手机震动,是雷启良发来的。
爸爸的画晚上开拍,雷启良陪几个商圈的朋友去参加,他让对方带他一起去看看情况。
晚上项海斌去开会了不在,谢辞把手机放进口袋,借口上厕所从后门溜出教室。
这个点,校门口是出不去的,他只能找个合适的角落翻墙出去。
太久没干这种事,谢辞站在教学楼下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才决定往哪个方向去。
“去哪儿?”身后响起顾予风的声音。
谢辞转头:“你跟来干什么?”
顾予风朝他走过去:“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谢辞板着脸,顾予风却不为所动,朝着谢辞身后抬抬下巴:“那边的谁来了,过去打个招呼?”
谢辞一看,是教导主任,转身就走。
“那边的——唔!”
顾予风故意朝着人来的方向发出声音,被谢辞一把捂住嘴巴带走。
这几天都在下雨,草坪上全是水。
围墙边种了一排银杏树,顾予风跟着谢辞偷偷摸摸地走到一处停下来。
顾予风抬头看看:“三米多高的围墙,不助跑怎么跳上去?”
他们来的路上看到了两三个老师,像是在巡逻,助跑动静那么大,必然会引起注意。
四周黑漆漆的,顾予风看着谢辞在周围找了一圈,拿着个破旧的油漆桶回来放在墙角。
“踩着这个上去。”谢辞压低声音,示意顾予风先上。
见油漆桶上还有鞋印,顾予风扬眉:“这事你没少干吧?”
谢辞催促:“快,有人过来了。”
两人身高够高,跳起轻松翻过墙顶的栅栏。
外面是街道,两人没走出几步,一辆熟悉的路虎就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