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草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你说通知书寄出去了,可我徒弟他没收到啊!
现在连最后一批的学生都收到通知书了,他徒弟的通知书还不见影子,你告诉我这没有问题,谁信啊?
通知书是学校寄的,现在它不见了,学校当然要负责。
“张医生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调查,给你一个交代。”
招生办主任咬牙,这位张医生可别看他只是个医生,却是首都医院的神医国手,还是首长们的专属医生。
他有幸在某位首长的家里见过张医生,才知道对方的身后有多大的靠山。
能让他亲自跑这一趟的徒弟,肯定就是传说中他的开山大弟子,据说对方的成绩很好。
而且他也看过对方的分数,那可是一省状元,甚至可以说全国状元了,因为再也找不出成绩比他还要好的人了。
当他知道对方报了自己学校时,招生办主任还跟自己的对手学校炫耀了很久。
现在好了,通知书没了。
丢人丢大发了,要是对方一个生气,直接换学校,定有大把的学校愿意接收。
“那我就等着你们调查的结果了,如果不能让我满意,你们是知道后果的。”
张百草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招生办主任。
冒名顶替的事他也略有耳闻,本以为自己徒弟是高考状元,肯定不会出事。结果恰恰就是他的徒弟出了问题。
也不知道谁的胆子这么大,高考状元的通知书都敢截,希望接下来的狂风暴雨,他和他的家人承担得起吧!
“你说什么?你截了高考状元的通知书?你好大的胆子啊?”
截了通知书的人在收到消息后,赶紧拿着还没有拆开的通知书找到自己的父亲。
“爸,现在要怎么办啊?”
他哭着询问父亲,他当时也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把通知书给截了。
也许是高考状元太过耀眼,让他想尝一尝这高考状元的滋味。
于是他疏通关系,知道了赵想通知书发出的时间,当通知书到达省城时,让他给截下了。
有他父亲的关系,他去省邮局毫不费力就拿走了赵想的录取通知书。
拿到手后他又害怕不敢拆开,于是这通知书一直压在他手上,连父亲都不敢告诉。
“你问我,我还想问人呢!完了,我们家完了,我们被你害死了。”
他父亲倒在办公椅上,他的仕途完了,他的儿子也完了。
“爸。”
对方看到父亲这副样子,哪里不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了。
他本以为靠着父亲的关系,不管什么事都能压下去,结果他把父亲拖下了水,一家人跟着完蛋。
几天后,赵想拿着由省秘书长亲自送来的通知书,对方代替省领导向赵想道歉。
“领民说是他没做好工作,让下面的人乱来。幸好通知书还没被拆开,希望赵小同学能原谅。”
省秘书长不仅送来了通知书,还送来了五百块的奖学金,还有厚实的棉衣棉被和各种学习用品。
“你们再来晚一点,我的电话可就不知道要打到哪里去了。”
今天的赵勇军换上军装,就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省秘书长。
“抱歉,是我们的失职。”
省秘书长平时多威风的人啊,可他现在却要对一户农家小子低头哈腰不说,还要面对他父亲的冷言冷语。
不过谁让他们做错了事呢!被针对也是应该的。
“东西我收下了,我希望以后这类事情不会再发生。”
后世所在的年代,时不时会有人站出来说自己被人冒名顶替的事。
有多少成绩好的人,被人冒名顶替,本来他们有望一飞冲天,最后却只能碌碌无为。
而冒名顶替的人,却拿着属于他们的荣耀生活得很好。
赵想讨厌这样的人和事,所以他早早提醒了顾老。
然而谁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顶风作案,截的还是高考状元的录取通知书。
此事一出,本来还对这件事不以为然的人,一个个都被震惊到了。
高考状元都差点被冒名顶替,那普通学子呢?
于是那些对自己成绩有信心的人,开始要求上面严查。
学生闹起来,上面不得不重视,重新调查通知书的情况。
各省一级一级往下查,果然又查出了一些冒名顶替的事。
因为这件事,春季开学又推迟了两个月,两个月后所有的事情落幕。
该拿到自己通知书的人,拿到了通知书和赔偿。
该进去的人也都进去了,冒名顶替也是犯法的。
虽然开学时间比原来推迟了两个月,可是结果却是好的。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冒名顶替的事情出现了吧?
过完元宵,在赵家村人依依不舍的眼神下,赵家人坐上了火车,跟着赵勇军来到了首都。当然,在离开前赵勇军还是找机会把赵德打了一顿,对于自己负伤的事。赵德谁也没告诉,躲在家里养伤,等赵勇军他们离开后才出门,脸上的淤青还能看出一点痕迹来。
当脚踏在首都的地上时,赵想晕首地回头看向他父亲。
“阿想,车站人多,别乱跑。”
赵勇军一边扶着父亲,一手扶着母亲,叮嘱儿子。
“知道了,爹爹。”
哪怕晕车也不影响赵想背着一个包,手上提着一个包,他的父亲也是一样。爷爷奶奶也都背着包。
“首长,这里。”
两位战士看到赵勇军,急忙挥手。
“你们来了,赶紧过来帮忙。”
赵勇军看到自己的部队的人,立即喊道。
“首长。”
穿着军装的小战士跑过来,从赵家人身上接过包包。
“呼,累死了。”
挤了几天的火车,赵想整个人快成枯萎的花朵了。
就在他感觉自己受不了的时候,火车终于到站了。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父亲托关系买了四张卧铺票,他们一家住在一个车厢,也省得外人掺和进来。
可是车厢也不大,四个人七天都挤在小小的卧铺上,体力再好的人也都歇菜了。
赵想就是如此,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大的敌人居然是各种各样的火车汽车。
坐了七天火车,他就晕了七天。
从没受过这种苦的赵想,在火车上把苦胆都快吐出来了。
爷爷奶奶还为他专门提了一篮子橙子,头晕想吐时就把橙子皮拿在手上闻。
一开始还有效果,后来橙子皮的味道也不顶用了。
“你们扶着我爹娘。”
赵勇军把父母交给小战士,他则把大儿子背了起来。
“爹爹,对不起啊!”
赵想趴在父亲的背上,和他道歉。
“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也不想的对不对?”
赵勇军对儿子轻言细语的样子,吓傻了来接他们的战士。
他们首长是吃错药了吗?平时训练他们时,那凶神恶煞的哦,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
“嘘,闭嘴吧!”
年纪大一点的战士捂住了士兵的嘴。
“呜呜。”
被捂住嘴的战士拼命拉对方的手,在他断气前,终于拉开了。
“班长,你是想捂死我吗?”
瞪着对方。
“小刘,抱歉,抱歉。”
捂人的战士一脸心虚地道歉。
“小王小刘,你们在干吗?”赵勇军回头看向那两个活宝,“还不跟上。”
“哦哦,来了。”
两人大包小包的背在身上追了上去,他们身前身后两只手都被包包占满了。
姿势有点别扭也没关系,首长说了,这里有大部分是给他们带的特产,腊肉兔子都有。
为了今天的接人,他们可是大战了几天几夜,才由他和班长来接人的。
除了他们带来的包包,还有好多东西直接选择了邮寄。
提前一个月就寄来了首都,张百草收了放在他给赵想的四合院里。
现在的四合院被收拾得很漂亮,里面还种了一些花草,全由张百草的妻子解英红打理。
赵想一家以为自己只是暂住,没想到这房子已经转到了赵想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