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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桑榆晚脑子嗡了一下,立马站了起来,双眸微微瞪大,“我二哥怎么了?”
容止跟着起身,扶住了她的肩膀。
黑衣人抿了抿唇,再次开口,“两个小时前,明二少爷和明四小姐一同离开明家老宅。现在还没有回到明家。监控拍到的最后画面,是在南城的樱花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画面里,还出现了一个人……”
“谁?”桑榆晚干发觉脚下的地面似乎突然间变得不稳定,让她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容止搂紧她,眼帘微垂,冷睨着黑衣人,“说。”
黑衣人低了低头,一字一句说出那个名字,“沈翊林。”
“什么?”桑榆晚心脏瑟缩,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过了两秒,她神色一凛,清冷出声,“他还真是不想活了。”
说完,她就要迈步往外走。
容止拉出她,“晚晚,冷静。”
桑榆晚胸口剧烈起伏着,眼中的红色越发重了,“沈翊林带走二哥,很明显是冲我来的。我现在就去找他。这一次,哪怕碰个鱼死网破,我也认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
桑榆晚为了大局,容忍了沈翊林对她的伤害。但她绝不允许,他再伤害明战。
如果不是他,明战不会那么快退役。
也不会经历那些流言蜚语。
容止把桑榆晚强行按在沙发上坐下,并且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双手。
“我知道你心急,但我们现在要查清楚,沈翊林到底把明战带去了哪儿?”容止面色冷静,语气平和,“如你所说,沈翊林带走明战,是因为你。那他在还没有见到你之前,是绝不会对明战下死手的。”
桑榆晚心砰砰直跳,“沈翊林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敢折磨,他一定……”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下去。
容止眸色暗了暗,“明战作为明家的继承人,以后少不了要经历这些。”
桑榆晚抬眸看向他,满脸愠怒,“你什么意思?”
“晚晚,权贵圈的当家人,不经历风雨,怎么可能会强大。”容止嗓音低沉,眉目冷锐。
桑榆晚唇线绷直,眼中跃出两团怒火。
容止看向黑衣人,冷声命令,“把明媚带过来。”
第268章 招认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匆匆离开。
桑榆晚如坐针毡,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
容止温声道,“别慌。明战一定没事的。”
桑榆晚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呼吸变得急促而浅短,胸口随着每一次吸气轻轻起伏,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挣扎。
这个时候,无论容止怎么安慰她,都消减不了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很快,黑衣人拽着一个带着黑色头套的女人走了进来。
即便头套遮面,桑榆晚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压在她心底的怒火,瞬间喷薄而出,带着炽热而不可阻挡的力量。
她的双眉紧锁,眉头间仿佛能夹住风暴,“明媚,你好大的胆子。”
黑衣人摘掉了女人头套,一张惶恐不安的脸露了出来。
她看着桑榆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落下。
“我做什么了……”
桑榆晚怒声质问,“明战在哪里?”
明媚眼神闪烁不定,快速扫视四周,又匆忙地收回视线。她低下了头,害怕与桑榆晚对视。
明亮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面色愈发惨白。
她深深呼吸了两口,脖子一梗,“我不知道……”
桑榆晚抓起面前的茶杯,重重朝她砸去,“你还说不知道。”
砰——
啪——
茶杯应声坠地,顷刻间四分五裂。
明媚的身上落了一层的水渍,身体剧烈一晃,朝后退了两步。
茶杯砸落的痛,也掩盖不了她心中的慌乱。
耳边似乎又传来那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她低着头,指尖狠狠低着手掌心,浑身颤抖。
“我真的不知道……”
桑榆晚见她还不招认,对着黑衣人厉声道,“给我狠狠打,打到她开口为止。”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立马行动。
他从腰间抽出一个银色的细鞭来,朝后退了三步。
“啪!”一声清脆而响亮的鞭响划破了宁静,鞭子如灵蛇般蹿出,精准无误地落在明媚的后背上。
鞭痕迅速浮现,如同赤红的藤蔓在他背上蔓延,鲜血渗透了衣衫。
冷凝的空气,迅速蔓延气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明媚身体剧烈颤抖,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一声闷哼从喉咙深处挤出,那是痛苦与忍耐交织的呻吟。
黑衣人没等她出声,又扬起了手中的银鞭。
刚刚那一下,他只用了两成的力度。
像明媚这样的女人,他要是用全力,便会半死不活。
“晚姐姐,我说……我什么都说……”
明媚“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后背的血痕触目惊心。
桑榆晚见状,没有一丝心疼,反而怒火更甚,恨不得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
“明媚,你要敢撒一句谎,我今天就打死你。”
明媚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泪如雨滴,嗓音颤抖,“晚姐姐,我不敢撒谎,你别打我……”
桑榆晚起伏着胸口,怒道,“说。”
明媚深深汲气,然后惶恐不安地抬起头来,“沈大少爷让我设计把二哥从明家叫出来,然后……然后……”
容止横插一句,“明媚,本事见长。居然能把明二少爷从明家叫走。”
桑榆晚眸色愈发黑沉,俏脸覆上了一层寒霜。
明媚再次低下头,哆哆嗦嗦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骗他,你被沈大少带走了……”
“明媚!”桑榆晚气得浑身发抖。
容止急忙轻抚着她的后背,“听她说完,再发火也不迟。”
桑榆晚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仿佛是用尽全力抑制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在胸腔内掀起风暴,带动着胸膛剧烈起伏。
容止视线一转,冷睨着跪在地上的明媚,“接着说。”
明媚见事已至此,不交代清楚,他们只怕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她咽了咽嗓子,嗓音陡然嘶哑,“当时,薄星澜也在场。我骗二哥说,沈大少爷说了,想要救你,可以拿薄星澜交换。”
“星澜?”桑榆晚的眼神锐利如刃,瞳孔中跳跃着熊熊烈焰。
容止继续轻抚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大掌以一种几乎不可察觉的力度摩挲,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编织着无言的安慰与温暖。
掌心的温热就像是一股无形的暖流,渗进了桑榆晚的肌肤,直抵心田。她紧绷的身体稍稍松缓了一点点。
容止看向明媚的眼神,却是十分冷锐,“继续说。”
“嘤嘤……”明媚哭出声来,她的声音在喉咙里打转,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每吐出一个字都伴随着细微的颤抖。
“二哥跟我从明家出来,便上了一辆黑色越野车。他怎么也想不到,开车的人,会是沈大少爷……”
桑榆晚心头一震,心脏一抽一抽的疼。那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仿佛有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明媚心下惶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时地溢出,沿着脸颊缓缓滑落,与哽咽声交织成一首无言的悲歌。
“上车之后,二哥打了我一巴掌……”
她慢慢抬起头来,让桑榆晚和容止看清她的脸,以此证明她没有说谎。
桑榆晚沉默着,双肩微微颤抖。
容止冷锐的眸光如淬了寒冰一样,“然后呢?”
明媚吸了吸鼻子,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滴落,敲打着地面,也击溃着她的心理防线。
“然后,沈大少爷和二哥下车打了起来,我趁他们不注意,把车子开走了……”
容止问她,“他们下车的地点在哪儿?”
明媚摇了摇头,哽咽着,“具体在哪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已经过了南城……”
桑榆晚一言不发,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膛剧烈的起伏。
明媚咬了一下唇角,又低下了头。深深呼吸了两口,才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我把车子开出没多远,便听到枪声……”
桑榆晚心跳加速,血液在血管中奔腾。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这股情绪而变得沉重,连呼吸都变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