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师兄肯定是师兄啊!
元叔叔这么厉害的一位七级丹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弟子是男还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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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在这个世界上许多年,自然知道只要发生的就都很合理。
不过,路师兄这种……绞成麻花似的猎艳方式,多少还是有点、有点……
也不知道路师兄是怎么想的,挽着情人去看另一个身份暧昧对象破坏承诺地追求对方的暧昧对象……也真是难以形容了。
就这么看,完全瞧不出路师兄有丝毫的不高兴啊。
所以,他那么开放自由的吗?
因为自己太自由了,所以对假身份的暧昧对象也不双标吗?
还是他本来很双标,但是因为其他对象在旁边,他很有敬业精神地演好自己的角色?
钟采忍不住回想了一下路瑜宁本尊。
怎么说呢,给他的全部印象就是,对他有轻微的敌意,本人温吞顺从,不怎么喜欢冒头,跟师兄师姐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有存在感,许多行为都是跟随师兄师姐……
结果,人不可貌相啊。
钟采猜测道:“或许,是路师兄真身份的时候拜在七级丹师名下,有包袱不方便猎艳,所以才在开小号的时候放飞自我?”
邬少乾笑了笑。
他家阿采性子明朗,在遇见有争议的事情时,总是喜欢把人往好处想。
但他不同。
上次遇见路瑜宁的时候,阿采想到“可能玩弄感情”,就自觉想得颇为到位了,实际上却还是想得简单。他当时也只是随口提一提,或许是面对多人、担心被缠上云云。
而此刻,他打算说得更深一点。
邬少乾慢悠悠地说道:“依我看,路师兄如果用大号身份猎艳,就必须维持风度,否则若是出事了,他是必然要负责任的。否则就会被元叔叔问责。”
“但他用了小号,不管他做了什么,都可以轻松抛掉身份,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压力。而所谓的‘无论什么’,自然不仅仅包含猎艳……”
“他是三级丹师,丹术也很不俗,有足够的丹药可以帮助他完成这一切。而被他猎艳的人,目前所见,应当都在开光和悬照之间。”
钟采听得愣神。
但不得不说,他家老邬的猜测……也是很有道理的。
这一刻,他甚至有点不寒而栗。
如果说,他是说如果——
如果路师兄并不单单只是不想负责任、玩玩就算了,而是还想用小号身份伴随着猎艳做点其他事儿,那种无法觉察到他踪迹的、不那么好的事儿……
钟采甩了甩头,将这念头抛开,嘟囔道:“老邬,咱们还是别瞎想了。”
邬少乾揉了揉钟采的头,颔首说道:“好。”
他也就是给阿采提个醒。
毕竟路瑜宁的确对阿采有敌意,哪怕敌意轻微到几乎不怎么能察觉到,可有就是有。
谁也不能确定这点敌意是否会在某个时候变成恶意,哪怕恶意也不大,但路瑜宁可是七级丹师的弟子。
一旦他这恶意转化为对阿采不利的地方,多少都是会给他们添麻烦的。
钟采明白自家老邬的意思,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放心吧,我肯定对这位路师兄有防备。”
只是防备归防备,两人也终究无法确定路瑜宁真正的想法如何。
元叔叔跟他们师父是好友,他们也不能因为这点敌意就把路瑜宁提前解决掉,而路瑜宁的私生活乱七八糟、喜欢猎艳,原本也与他们无关,他们是没必要去管这个闲事的。
甚至,就连路瑜宁的小号身份或许不是什么好玩意……
也都只是邬少乾担心钟采而做的提醒而已。
两人都不能只因为猜测、有可能,就断定路瑜宁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说了,即使路瑜宁真不是好东西,只要不对他们出手,难道他们还能越俎代庖,去替元丹王管教弟子吗?
顶多就是以后真的发现了不妥的时候,向师父告状。
然后,也只能是师父和元叔叔联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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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想着想着,脑子就越来越跑偏了。
他连忙打住思路,立马说道:“等等!咱们老想着这个干什么?那擂台上结果要出来了!”
邬少乾笑着,摁着钟采的肩,一起往擂台上看去。
果然,因为众人使出的各种力量都消耗太多,根本不能长时间维持高速。
那团纠缠在一起的六个人影,已经又有两个女子被抛飞出擂台之外。
现在剩下两男两女。
彼此混战到极其激烈的程度,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鲜红的血液滴落下来,也不知是谁的。
几个人互不相让,已经近乎于生死厮杀。
魁梧大汉与彩裙女子交手,孤僻青年则与青衫女子动手。
又是不知几百个回合过去,魁梧大汉被彩裙女子以伤换伤,不得不离开擂台。
彩裙女子则加入孤僻青年与青衫女子的斗战。
三人再次缠斗。
巨大的绣球在几人之间跳跃,忽然间,那孤僻青年抬起眼来——
那绣球赫然出现在他的前方,滴溜溜旋转着撞击。
孤僻青年不躲不闪,顺势探出手掌!
刹那间,掌心穿进无数利刺!
更多鲜血迸出!
也不知怎么的,这绣球就仿佛固定在孤僻青年的手掌上,不再挪动。
彩裙女子和青衫女子都是一惊,也是同一时刻,孤僻青年身上爆发出一团明亮的光,极其强悍的秘技骤然释放!
两位女子被晃了眼,不得不后退。
但这光芒却并非是仅仅晃眼而已,还带着一种强烈的干扰意念,叫两位女子的脑子一懵。
下一瞬,她们被秘技击中,都是面色发白。
孤僻青年抓住绣球,就朝她们挥动过去。
两位女子再次暴退!
但这时她们本能为之,难以把控距离,就赫然离开了擂台范围。
孤僻青年胜出了。
第144章 流水席
擂台的半空中,只剩下孤僻青年一人。
他没什么表情地将绣球从手掌上摘下来,又服用一颗丹药,止住了满手的血。
甚至他还取出了一瓶水,浇在手掌上,将血冲洗干净。
前后过程,这绣球都被他好好地拿着——隔着一层玄力地拿着。
接着,孤僻青年才在半空转身,快速地来到立柱的前方。
他双手拿着绣球,朝着丁景递了过去。
丁景抬手,将绣球接了过来。
“宗兄,没想到你也会来。”丁景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不过既然是宗兄,我也就放心了。”
孤僻青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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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简短交流并没有遮掩,自然是很多修者都听见了。
就有人说道:“以往没听说过宗凌前辈与丁景丹师相识啊。”
又有人说:“想必是宗凌前辈以前找丁景丹师求过丹药吧,因此也算认识。”
还有几个修者也似乎想起了什么,都是说道:
“宗凌前辈向来少与人来往,但实力的确高强,出行狩猎从没有空手而归,与同层次的蛮兽交战,也几乎没有受过很严重的伤势。”
“的确没有见过宗凌与丁景丹师的交集,也真想不到,居然宗凌也会过来招亲。”
“可不是吗?还当他要永远独来独往呢!可万万不能将他与成婚、双修等事相连。”
“我才见到宗凌登上擂台时,着实是吓了一大跳啊!”
“但凡是知道宗凌的,又有几个不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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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虽然离得相对远些,但邬少乾的魂念也是及时给他播报。
然后,他就有些微妙地笑了:“丁景丹师很看好那位宗凌前辈。”
邬少乾点头:“宗凌前辈的人品应当靠得住。”
钟采觉得很对,就说:“比武招亲就跟我上辈子的人相亲类似吧,只是用武力值挑人而已。多半没什么感情,那么招亲对象的品行就很要紧。”
邬少乾笑道:“说不定,宗凌前辈原本也对丁景丹师有些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