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然点了点头,对付陈母,她还是手到擒来的。并且,即便将来东窗事发,唐灏要清算也算不到她的头上。
“我知道了。”苏卿然点头应允。
唐涛见她识趣,扯过她,低头在她锁骨上用力的啃了一口。但他很有分寸,并未留下痕迹。毕竟,苏卿然还要在陈羽飞母女面前充当好女人。
“你放心,这件事解决之后,我不会再找你。你就安心的当你的陈太太好了。”唐涛承诺道。
苏卿然点头,“希望如此。”
她说完,不耐烦的推开他,快步走到门口,“话说完,我该走了吧。”
唐涛点了点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电子钥匙。不过他开锁之前,又叮嘱了句,“我不习惯带套子,你自己记得吃药,我可不希望弄出私生子。”
“你想多了。”苏卿然目光冷得像冰,丢给他一句后,转身跑了出去。
…
而与此同时,林亦可仍不知道顾景霆受伤的事,更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给惦记上了。
她正搂着儿子躺在小床上,手里拿着一本童话书,给小家伙讲故事。
帆帆窝在妈妈柔软的怀里,漂亮的黑眼镜微眯着,已经有了些困意。
林亦可的指尖翻动着书页,声音温柔低缓的讲着微童话故事。
“树和风筝。老鹰风筝落在一棵树上,树用枝条紧紧的缠住了它。拥有一只老鹰风筝,树很快乐。老鹰风筝挣扎着,他一点也不快乐。日出日落,风风雨雨,老鹰风筝渐渐褪色,他叹着气,心想:这辈子,我没有机会飞了。树听见了风筝的悲哀,松开了枝条,老鹰风筝飞远了,消失在天边,树有些不舍,但很快乐。”
林亦可的故事讲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想,如果她是树,那么,顾景霆就是那只老鹰。他应该展翅高飞,而不是陪着她困在枝头。
他有他的信仰和抱负,如果一个男人没有了一飞冲天的壮志,他的生命就会慢慢的斑白褪色。她不应该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快乐,而让他悲哀。
“妈妈,你怎么不讲了,还有好多故事呢。”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林亦可一低头,看到帆帆正睁着一双黑葡萄一样明亮的眼眸看着她。
林亦可笑了笑,轻轻的吻了一下儿子的小脸颊,继续翻动手中的童话书,接着讲起来。
一本童话书翻完,小帆帆也进入了梦乡。
林亦可蹑手蹑脚的走出儿童房,回到主卧。
卧室里清清冷冷的,林亦可坐在床边,突然很想很想顾景霆,于是,她又失眠了。
林亦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直到天亮后才睡着。
张姐见她睡得熟,并没有吵醒她,直接把帆帆送去了幼儿园。
林亦可一觉睡到午后,错过了早饭,直接吃的午餐。
张姐总说她看着好像瘦了,于是,天天好吃好喝的喂着她。林亦可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感觉最近好像胖了许多。
万一顾景霆回来的时候嫌弃自己胖了怎么办?
林亦可想减肥,可是,看着满桌的菜,她实在是忍不住…都怪张姐,做菜这么好吃干嘛。
“多吃点,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张姐仍在不停的给林亦可夹菜。
“张姐,你确定你的眼神没问题么?我被你喂得脸都圆了。”
“这尖尖的小下巴,你是怎么看出脸圆了的?浴室的镜子又不是哈哈镜!”张姐嗔道。
林亦可:“…”
她正卖力的咬着鸡腿,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秦翊打来的,这周末是谢婉心的生日,林亦可早已经把生日礼物准备好了,打算周末带小帆帆过去凑热闹。
秦翊却说:“我爸和我妈老夫老妻的,还贼腻味贼浪漫的。两个人周末要去欧洲旅游,生日宴改在今天了,我把酒店的地址发给你,别忘了带帆帆过来。”
林亦可挂断电话后,换了套颜色喜庆一些的衣服,化了淡妆,然后,提前去幼儿园把帆帆接回来。
秦浩一直很爱护和尊敬妻子,每年妻子的生日,虽然不会大操大办,但也会请家里的亲戚过来热闹热闹,在亲朋面前给足了谢婉心的面子,也哄了妻子开心。
林亦可按着秦翊发给她的定位去了酒店。
小宴会厅内十分的热闹,谢家的亲戚朋友加起来,老老少少,少说也有四五十号人。
谢婉心穿着一件枚红色的长旗袍,笑着和亲朋谈笑。
林亦可走到她身边,把礼物递上去,笑着说道:“舅妈,生日快乐。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外婆,帆帆祝你越来越漂亮。”小帆帆嘴甜的说道。
“咱们小帆帆真乖。”谢婉心笑着亲了亲帆帆,就把他们母子交给了秦翊。毕竟,今天亲戚朋友太多,她还要忙着招呼其他人。
“你陪帆帆玩会,我去趟洗手间。”林亦可随手拢了一下长发,中午鸡汤喝多了,总想上厕所。
她踩着高跟鞋,走出小宴会厅,洗手间在宴会厅隔壁的长廊尽头。
林亦可从洗手间出来,正站在盥洗台前面洗手,突然,洗手间的门一开一合,陈母走了进来。
第838章 重伤昏迷
“亦可,你怎么在这里?”陈母语气里难掩吃惊之态。
林亦可感觉,陈母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见了鬼一样。
“舅妈过生日,我来凑个热闹。”林亦可说。
陈母听完,却叹了一声,“你这丫头心也真够大的,唐灏重伤昏迷,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凑热闹。”
“你说什么?什么重伤昏迷?”林亦可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好像被炸开了一样,直接愣在了当场。
“你,你不会不知道吧?”陈母突然意会,“哎呀,都是我多嘴,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陈母急慌慌的转身就走,却被林亦可死死的扯住了手臂。
此时,林亦可脸上已经褪去血色,急切的询问:“伯母,究竟怎么回事?”
陈母见状,重重的哀声叹气,说道:“我也是无意间听羽飞提起一句,说唐灏在边境被枪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公公都已经赶去边境了。估计家里是怕你知道了担心,所以才瞒着的。你,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羽飞如果知道是我多嘴,又该埋怨我了。”
陈母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林亦可只觉得浑身发软,踉跄了一下,险些没跌在地上。
她双手撑在盥洗台上,不停的用冷水冲脸,许久后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走出洗手间后,没有回宴会厅,而是直接离开酒店,直奔唐家去了。
车子开到一半,她才想起把帆帆落下了。但林亦可此时脑子实在是太乱了,根本顾不上帆帆,便给秦翊打了一通电话,拜托他把帆帆送回公寓,交给张姐。
林亦可来到唐家的时候,唐战峰和顾景兮都不在,只有唐老夫人一个人心情极好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插花。
“哪儿阵风把你这小丫头给吹来了,正好,快帮我看看这里插雏菊好看,还是插一只百合更典雅一些。”唐老夫人笑盈盈的冲着她招收。
林亦可在唐老夫人的身边坐下,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爸妈呢?”
“战峰出公差,景兮去下面分公司考察了,估计两人今天都回不来。”唐老夫人随口回道,拉着林亦可的手,又说:“不如你和帆帆搬回来陪我住两天?”
此时,林亦可已经心乱如麻,只含糊的应了几声。心想:看来陈母说的不假,唐战峰应该是赶去了边境,也不知道顾景霆究竟伤得如何。而顾景兮和唐老夫人,应该是还不知情的,毕竟,老太太八十高龄,若是知道唯一的孙子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又要病倒了。
林亦可很乖觉的没有向唐老夫人询问边境的事情,随便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离开唐家,林亦可突然想起了阮祺。阮祺是顾景霆的左膀右臂,如果顾景霆真的出事,阮祺必然会知道。
林亦可急切的拨通了阮祺的号码,然而,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林亦可无奈,只能赶去医院找楚曦。
楚曦现在月份大了,已经不坐诊了,更不可能上手术台,多数时间都在办公室整理病例。
她见到林亦可,还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了。
“怎么了?气色这么不好,不会是怀了吧。”楚曦打趣的说道,伸手摸了一下林亦可的脸颊。
林亦可现在没心情和她说笑,伸手推开她的手,迫不及待的询问,“阮祺呢?我打他电话,一直没人接。”
“他去边境了啊,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吧。”楚曦说。
林亦可听完,突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晕过去。
楚曦马上就要生孩子了,阮祺却在此时那么匆忙的跑去边境,只怕顾景霆伤得不轻,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生命危险。
林亦可苍白着一张脸,手掌紧捂着心口,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亦可,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楚曦见她脸色不好,担忧的问道。
“没事,就是最近有些身体不太舒服。”林亦可敷衍的回了句,不想让楚曦跟着担心。
楚曦也真是个没心眼的,仍不忘打趣,“不会是真怀了吧,我开张验血单,你去检查一下巴。”
“你别添乱了行不行,我头疼着呢,先回去了。”林亦可说完,急匆匆的便走了。
她乘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张姐,让她帮自己收拾衣物。
林亦可开车回了趟公寓,拎起行李箱,急匆匆的便赶去了机场。
只是,飞往边境的航班一个小时之前已经飞走了,下一趟航班是凌晨一点钟,至少要等七个小时。
林亦可购票后,就在机场内设的咖啡厅等待着。
然而,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异常的难捱。
林亦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喝着咖啡,看着窗外一架又一驾飞机升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冷静之后,林亦可再回想整个事情的经过,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
陈羽飞和顾景霆并不在一个系统,他是如何得知顾景霆重伤昏迷的?即便,陈羽飞在部队经营多年,有自己的人脉,可以说手眼通天。
但部队里的事大部分都涉及机密,她和顾景霆亲密如斯,顾景霆也从不会对她透露任何涉及部队的事情。以林亦可对陈羽飞的了解,陈羽飞应该也是一个懂得轻重的人。
那么,陈母怎么会对顾景霆受伤的事了解得那么清楚?
林亦可阖起眼帘,反复的回忆和陈母在洗手间相遇的情形,当时,她是关心则乱,现在仔细回想,陈母的表现太过刻意了,明显是故意把顾景霆受伤的信息透露给她。
林亦可一时间想不通陈母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想要知道顾景霆受伤的事是否属实,只要给陈羽飞拨个电话就清楚了。
林亦可拿出手机,拨通了陈羽飞的号码。
电话响过几声后,很快就接听了。陈羽飞的声音,一贯的干净温和,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