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的方向明明不同,可最后他出现的地方是在她刚走过的那条路。她起了疑心,再加上在房间里发现了那张纸条,她意识到别墅里可能别有洞天,于是就离开房间去探索。
本来想去厨房拿武器,但客厅里有个不熟悉的男人,她只好换了个地方。
但她没想到,那个男人也跟上来了。
就在这时,灯灭了。
丘封下意识按了几下开关,想看看是什么问题。
他们听到了齿轮声。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两人发现了密道,也发现了吊起来的两个人。
还发现了在密道行走的邬伽。
邬伽从背后偷袭他们。
见那个男人被打晕,丘封主动投降。
于是他们两人被绑了起来。
等邬伽走后,那个男人也睁开了眼睛,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但他没有解救她的意思,一个人就跑了。
丘封自己挣脱了。小小的别墅,大大的问题,为了避免再出现刚才的问题,探索完密道的她决定就在这里面观察外面的人的情况。
“六号房的女人有问题,我捡到了一件沾血的衣服,这衣服是她的风格。你隔壁的那个五号房的男人也不是善茬。”
丘封在探索的同时,那个男人也没闲着。
她看着他在密道里忙忙碌碌地找东西,看到他找到了不知道谁藏在那里的弓箭,看到他找到了一件血衣,还看到他找到了一具尸骨。
好好的悬疑剧本被他玩成了寻宝剧本。
“那他现在在哪儿?”
“不清楚。”
“不对啊,如果他没和你交流,那谁告诉你梅富豪的事情?”夏渔发现疑点。
丘封没有正面回答:“盛漫会跟着你是因为有人对他说,跟着你你会带他找到害死他妹妹的凶手。”
她还是称呼檀淮生为盛漫,她知道这人是男的,但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丘封也很纳闷,那个人为什么会那么笃定夏渔会带着盛漫找到真凶?关键是她还真的带他找到了邬伽。
“啊?谁啊?”其实不用丘封说,夏渔就想到了一个人。
丘封一直在密道,而来过密道的就那几个人,檀淮生只和那个人接触过。
就是你了,苏屿。
你小子闷声干大事,不声不响地就给别人透露了那么多,可恶,怎么就不给她说。
“对了,那件血衣在哪儿?”
丘封指了指那个空地板:“那男的把东西都塞里面了。”
夏渔摸过去一看,是一条染血的蓝色长裙。她回想了一下,宫橙橙好像不穿裙子,她们之中穿裙子的只有——
檀淮生来得很快,但他不会止血,幸好丘封会。
“你为什么要救他?”夏渔好奇,因为檀淮生无疑是想让邬伽死掉的,可他现在又想吊着他的命。
“北枳的案子还没得到一个真相,我会让他接受审判后再去死。”
“他这个罪行,很难判死吧?”夏渔想到了什么,“等等,你不会——”
“不管他被判多少年,我都等得起。”檀淮生愉悦地笑了,“反正以我的罪行也不会判死。”
他会让他在以为迎来新生活时,给予他致命一击。
说到这里,他冲她莞尔一笑:“我会等他离开和平市再动手,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啊这……
夏渔不知道该感动他还想着不在她的管辖区域犯罪,还是该感叹他的执着。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问:“邬伽的事情,是苏屿跟你说的吗?”
檀淮生一开始对邬伽很平淡,说明他那时候不知道邬伽的事情。
檀淮生不意外她会知道这一点,他爽快点头:“是。”
在夏渔推墙出去后,跟在他们身后的、藏在暗中的檀淮生出现。他和同伙通过气,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他本来想教训苏屿一顿。
“真正的凶手还活着。”
被武器指着,苏屿很冷静地说:“他已经逃到了密道里。”
苏屿知道檀北枳已经死了,他查到的消息上说明了插手此事的是谁,稍微联想一下就知道谁是真凶。
听完苏屿的话,檀淮生愤怒到了极点,当即就要去找邬伽算账,但他不知道邬伽在哪儿。
“你去上面等着,夏渔几分钟后会上去,你跟着她,她会带你找到邬伽。”
苏屿帮了他大忙,檀淮生不好意思再打他了,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谢过他之后就走了。
“既然你不知道邬伽是凶手,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以为甄耀祖是。”檀淮生非常坦然地说,“甄耀祖是我杀的。”
“……你好像又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虽然在看到裙子的时候,夏渔就意识到杀死甄耀祖的人是檀淮生,但她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不对啊,如果你以为甄耀祖是的话,你为什么会杀死他?”夏渔指了指邬伽,“他你都没杀。”
“因为我发现他不是。”
他是主动找上的他的同伙,他知道同伙要做什么,于是他表示他要加入其中。
同伙邀请的人中,有几个他怀疑的对象,他想到现场去一个一个验证。
他首先验证的就是甄耀祖。
然而,任由他如何逼问,甄耀祖都表示他不知道檀北枳这个人。甄耀祖说他确实害过人,但没害过女人。
“既然他不是真凶,那你为什么还是要把他杀了?”
“可能是我很讨厌他这种富二代?”
他在说谎。
连夏渔都能看出来他在撒谎,檀淮生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但他没有解释。很明显,他一定不会说。
她不是很能理解,甄耀祖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甄耀祖。
她一开始以为凶手是宁随舟,后来又觉得是宫橙橙,但从没想过会是檀淮生——虽然他一开始确实在嫌疑对象中。
好,脑子要爆炸了。
等会儿出去找室友对对答案吧。
夏渔这么想着。
邬伽的伤势不宜移动,夏渔看了看檀淮生和丘封:“我上去看看大家的情况,你们两个不要轻举妄动哦。”
檀淮生朝她挥手:“遵命,My Lord。”
他的信誉还是有保障的,夏渔放心地往回走了。
等她走后,他收敛了笑意,看向邬伽,手里的弓箭蠢蠢欲动。
*
夏渔从健身房出去了,她来到客厅,却发现了意外。
大家横七竖八地倒在沙发上,宁随舟和兰归鹭不见了,只有宫橙橙还清醒着坐在沙发上。
宫橙橙的手里端着一杯茶,正要往她的嘴里送。她的表情无悲无喜,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样。
这种场景,这样的神情……
夏渔想也不想地冲过去夺下她的茶杯扔在地毯上,茶水将地毯染成深色。
宫橙橙诧异地看夏渔一眼,很快她意识到她在做什么:“茶水没毒,我只是口渴了。”
哪怕弄错了,夏渔也不觉得尴尬:“主要是你刚才那样,很像是要自杀。”
宫橙橙哭笑不得:“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我还没活够。”
“大概是你和檀淮生是同一类人?”
听到檀淮生的名字,宫橙橙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她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我就不说了。”夏渔指着昏倒的几人,“他们怎么回事?”
“他们睡着了。”
夏渔盯着她。
“好吧,他们被迷晕了。”宫橙橙实话实说,“除了贾征,另外几人没事,你喊一喊就醒了。”
夏渔把其他人摇醒,但贾征……他已经七窍流血、没有呼吸了。
“他吃的是毒药。”宫橙橙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谁干的我不知道。”
“你们的事情檀淮生都和我说了,是你们策划了这一切。”夏渔决定诈一诈宫橙橙,“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宫橙橙不解:“什么事情?他说什么了?”
嘶,居然不上钩。
夏渔放弃了:“宁随舟把兰归鹭带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宫橙橙纠正她的说法,“是兰小姐主动跟着宁随舟走的。”
“?”
虽然很离谱,但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宁随舟的手有问题,做饭都不太行,更别说带走兰归鹭了,他根本抱不起来。
所以只有可能是她主动跟着宁随舟走。
可是为什么?
但宫橙橙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