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瞥了她一眼,“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明媚只觉后颈脖凉嗖嗖的。
这六年,桑榆晚变化越来越大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由着自己欺负的孤女了。
明媚抿了一下嘴角,眼角微红,委屈道,“二爷,晚姐姐都这样说了,我们还是进去吧。”
容止斜睨了她一眼,薄唇吐出一个字,“滚。”
明媚心脏瑟缩,脸色登时一白,耳廓却又红了。
她看了桑榆晚一眼,咬牙,愤恨转身。
明媚进到包间,拿了包包,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离开了。
自始至终,容止都没再看她一眼。
桑榆晚冷嘲道,“二爷对女人,还真是无情。”
容止不动声色,压低了嗓音,“夫人除外。”
他说得轻,这话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
桑榆晚脸色一沉,眼中起了怒意,“再说这样的话,我撕乱你的嘴。”
容止垂眸,唇角若有似无得抽了抽。
后面的人,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桑榆晚转头,看向他,“你刚才跟我说的话,当着二爷再说一遍。”
对方哪里敢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
“桑董,饶了我吧……”
桑榆晚低眸,居高临下,如同睨着一只蝼蚁,“你不说也没事,我都录下来了。”
“桑董,你……”
对方脸色煞白,差点心梗。
容止冷冷扫了他一眼,问桑榆晚,“我又背锅了?”
桑榆晚没理他,提步,朝前走去。
容止快步跟上。
跪在地上的人,满身冷汗。
-
桑榆晚来到酒楼停车坪,正要上车。容止拉开另一侧的车门,坐了进去。
“二爷,你的车在那边?”桑榆晚咬牙切齿。
容止身体朝后靠了靠,回了他一句,“喝酒了,不能开车。”
桑榆晚怒道,“车钥匙给我。”
容止扯了扯唇,“大哥的车,你要开吗?”
桑榆晚心里像是千万颗砂砾磨过,又硬又冷,令人无比烦躁。
她朝不远处看了一眼,果然是那辆江A88888。
薄行止的遗物,她看一眼都嫌脏。
凝着怒意,她上了自己的车。
容止见她上车,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稍纵即逝。
桑榆晚的这辆新车,空间比之前那辆要宽敞。
两人之间,隔着一人半的身位。
明朗发动了车子。
桑榆晚坐好,冷笑出声,“二爷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这么喜欢捡薄爷用过的东西。”
容止抿唇,双手枕在脑后,眉目间是浅浅的笑意,“我只喜欢你。”
哧——
明朗点了一脚刹车。
猝不及防,桑榆晚倒在了容止怀里。
第69章 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下一秒。
车内隔板缓缓升上。
桑榆晚呼吸一窒,挣扎着准备坐起来。腰上倏然一紧,她顿时心跳如雷,仰头。
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灼热,烫得她的耳根都红了。
“容止,松手。”
她压低了嗓音。
容止眸中某些情绪在闹腾,隐隐带着期待和渴望。
也不知是不是尝了性,心里那股欲念的火,总会被她轻易点燃。
他的手臂猛地用力,一把将她抱到了腿上。
那一瞬,两人的心跳声都能听清。
“容止,你要干什么?”桑榆晚怒意袅袅,一只手紧紧拽住了他的衬衣领口。
容止眼帘微垂,近在咫尺地凝视她。
那双幽深的瞳漆黑如夜。
桑榆晚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泛着红晕的脸颊,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容止,你真是无耻。”
“那我就无耻到底。”
低沉的声音传到耳畔,桑榆晚的唇上传来一股强烈的电流。
容止不顾一切吻了上去。
后座传来的声音,令开车的明朗后背浸湿,后牙槽都快要被咬碎。
-
回到清荷苑。
桑榆晚远远发现别墅门口停着三辆劳斯莱斯。
其中一辆,江A52713。
宁婉珍的座驾。
过去四年,她从未来过这里。这两天,却频频出现。
很明显,她这位婆婆对她已经产生了怀疑。
车子熄火,桑榆晚整理了一下衣服,拎着包包下了车。
几乎同时,那三辆劳斯莱斯车里的人齐齐推开了车门。
桑榆晚略显诧异,“妈,二叔,三叔。这么晚,你们怎么来了?”
宁婉珍脸色有些不好看,朝她的车看了一眼,“晚晚,怎么回来这么晚?”
桑榆晚神情自若,唇角轻挽,“以往行止不也工作到这个时候。”
说这话时,眼角的余光扫了薄誉衡和薄寒山一眼,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自己辛辛苦苦替集团卖命,他们什么都不用做,每年却能收入不少的分红。即便这样,他们还不甘心。处处为难她,频频给她制造麻烦,甚至还想要她的命。
提及薄行止,宁婉珍鼻腔一酸,眼圈倏然红了,“你不能和他比。”
桑榆晚唇弧微弯,“妈,我知道我的能力不及他……”
宁婉珍打断,“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太过操劳。你应该听取股东们的意见,聘请职业经理人。”
薄誉衡终于出声,“侄媳妇,你这是想让大嫂一直站在外面和你说话?”
话里话外,夹枪带棒。
坐在轮椅上的薄寒山冷哼,“她现在可是家主,哪里会把大嫂放在眼里。”
“二叔,三叔,我现在可是孀居的寡妇,妈妈进去没问题,你们怕是不合适。”桑榆晚言辞犀利冷静。
薄寒山嘲讽道,“你倒还知道廉耻。”
桑榆晚眉目一沉,语气陡然严厉,“三叔,有事去老宅说。”
薄寒山眼尾浮出阴恻恻的狠笑,“大嫂,二哥,我们是不是该把车里的人请出来。”
宁婉珍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对着明朗命令,“把车门打开。”
明朗愣了一下,看向桑榆晚,“夫人?”
桑榆晚神色一紧,眸中浮出一抹寒气,“即便你们是长辈,也不能如此无理。”
宁婉珍见状,眉心紧蹙,声音都在发颤,“晚晚,我上次就告诫过你,不要和容止走得太近。没想到,你……”
桑榆晚比她个子要高,低眸,清了清嗓子,“你们大晚上在家门口堵我,原来是为了这事。”
“捉奸”二字,难以出口。
薄誉衡再次拱火,“身为薄家家主,自是要以身作则,如品行不端,恐难服众。”
薄寒山附和,“一个孀居的寡妇,竟然和小叔子搞在了一起,这事要传出去,啧啧……”
宁婉珍听得血压飙升,一张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子。她缓缓抬手,指着后座车门,“把车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