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开的时候,阮洲和一个年轻男人不小心撞到。
“啪!”对方的手机就这么飞了出去。
“不好意思。”阮洲赶紧弯腰捡起手机,递了过去,黑色手机的模样看起来有点眼熟。
男人一张娃娃脸,面色稚嫩,穿着黑色棒球服外套,戴了个黑色棒球帽。
“没关——”那人的声音在看清楚阮洲模样的时候戛然而止。
阮洲:“怎么了?”
男人接过手机,露出了笑容,竟然还有两个酒窝:“没事。”
“你看看摔没摔坏?”阮洲看了眼他的手机,发现这个角度看不到屏幕亮没亮。
对方贴了防窥膜。
“不会这么容易摔坏的。”男生笑了笑,“谢谢你啦。”
阮洲注视着男生离开,突然想到自己在哪见过那个手机了。
林雪竹似乎就有这样一个的手机。
似乎是很难买到的牌子啊……
男生快步走出航站楼,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点了根烟,眼眸眯了眯,在烟气中看不清神色。
黑色的手机又响起了,不过声音滋啦滋啦的。
“刚才话说到一半怎么断了?”
“手机掉地上了。”
“你也太不小心了,刚回国人多眼杂,分部这边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我听说明域集团那边出事了。”
“这事总部做的不地道,跨过我们和下面的人联系,只恨那怪物实在是难对付。或许只有S级的异常能处理,可申请又都被拒……总部最近动作不太对,我还在关注。
那怪物也是个精明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一旦我想和总部汇报这边的变动,它总能及时发现,最近又肥了一大圈,我最爱的沙发都被压塌了!”
对面絮絮叨叨吐槽,娃娃脸男人吐出一口烟圈。
“你这次任务怎么样?”对面问。
“任务倒是没太大问题。”
“出了什么事?”
“我刚看到了阮洲。”
对面的音调猛然拔高:“你说谁?”
“阮洲。”男生猛吸了一口香烟。
“他怎么在这里?”对面声音都变了,“他要去哪?”
“送人。”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那怪物最近跟追星一样,把所有与他相关的报道看了几十遍,正上头着。你等等,总部突然布置了任务——”
“啊!”对面传来一声惨叫:“不是,不是和总部联系,这个是我同事,是为了您布置的任务——”
电话里面传来皮肉被抽打的声音。
黑发男生静静听着,沉默地抽完了一支烟。
不多时,那边求饶的声音小了下去,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受不了了,那怪物又在发疯了。不过我已经把总部的消息删掉了,那边还给了几件异常物品。”
“什么要求?”黑发男生问。
“接近阮洲,随时汇报动态。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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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昂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打开了论坛,上面还在因为那天的餐厅事件讨论不停。
[真的没有人认识R大佬吗?]
[最近好多人都被异调局找谈话了,我有点害怕,早知道不看非法直播了。]
[怕什么,你是良好公民,他们还能把你关起来打?]
梁子昂登上了自己的账号。
我有一米八:[求R联系方式,重金答谢。]
楼下一堆骂他的,不少人都在直播间看到了他的发言,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已经有对象了。
“少爷,该吃饭了。”
管家是个中年男人,就像所有豪门小说里面的管家一样,平平无奇。
梁子昂也是平平无奇的豪门大少爷,今年刚大学毕业,坐等继承家里产业,但除了性取向为男以外,他的身上没有发生过任何狗血事件。
“子昂,你舅舅今天回家,待会让阿姨收拾一下屋子。”
餐桌上,威严的父亲下达了命令。
梁子昂点头。
舅舅无儿无女,前段时间又生了场病,已经很久没到他们家来了。
“先生,这是今天的信件和报纸。”
梁父几十年来依旧保持着看纸质报纸的习惯。
不过,看到手里的一封白色信封的时候,梁父的眉头皱了起来。
梁子昂问:“又是那家公司的账单?”
梁父点头:“扔了吧,这个月已经第五次了。”
白色的信封上面,金色的火漆印章封口,纸张舒展硬挺,质量非常好,被管家扔进了垃圾桶,染上污渍。
梁子昂看着那封账单,进餐速度慢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阿姨已经把他们家别墅的其他楼层收拾了出来,梁子昂则是继续网上冲浪,翻到了自己上个月发的帖子。
[家里不断收到账单怎么办?]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不是我们家的账,这家公司跟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往来,而且上面的金额太夸张了,不可能欠那么多钱。]
[你这想法跟我打麻将结束的心理状态是一样的。]
[这家公司根本不存在,家里打了电话过去,对方只说知道了,但还是一直在邮寄账单。]
[要么是骗子,要么是异常。]
梁子昂沉下脸,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没多久,管家来叫他。
梁子昂下楼,一抬眼,看到了自己的舅舅,胖胖的身躯穿了身枣红色的套装,像泡发的老枸杞。
他脸上挂着笑,还是那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舅舅!”梁子昂上前迎接,展露笑容。
他小的时候两家关系就非常好,看到舅舅恢复,他也非常开心。
“你好。”一道清爽的身影从楼庞炳身后走出来,带着友善的笑。
看清来人后,梁子昂神情恍惚。
“子昂,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阮洲,阮先生。”
楼庞炳笑眯眯的介绍着阮洲。
青年对着自己伸出手,笑的很好看。
梁子昂只愣神片刻,立刻握了上去。
“你好,我是梁子昂。”
“进来说,进来说。”梁父看了一眼阮洲,连忙把几人迎了进去。
“身体恢复的怎样了?”
“还行,你没看我都瘦了吗?”楼总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身体健康,减肥成功,因祸得福了。”
“你这家伙,都什么年纪了,还这么爱开玩笑,走,咱们去书房说话。”梁父邀请二人:“阮先生也一起吧?”
阮洲点头。
他以为楼总出院以后,开公司的事情就能到此结束,结果楼总竟然在住院期间就把公司注册好了,一出院直接带他过来,说要拉投资。
“你是公司实际管理人,怎么能不来呢?”
想到楼总目前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担心出什么问题,阮洲还是跟了过来。
梁父眼含笑意:“阮先生年纪轻轻,能力不凡,将来一定大有可为啊!”
一番寒暄后,说到正事。
因为两家渊源很深,又都互相了解,梁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投资楼总的新公司,甚至不用阮洲开口。
他来感觉跟个吉祥物一样。
“阮总,你去外面透透气,我和梁总再聊聊。”楼庞炳冲他笑了笑。
阮洲离开以后,梁父就收了笑容,一脸疑惑:“那人是谁?你跟我说的时候,只说带个贵客,结果就是你手下的人?”
楼总立刻不赞同到:“胡说,他不是我手下的人,我现在在他手下做事。”
梁父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老楼,你没事吧?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谦虚。”
楼总瘪了瘪嘴:“实话实说,我现在能坐在这里全靠他,你可小心点,有些话要是让异调局听到就完了。”
“异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