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嫌疑人新添两个,现在是四选一。
法医和技侦那边有了新的发现。
柯忆望着同事给她的新线索,对众人说:“邢朗留下了死亡讯息。”
一句话,让其中几人提起了心脏。
“他用血在手心里画了一个圆。”柯忆皱眉,“你们谁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圆?y?悠悠?”
“也可以是团子,团,班湍。”
“或者是悠悠球?”
被多次提及的冼律悠慌忙否认:“……不,不是我!”
不管怎么说,死者死前在手心画圆肯定有他的用意,目前他们暂时不知道。
另外,休息室大门和凶器上都有四个嫌疑人的指纹,但这合情合理,毕竟是死者的父母和朋友。
“死者衣服上还有红色印记,看起来是口红。”柯忆看向冼律悠。
冼律悠脸红了:“我俩之前在休息室里亲过,当时他的领带和衬衣都皱了。”
柯忆:“……”
她居然觉得死者死得好,不好,这违背了她的职业道德。
还剩下一个线索,也是最重要的线索:凶手是从背后刺中的死者,之后又从前方捅了死者一刀,似乎是想营造他是从正面袭击死者的假象。除此之外,以死者的出血量来看,凶手的衣服应该都被溅上了血。因为之前河边发现了尸体,所以凶手不可能会把染血的衣服扔进河里。
这也就是说,染血的衣服还在现场。
先不说要表演的冼律悠换衣服很正常,就说其他三人,谁能发现他们换没换衣服?
柯忆沉思,她招来夏渔:“你还记得谁换过衣服吗?”
夏渔摄像头成精,说不定她能发现蛛丝马迹。
夏渔接到任务,她直接打开剧情回放,挨着挨着看,假装自己在回忆。
她切了两个视角,导入数据,加速跳过。
“冼律悠和班湍都换过衣服。”夏渔笃定,“冼律悠换了好几套衣服,应该是为了表演;班湍换了里面的衬衫,两件衬衫的颜色有不同,先前那件比较崭新。”
就算是看视频,这点细微的颜色差别只会被当作是设备的问题。
但系统提取出来的准没错。
范围缩小到冼律悠和班湍。
这两人都是歌舞团的团员,要藏一件衣服很简单。
班湍反驳:“我没有换过衣服,穿的一直都是这件。”
反驳也没用,证据才是硬道理,警方去搜查了。
夏渔发现的线索,她跟着去找。
首先查的就是婚庆公司和歌舞团带来的演出服,一无所获。接着他们去调查宾客,宾客不情不愿地配合。
有宾客问警察:“时间不早了,能不能先放我们走?”
夏渔回答:“暂时不行,还要一点时间。”
“到底还有多久?”宾客直呼晦气,“我现在都快幻听了,老是听到手表滴滴答答的声音。”
“快了快了。”夏渔让他别慌,“今天之内你必定回家!”
宾客:……这不是废话!
夏渔本来要说几个小时之内就可以了,毕竟只要找到带血的衣服就好了,但因为之前一无所获,保险起见,她扩大了时间范围。
幸好她没有立flag,因为他们翻遍了草坪公园,也没有找到血衣。
收到消息的柯忆皱眉:“怎么会这样?”
夏渔也不相信这个结果,系统给出的答案不会出错,肯定是遗漏了什么线索,她决定再看一遍。
但总有人要打扰她,许燕洄让她别想什么凶手了,他非要她看死者:“你猜那个圆是什么意思?”
夏渔抽空敷衍他:“你知道?”
“知道哦。”许燕洄对她进行引导,“你看到圆会想到什么?”
“椭圆的话就是零分,比较圆的话就是星球。”
“别光看天上,想想地下呢?”
想想地下……地下……
夏渔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我知道染血的衣服哪儿去了!”
刚要露出微笑的许燕洄:“?”
夏渔翻看回放,确定后,她找到柯忆,自信满满地说:“血衣不在其他地方,就在案发现场!”
柯忆看了看休息室,所有东西都被查找过,没有发现带血的衣服。
“血衣就在死者身上!”
还是许燕洄给了她灵感,不能光看站着的凶手,还得看躺下的死者。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死者回休息室是为了换衣服,他脱光了衣服,结果就被凶手杀死了,之后凶手把自己的衣服和死者的互换。这样一来,死者衣服带血很正常,他的衣服则是干干净净。”
夏渔打开婚礼录像,指着刚开始邢朗的衣服说:“你们看,这个颜色是不是要深一点,感觉材质也要好很多。”
联想到冼律悠的证词,柯忆也想到了这一点:“邢朗之前和冼律悠小姐亲热过,他的衬衫皱了,也有可能沾上了冼律悠小姐身上的香水味。因为担心项法医会注意到这种事情,所以他才会回到休息室换衣服。”
然后他就被凶手杀死了。
凶手换上了死者的衣服,因为都是衬衫,一般不会有人往这里想。他只要等着警察一走,处理完衬衫就万事大吉了。
“现在凶手身上的那件衬衣可能会有冼律悠小姐和邢朗的生物组织。”
毕竟都弄皱了,可见他们两人之间有多激烈。
如果只有邢朗的生物组织,还能说他们是朋友,这很正常。但冼律悠大部分时间在台上,只有中途到了休息室,她和凶手没有交集,凶手为什么会携带她的生物组织?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凶手是谁不言而喻。
柯忆走向班湍:“班先生,我们需要对你进行搜身。”
班湍急得冒汗,他很想说什么,但警方要搜身他拦也拦不住,最后他只好使出杀手锏。
他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他一开始不想杀邢朗的,但他来找邢朗确认流程的时候,发现邢朗居然在和冼律悠亲热,明明今天是邢朗的婚礼,他居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从小他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样样都压我一头,我喜欢的女孩子几乎都喜欢他。这就算了,我还能当他就是那么受欢迎。”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一边和悠悠交往,一边和小荟结婚。”
“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我还能忍,万一他是被迫呢?像他这样的人,婚姻一般都不能自主。”
“但是!”班湍双眼猩红,“但是今天我才发现,他的父母在他这里根本说不上话!他所作所为都出自于他的本心。他怎么敢同时辜负我喜欢的两个女人!”
所以在看到邢朗把冼律悠哄好后,他怒上心头,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把邢朗杀了。
杀完人之后他才后悔,因为他担心被人发现,但看到赤裸上身的邢朗,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成型。
“都是邢朗的错,如果不是他脚踏两只船,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有个疑问。”夏渔举手,“你杀死者的时候,他没有反抗吗?”
如果邢朗是那个组织的人,那他应该不会轻易被杀。
班湍摇头:“他当时刚打完电话,处于很放松的状态。”
“打电话?”
“不知道他在给谁打,但他当时的态度跟平时不太一样。”班湍回忆了一下。
当时他躲在后面,时刻准备着杀人。
邢朗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进休息室,他的语气卑微:“我的恋人还在现场,可以派人把她接走吗?就接她一个人。”
“对,就是悠悠。”
班湍说:“我只记得这么多了,后面我一门心思在如何杀他上了。”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但夏渔觉得哪里不对,她只好看向许燕洄。
被她注视,许燕洄按了按她的脑袋:“我提示过你。”
他的提示?
圆,地下;地下,圆……
夏渔捏着下巴苦思冥想。
下一秒,一双手捧起她的脸,她抬眼,撞进许燕洄没有墨镜遮挡的眼底。
他动作温柔地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与她额头相抵。
正在收工的同事:“?”
你们两个这是?
被那么多人看着,许燕洄也浑不在意,他似乎在笑:“哎呀哎呀,看来我不该把全部身家都压在你身上。”
“你在说什么?”
“来倒计时吧~10~9~”
倒计时?地下?圆?
等他倒计时到“5”的时候,夏渔瞪大了眼睛,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3~”
夏渔正要拂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