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回去后,得申请更多黑券才好。
·
钟采伸了个懒腰,和邬少乾一起走出雅间。
门外,侍婢、护卫和向霖都向他们行礼。
钟采随手付了十金的吃食费用。
侍婢连忙谢过,又前面带路。
向霖则紧跟在两人身后,小心保护。
一行人从侧面一个楼道离开,跟其他雅间的、一二楼的客人们都不在同一条路上。
天星商行早有安排,凡是有点财力的客人,基本都能安全地走出去——至于出去后会怎么样,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钟采和邬少乾平平无奇地上了车。
向霖驾驭马匹,带着两人回到了客栈。
·
拍卖会顺利办完,拍出的好东西实在不少。虽说不是每件拍品的去向都会泄露,但总有些是无所谓被人知道的,很快地传扬开去。
一时间,丰云城里很多人都讨论起来,对那些拍到好东西的修者、势力们也都是羡慕嫉妒,着实是热闹非常。
很多小圈子里没拍到心仪之物的修者,私底下就很不痛快了。
·
顺云酒楼,雅座。
席青磊丢开一只茶盏,恼怒地说道:“天星商行欺人太甚!都出拍卖会了,还卖那么贵,真是不知所谓!”
他身旁依偎着一位清秀的少年,闻言连忙伸手给他顺气。
圆桌对面,闻一海身着蓝衣,捏着茶盏,神情倒是平静。
“生气就多泄泄火,这次我请你喝茶,就是为了帮你消消气。”
席青磊脸色稍稍好了些,说道:“还是你够兄弟。
但顿了顿后,他忍不住又生起气来,一口把茶水都灌进肚子里。
“那个死要钱的商行!”
席青磊之所以那么想要合适的二级符笔,是为了能借此顺利地绘制出二级符箓,且更稳定地出符。结果拍卖会上没争到不说,去天星商行挑新品时又得了个跟拍卖时差不多的报价。
他现在的积蓄都用在买符箓材料上了,要等出了符才能回血,结果活钱却不够,搞得他很为难,对天星商行自然也有不满。
闻一海安慰他道:“你也别急,我这还有几百金,你先拿去买符笔,等出符了再还我不迟。”
席青磊一愣,顿时有些感动:“还是你够义气。放心吧,我肯定能出符,到时候我不仅把钱都还你,还送你几张好符!”
之后,他又忍不住提了提那个在拍卖会上把符笔搞出高价的人,很是埋怨了一番。
闻一海哈哈笑着附和,跟席青磊客套起来。
实际上,他反而对那人有些好感。
拍下符笔的和拍下木火的是同一个雅间的,而他们闻家隔房那个好高骛远、天赋平平的堂伯,也是竞争木火的人之一。
闻一海所在的五房和他堂伯所在四房从祖辈就有龃龉,常年因为堂伯是二级丹师而被打压。现在堂伯不仅卖出了家族给他谋划的二级木火,还没能得到三品的,日后再想重新弄到二品木火可不容易,家族也不会再帮他了。
因此,他堂伯的出丹率也必然会下降。
这事对整个家族或许有少许不利,但对于他们五房而言却是有好处的,他们只要在其中狠狠操作一番,堂伯也别想再那么嚣张了。
·
屏风隔开的相邻雅座。
钟采和邬少乾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微妙。
两人今天出来采买,没想到只是随便找了个酒楼用早饭,就听见有人在说他们的坏话。
也真是够巧合的。
两人默契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说坏话的人不知道这事儿,还在隔壁喋喋不休的,但他俩就有点尴尬了。
不聊天了吧,赶紧吃完赶紧走。
很快搞定后,钟采拉着邬少乾结账,尽量没发出什么动静地走了出去。
到酒楼外后,两人都笑出声来。
邬少乾摇头道:“看来,以后咱们在外面时,也要留意别背后说人才是。”
钟采点头赞同:“你说得对。”
·
天星商行。
钟采和邬少乾在一个分柜前,静静听一位小管事介绍。
“这是一级白鳞蛮蛇的去鳞蛇皮所制成的符纸,这些是所去蛇鳞磨成粉后制成符墨,配套使用它们来制符会对成功率有一定的加成。”
“咱们这里符墨每份为寸长瓶,大约有一千滴。符箓材料价位为符纸每张八钱,符墨每瓶八银,但如果合买则要便宜些,每份材料十五银即可——包含一瓶符墨和十张符纸。”
小管事指着一只小巧的木盒,分为左右两格,左边放着一小瓶符墨,右边是一叠符纸。
这些符纸显然做工很精致,虽说和所有的一级符纸一样色泽雪白,可上面仿佛隐隐带着些鳞光,就比寻常的符纸更高档似的。
“这种符纸对符墨的承载性很好,绘制符文时符墨与符纸的融合也会比普通符箓更顺畅。不过客人如果不满意,还有另一种。”
小管事又拿出一只木盒,同样的摆放。
“这是赤血蛮狼的筋络揉碎后制成的符纸,同样有匹配的蛮狼血符墨,也一样会有成功几率的加成。比起鳞蛇符纸来要便宜些,每张符纸六钱,每瓶符墨六银,合起来一瓶并十张的价位是十银。”
蛮狼符纸同样很精致,也同样是雪白的,但上面隐隐浮现淡淡的红光,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接着,小管事又连续介绍了五种符纸、符墨。
除了鳞蛇材料和蛮狼材料的以外,其他的都不是配套的,价钱也都更便宜一点。但不管怎么便宜,一张符纸价位不低于五钱,一瓶符墨价位不低于五银。
钟采和邬少乾都听得仔细。
钟采主要是为了了解一些常识,邬少乾则是默默地跟《符箓大全》里的介绍对照。
等小管事说完后,钟采笑道:“鳞蛇的和蛮狼的,各拿一千份吧。”
小管事正讲得有些口干舌燥,现在一听,大生意啊,顿时眼睛亮了。
钟采又叮嘱他道:“就不用这盒子了,直接拿箱子。不同类的符纸和符墨分开装,回头也方便取用。”
小管事自然是满口答应,手脚麻利地开始准备起来。
“您瞧着,这箱子隔开的,左边是一万张鳞蛇符纸,右边是一万张蛮狼符纸,很容易分辨。再看这一箱,每两百瓶符墨用一个大瓶装起来,五个白瓶是鳞蛇符墨,五个红瓶的是蛮狼符墨,保管一滴不少,童叟无欺。”他飞快地念完,“所有符箓材料合起来,一共二百五十金。”
钟采爽快地给了足金。
把所有的符箓材料都收入芥子袋后,钟采问起了另一样想买的东西。
“不知贵行可有一品、二品的木火出售?”
小管事一愣,马上询问:“客人是丹师?”
钟采笑道:“学炼丹不久,刚能炼制几种一级丹药而已。来了就顺便问问,想着贵行手眼通天,多半是能有消息的,早点买了也早点适应。”说到这,他眉头微扬,“管事这么问,难道如果不是丹师的人想买……里面还有什么说头?”
小管事松了口气,又有些骄傲地说:“小店的确有这方面的门路,不过木火难得,若是要出售,不能轻率。倘若来的客人不是丹师,小店还是得节省些资源,让它们落在合适的人手里才好。当然,倘若木火归属于某位丹师,只要确定了,也不是不能通融。”
钟采了然,说道:“也就是一品二品都有。”
小管事:“是的。”
钟采一笑,爽朗地说:“那就请管事报价,我各取一缕。”
小管事愣住:“都要?”
钟采点头道:“可是还有什么为难?”
小管事的确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但还是没有犹豫地说道:“这……木火的去向,小店须得备案。因此,还要请客人验证丹师身份。”
钟采皱眉问:“怎么验证,在你面前炼制一炉丹药?”
小管事连忙说道:“不敢这么要求,只是若是能知道客人的出身,或者客人挂在哪个丹药势力中考取的丹师客卿名牌……小店自然就明白了。”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
钟采直接说道:“我本出自琨云城钟家四房,不久前嫁到了邬家九房。我如今是一级丹师的事,邬家上下也都知道,曾经炼制出来的丹药,大多也都出售给邬家的丹药堂。”他还干脆拉了拉身边的人,“这位就是我的夫君了。”
邬少乾面带笑容,微微颔首。
·
小管事再没有别的话说,很快就去秘库取来了两只匣子,分别装着一品和二品木火。
其价位也很贵,但比起溢价那么多的三品木火来,却要便宜太多了。
一品木火,市价理应只在十金到五十金之间,这里出售价是八十金;二品木火市价应在一千到五千金之间,这里要十万金。
钟采做好了心理准备,取出了十颗玄珠。
……金子还是不够了,他只能用玄珠来付款。
小管事跟他完成了交易。
钟采又花两千一百金买了一级到三级的契约符各两张。
小管事没有废话,直接取货卖给了他。
钟采想到了要再问优昙花雾的事,不由看向邬少乾,与他示意。
邬少乾微微摇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袖口——小青鹏窝在里面呼呼大睡,这一日夜老老实实的半点没有冒头。
钟采收到邬少乾的暗示,冲他点了点头。
也对,回头让青空傀儡到商行打听,他们就别出面了。
想了想后,钟采侧头跟邬少乾嘀嘀咕咕:“还有什么漏了的没?”
邬少乾低声说道:“隔绝阵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