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好……”贺群青喘息道:“我原谅你。”
“……”
阴影猛地压了下来,力道撞在唇上,贺群青呼吸变得困难,喘息也顾不上了,一切感官变得浑浑噩噩,身体修复产生的其他难受也在头晕中消散了,只剩唇上辗转凶狠的触感。
总算,快要真的断气的时候,蒋提白及时与他分开了一毫米,不能再多。
“应该也不是这句。”蒋提白执拗地提醒,不等他回答,手伸进了他脖颈下,捏着他的后颈,贺群青下颌自然抬起,这一次,蒋提白表面上轻柔了许多。
可贺群青就是一块海绵也被吸干攥干了,他浑身蒸腾,忍不住挣扎地推开蒋提白的脸,气急断断续续道:“别……别舔了,你真是狗吗?”
“是,我是……但这不叫舔。”蒋提白脑袋顶在他肩上笑了,他不依不饶地问,“到底是哪一句?”
贺群青早忘了自己在想什么,晕头晕脑道:“……我爱你那一句。”
浑身一紧,贺群青没反应过来时,蒋提白用力地收拢双臂抱住了他。
蒋提白浑身隐隐地颤抖,好像恐惧到了极点,恐惧得世界在眼前毁灭了,他也非得和贺群青死在一起。
他用尽全力才让声音没有跟着颤抖。
“我也爱你。”
第277章 第277章 放心 这只手下一秒就会消……
贺群青不管怎么说, 蒋提白都不肯松手。
要是再多说几句,蒋提白就又要堵住他的嘴,让他靠着被渡过来的空气在生死边缘徘徊, 几次眼前发黑,却羞耻地保持着清醒。
蒋提白还非要明明白白地说贺群青喘息的声音实在太性感,让他忍不住升起想要侵略的欲望。
贺群青:“……”你大可不必这么诚实。
贺群青只能放弃,老实地在蒋提白紧箍般的怀抱里一动不动,渐渐也睡着了。
蒋提白到底没有趁人之危, 只是抱着他而已, 但在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修复完成的贺群青,明显有了危机感,身边的人存在感实在太强。
贺群青:“……”那是什么??
蒋提白的脑袋在贺群青脖颈里蹭了蹭。
贺群青:“……”好, 你的脑袋很纯洁, 可是!
那、是、什么?
贺群青试图躲开这狗皮膏药, 蒋提白轻轻口申口今一声,贺群青立刻不动了。
“是我。”
蒋提白燥热得一夜没睡, 想法更是越来越多。
他虽然不想进一步乱来, 但和贺群青这么近……紧贴着自己爱到恨不得勒进身体里的人……蒋提白的身体也像有自己的判断一样变得非常不听话。
即便身体不听话很煎熬,可蒋提白又舍不得松开手,一遍遍想着这人早上醒来很可能会翻脸不认账,所以强忍着保持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姿势,好像什么呈堂证供,等着青天大老爷醒来判决。
……
贺群青自己的身体已经降温了, 那份炽热却这么紧紧地挨着自己,难免让贺群青身体跟着发烫。
他完全清醒了,回想昨晚说过的话, 做过的事,是有一闪而过的后悔……不该承认的。
但后悔应该也晚了……吧?
“怎么不理我?”蒋提白微哑低沉的声音震动着贺群青的耳膜,热气绕在贺群青肩上,好像他再不说话,有人就要一口咬上来。
但蒋提白还是为无辜的自己辩解,“我什么也没做,”他实在可怜自己,“它自己不听话。”
脏话,这是脏话。
贺群青赶忙重新闭上眼,差点就要在心里念经。
蒋提白却凑过来悄声告白:“告诉你一个秘密……群青……群青?哥哥?小肖——”
贺群青睁开眼,受不了地看他:“什么秘密?”
“其实我……”蒋提白一阵可疑的停顿后,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手指还故作娇羞,由上至下滑过贺群青锁骨。
“……是处男。”
“……!!!”
贺群青猛地掀开被子,彻底盖住蒋提白那“淫丨乱”的嘴脸,后者要逃出被子结界的时候,贺群青一看危险,立刻骑了上去,四肢压住被子边缘,将蒋提白封印在了里面。
蒋提白“唔”了两声不动了,毕竟身体修复完成的贺群青他不是对手。
被子底下传出一声轻叹,蒋提白:“哥哥威武。”
贺群青攥拳就打,可被子结界松开了,眨眼天旋地转,两人滚作一团,不知怎么回事,两个人都被压在了被子结界下头,蒋提白双膝横跨两侧,两手按住贺群青手腕,高高压在头顶。
四目相对,蒋提白笑容渐渐收敛,终于,他在昏暗中有些不确定地道:“我爱你。你呢,还……喜欢我吗?”
激烈打闹让贺群青气息不匀,生怕蒋提白说他喘气性感,他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被蒋提白盯得没办法,贺群青无奈道:“总不能睡一觉就不喜欢了。”
此话一出,被子结界连带蒋提白整个覆盖下来,贺群青眼前光线昏暗就算了,蒋提白还似乎看不惯他睁着眼,大手遮住他双眼,贺群青很快连脑袋都昏沉起来。
“停,好了……”
蒋提白呼吸也愈发急促,凭最大的毅力才停了下来,还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要循序渐进,要……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答案让我满意,我就停。”
“……”
“你呢,群青……哥哥……你是不是处男?”
“……”你真是狗啊!不会叫哥就别叫!
贺群青应激道:“不是!”
“厚,我不满意。”
“唔……”
又被啃了半天,气氛变得太危险,贺群青求饶了,“我是,我是处男。”
蒋提白慢条斯理道:“还是不满意。”
“……”总之不管说什么你都不满意吧?
“行吧,”蒋提白唇上的弧度明显得让贺群青都感觉到了,“其实我都很满意。”
贺群青恨自己又上当了,可眨眼浑身更加热腾腾无力,不知道反击了。
恍惚间他想,蒋提白分明是太有经验的样子,说处男的话应该还是骗自己,让自己放松警惕的。
最后到底没有进行下去,门铃急切地响了起来。
蒋提白像完全没听到,直到被贺群青大力掀飞按在枕头上。
“……”蒋提白震惊地看着他,贺群青无奈对他摇头,就是手下力道一点也不无奈。
蒋提白磨牙倒回枕头上,强行按灭心中熊熊欲念,这个过程想必很不容易,毕竟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门铃比他还顽固,依然在响。
蒋提白衣衫不整,还不适合开门,就站在门边看着监控里门外站着的李航。
看了一阵,李助理的手指就像长在了门铃上按个不停。
蒋提白手撑着墙壁,非常勉强地选择继续上班,打开通话键:“谁要死了?”
李航:“手机怎么关机了?”
“我让它关机的,”蒋提白道:“还有事吗?”
“江远死了,”李航道:“林况也不见了。”
蒋提白脸色瞬间变了,一切温存带来的幸福、侥幸顷刻间荡然无存。
甚至消息来得太突然,他神情愣愣的,只懂得看向贺群青。
对方显然也听到了李航的话,脸上血色尽褪。
传递噩耗的李航没收到回应,飞快道:“我前不久发现江远离世了,死亡时间就是我们离开副本的时候。林况应该没发现江远出事了,他是自己走的,他骗了保镖,我查了他行程,林况买了回锦川的机票。”
李航手指急得点着门铃旁的空处,要是蒋提白再不回话,他又要按下去了。
总算,门里传出蒋提白没精打采、发冷的声音。
“等我十分钟。”
贺群青已经下床,呆站在原地,脑袋嗡嗡响。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江远死了”,“离世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是假?
江远怎么可能死了?
他们分明是一起出的副本。
如果江远在拿到黑色审判书之前受伤濒死,那大家应该会一起死才对,怎么单单他死了?
这么突然?!
林况又怎么了,林况为什么在这关头谁也不告诉地回锦川?
贺群青发呆起来,麻木盯着眼前空处,是被坏消息冲击地不知道怎么办。
忽然,手腕发紧,蒋提白貌似淡定地走过来,拉着他去卫生间洗脸。
水声惊醒了贺群青,他看着正沾湿毛巾的蒋提白,转念又想到,自己真是被蒋提白的亲吻冲昏了头脑,竟忘了昨晚本身的异常。
他们从白核世界通关后,他并没有变成游荡者,也没有清扫所有副本,他根本没做任何工作就早早回来了。
难道因为“主神”出事,自己就不是游荡者了?
贺群青血液逆流,后知后觉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这只手下一秒就会消失在现实世界里。
湿漉漉的毛巾覆盖了他的手,也挡住了他的视线,贺群青抬眼看向蒋提白。
蒋提白给他一下下重重擦手,又轻轻擦脸。
温热的毛巾让贺群青立在刀刃上的意识回到了现实,眼前蒋提白道:“我马上找到林况。还有江远大哥的事……我会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