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我身体好,没这么容易被传染。”
顾予风哼笑了一声:“内涵我身体弱?”
“这还需要内涵,不是明摆着的?”谢辞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弯腰解开顾予风的安全带,“自己能不能走,抱你进去?”
顾予风推开他下车,脚步有些虚浮,话里带刺:“怕闪了你的老腰。”
房子还是那套房子,可院子里如今只有草坪,和顾予风记忆中的家区别很大。
似乎看出了顾予风在想什么,谢辞带他往正门走:“院子还没开工,本来想等一切都完成后再带你来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念旧?”顾予风跟着他走上台阶。
“这房子对我来说意义特殊。”
谢辞打开门,转头看着顾予风,“你也不想让它落到别人手里吧?”
对于重生过的他们来说,熟悉的家也算是一种精神寄托,是装着他们秘密的盒子,是上辈子和这辈子的交点。
这里曾充斥着虚假、虚伪和算计,谢辞想要一点一点抹去,和顾予风一起重新改写。
房子里已经装修好,还是上辈子的格局,不过顾予风很快发现了不同。
以前完全迎合他喜好的装修,这次有了微妙的区别。
比如沙发前的羊毛地毯,从款式到花纹都不是D国风格,简约大气,一看就是谢辞会喜欢的,客厅里的一些摆件充斥着科技感和设计感,小厅那满墙的书架上还放了不少汽车模型,像是谢辞给自己收纳玩具的地方。
谢辞顺着顾予风的视线看过去:“怎么样?”
顾予风环顾四周:“感觉你藏了不少好东西,都激起我的探索欲了。”
谢辞心里得意,面上淡淡地开口:“确实藏了给你的礼物。”
顾予风眼神一闪:“什么东西,在哪儿?”
谢辞:“等你空了慢慢挖掘。”
顾予风环住谢辞的腰,笑盈盈地挨近:“吊我胃口?”
谢辞一本正经:“你不是总嫌我不够浪漫?”
顾予风:“……”
私人医生很快就来了,一番检查后,确诊急性肠胃炎。
谢辞看看瘫在沙发里半死不活的顾予风,突然想到,问医生:“他是不是水土不服?”
医生:“以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吗?”
谢辞:“他五年前刚来蓝海市那一两天也是急性肠胃炎,扁桃体发炎,这次比之前症状略微轻一点。”
医生听完谢辞的详细描述,又问了顾予风一些问题,说:“那很可能是水土不服,这几天注意休息,饮食上最好不要有太大变化,给身体有个适应的缓冲期。”
谢辞把医生送到门口,上楼时听到卫生间传出动静,加快速度赶过去,就见顾予风趴在洗手台前干呕。
谢辞拍拍顾予风的背,有些心疼。
他本以为顾予风在国内住过半年应该习惯了,没想到五年没回来,还是会水土不服。
“我真是和这个地方八字不合。”
顾予风晕头转向,胃也难受,身上又冷又热,出了一身冷汗。
“洗个澡,吃了药早点睡。”谢辞抹去顾予风额头的汗,帮他解开衬衣扣子,“自己能洗吗?”
顾予风解开袖扣,闻言抬眸,病态苍白的脸上一双隐含着笑意和侵略感的眼神,充斥着难以言喻的风情:“我说不能的话,你会帮我洗?”
谢辞多看了一眼,点头:“两百斤的都能轻松搞定,你没到两百斤也没那么多毛,洗起来轻松多了。”
顾予风:“……”
刷猪呢?
回家的第一天,顾予风是很想做点什么,可惜身体不允许,昏昏沉沉的使不上力,洗完澡后就被谢辞塞进了被窝。
谢辞拿了热水和药,看着顾予风吃了,关灯在他身边躺下。
“要是不舒服,随时叫醒我。”
顾予风看看眼前这张放大的脸,往他怀里挪了挪,眼皮沉重得一闭上就睡着了。
结果没能睡到天亮,凌晨被饿醒。
顾予风本想悄悄下床去找吃的,没想到一动,谢辞就醒了。
“饿了?”谢辞的声音里透着刚睡醒的沙哑。
顾予风:“你怎么知道?”
谢辞:“都听到你的肚子在叫了。”
顾予风:“……”
“等我。”
谢辞起床出门。
顾予风没等多久,谢辞就端了一碗粥进来。
看到这一幕,他有些愣神,看着谢辞在床边坐下,半开玩笑地说:“不觉得历史重演了?上次你也是半夜煮粥给我吃,还说自己忘了。”
谢辞舀了一勺吹吹,递到顾予风嘴边:“我确实不记得了,你也只要记得这次就够了。”
第86章
肚子很饿, 但顾予风又没什么胃口,看在谢辞特意给他煮粥的份上吃了几口,有些反胃, 实在吃不下了。
“这几口撑不到天亮。”
谢辞舀了一勺递到顾予风嘴边,“再吃点。”
顾予风头晕目眩,放松地靠着床头,勉强吃完这一口:“放着明天早上吃吧。”
谢辞:“要我嘴对嘴喂你?”
顾予风想到高中那次发烧,谢辞也是这么威胁他的,不免好笑:“谢总,您觉得这话还能威胁到我?”
谢辞改口:“不吃罚你陪我做半年和尚。”
顾予风唇边的笑意一僵:“你认真的?”
“你知道我可以做到。”谢辞迎着他的目光, 淡定地接话。
顾予风伸手抚过谢辞的大腿,笑得不怀好意:“真忍得住?”
谢辞不为所动:“还有力气骚, 头不疼了?”
僵持了片刻, 顾予风低骂了一声, 接过碗。
“大人不跟小孩计较。”
谢辞:“……”
到底谁像小孩?
强行压下反胃想吐的念头,顾予风硬着头皮吃了大半碗,可能是之前饿过头了,胃里的灼烧感反而减轻不少,舒服多了。
谢辞收了碗回到卧室,顾予风已经漱完口躺回去了。
他关了灯躺下,手背贴着顾予风的额头试试体温,掖好被角:“明天没有行程吧?”
“当然有。”顾予风环住谢辞的腰, 长腿跨过去压在他腿上,“不早点和雷启良见面,显得我很没诚意。”
谢辞感觉到被窝下钻过来一只脚,在抠他脚趾,这小子的多动症还是一点都没变。
“不差这一天两天, 明天在家里待着。”
昏暗的光线下,顾予风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
曾经他以为自己对待感情是论迹不论心,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让他高兴就够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笑,和心意相通后的幸福感相比,以前的那点情绪价值根本不算什么。
卸下伪装后,谢辞不像以前,只做会哄他开心的事,会管着他,纠正他,不顾他一时的情绪,冷静地思考两人的未来。
比起以前的谢辞,他更喜欢现在的。
谢辞没听到顾予风的回答,低声问:“不高兴了?”
“你要是亲我一下,我就取消明天的行程。”顾予风笑笑。
谢辞:“跟我讨价还价?”
顾予风:“行不行一句话。”
谢辞:“中年夫夫亲一口,噩梦能做大半宿。”
顾予风:“你确定是做噩梦,不是做别的?”
谢辞:“……”
顾予风翻过身背对着谢辞侧躺,认命地闭上眼睛:“算了,交易终止。”
身后传来动静,顾予风感觉到谢辞靠近,一只手撑在他身前,俯过身在他唇上贴了一下。
“可以了?”谢辞轻声问。
在谢辞直起身之前,顾予风勾住他的脖子带回来:“这叫亲?说你是小孩还不承认。”
说完就主动亲过去。
谢辞加深了这个吻,却在顾予风有其他企图时果断制止。
“再闹下去,刚吃的半碗粥就消耗完了。”
第二天早上,谢辞醒来试了一下顾予风的体温,还是有些低烧,给他额头贴了个降温贴,起床去准备两人的早饭。
本来顾予风还能睡会儿,结果手机震个不停,接了几个电话,睡意也没了,干脆也起床,去更衣室随便拿了套衣服换上,洗漱下楼。
谢辞正在厨房,顾予风想去煮杯咖啡,看看谢辞锅里的煎蛋问:“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马上好了。”
谢辞夺过他手里的咖啡豆,递过去一瓶蜂蜜,“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