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知道“少爷”指的是裴晏初,他不听什么劝?“他们”是谁?
“夏小姐”应该指的是她,“他们”为什么知道不该来找她?“那位”又是谁?
简获打完电话,又给裴晏初打:“少爷,你现在搁哪儿躺着?”
“你待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去找你。”
去找裴晏初?
夏渔来精神了,她正要跟上去,下一秒,一辆车疾驰而至。
简获上车,车子又极速远去。
全程只花费5秒时间。
夏渔:“?”
这让她怎么追?
夏渔放弃了,找不到人就算了,反正总会有机会剥开他们的秘密。
起码她现在掌握了一些线索。
去前台拿了两个礼盒和睡前点心,夏渔回房间一边吃一边拆。
她先拆自己的。
礼盒里一共两层,第一层是一瓶山茶花味的香水,夏渔想到了刚才在那片区域里浓烈的花香。
第二层是一个有着红色眼珠的玩偶,大概20cm大,嘴角上扬着,有一种阴暗的感觉。
夏渔只能从它的衣服上看出它是个女娃。它的背后还有一个按钮,夏渔按了下去。
一道加工过的电子男声响起:“如果感到快乐你就拍拍手……”
背景音里穿插着拍掌声,他的声音欢快,语调悠扬,但夏渔只觉得神经。
为什么女娃身体里会发出男人的声音?
这肯定不是许鹤泠送的,可能是她口中的那个小辈。
听许鹤泠的语气那个小辈应该和夏渔关系还行,但夏渔在脑子里把人过了一遍,除了裴晏初她想不出来还有谁会有那么神经。
到底是谁啊可恶!
夏渔用力砸了一下玩偶,玩偶面部凹陷进去。她搓了搓玩偶,把它搓回原样。
接着她拆了宿游的礼盒。
嗯,是空的。
夏渔翻来覆去也没看到别的东西,这就是个空盒。
承平集团不至于放空盒,不是有人拿走了就是他运气不好。
她给他说了这件事,但他这次没有秒回她。
夏渔顺便给傅队发了她目前了解到的信息。回一下其他人的消息后,她安然入睡。
*
然而昨晚并不是一个平安夜。
夏渔一大早去了钟灵市局,任队他们正在忙。
见她来,任队说:“钱标等会儿就来,你先坐着。”
估计是有案子了。夏渔没太在意,等会儿她再去问任队。
没一会儿钱标就来了,夏渔带他去问询室,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我确实想龚昶死,但我犯不着杀他。”钱标喊冤,“他死了工厂不就被他儿子继承了?我还怎么夺回属于我们钱家的东西。”
“案发当晚你在哪里?”
“送外卖,这段时间我接了好几单。”
夏渔翻阅着他的过往单子,18-21点之间他都在钟灵市送外卖,有个客户还吐槽他送得太慢。
这么密集的时间不太可能跑去隔壁和平市杀人,不过还是要去确认一下是否是他本人。
“对了,关于龚昶和韦圭的事情,你经常给身边的人提到吗?”
背后嘴碎别人被警察抓住,钱标有点不好意思:“发发牢骚嘛,他们本来就可恶。而且这也是龚昶儿子给我说的,我只不过是复述。”
“所以你都给谁说了?”
“……很多人,有时候也会和熟客聊几句。”
其实不止几句,因为他身边人都听烦了,还给他送了个外号叫“祥林哥”。
“有没有人问过你详细的事情经过?”
“有吧?我不记得了,我每次说的都比较详细。不过前不久好像有人问我要龚淄的电话号码,我给了。”
来了,关键!那个给龚淄打电话问相关情况的陌生男人还没揪出来。
夏渔追问:“是谁?”
“忘记了。”
这个回答太敷衍了,钱标赶紧补充:“我每天接触的人太多了,真的记不住。”
问题不大。起码知道陌生男人前不久待在钟灵市……好像也排除不了谁。
他极有可能是从钱标这里得知了她父母的情况,为了确定信息,他借用混混的手机打电话询问了龚淄。
钱标能够接触到的人有限,根据混混的证词,陌生男人还有点小钱,运用排除法的话可以缩小范围。
接下来是钟灵大学的薛晟,夏渔给任队打了声招呼,就去钟灵大学找薛晟的辅导员。
任队叫住了她:“我们顺路,载你一程。”
他们三个坐一辆车,宿游开车。
他的黑眼圈加重了,夏渔有点担心他会开进沟里,自荐说:“让我来开吧。”
宿游很好说话地把司机的位置让给了她,他窝去后面补觉。
一边开车,夏渔一边问:“出什么事了吗?”
“今早上有人报案说半夜听到枪击声,我们出警后发现那个人住在烟花秀附近的小区,他大概率是误把声音听成了枪击声。”
任队忙活了一晚上结果是报案人听岔了:“刚才又有人在钟灵山脚发现了一具尸体。”
“为什么会有人把烟花爆竹声听成枪击声?”夏渔不太理解,“一般人都不会联想到枪击吧?”
他们可是刀战房,大部分的凶手都是下毒或者用刀,少有的用枪的都是黑恶势力。
“因为他自己私藏了枪支。”
“……?”
仅仅是报假警不至于让他们忙大半夜,当然是因为报案人自爆,他神经兮兮地觉得有人要害他。
事实证明,报案人就是一个热爱枪支武器的普通市民,他有自己的渠道购买真枪。
现在这条渠道归警局了。
往好处想,这样报案人就不会觉得有人要害他了,看守所里很安全。
不过报案人听到的声音真的只是烟花爆炸的声音吗?
夏渔其实有点怀疑,但专业人士都说现场没有痕迹残留,那就暂时不管。
把任队他们送到案发现场,夏渔转回去钟灵大学。任队把车借给她用,等会儿收工的时候让她来接他们。
这正合她意,她也想知道这起案子的情况。
到了钟灵大学,通过辅导员,夏渔见到了薛晟。
薛晟打扮得一副标准富二代的模样,听到这位警察的来意,他直呼倒霉:“我手机两天前就丢了,我才去注销了账号。”
“丢了?”
“就前天早上,我在公园锻炼的时候,走的时候忘记拿手机了,等我想起来后都过了一天时间。”
“为什么会过这么久才想起来?”
“我手机有点多,那个手机是锻炼专用机,没有联系人,我只有锻炼的时候才会用它。”
为了证明他的说辞,薛晟从兜里掏出三个手机:“这个是上课专用机,这个是女朋友专用机,这个是……这个就不介绍了。”
只能说幸好不是高中生,不然下一秒他的这些手机都要被没收。
不过他揣那么多手机在身上不会觉得麻烦吗?
薛晟在昨天就注销了手机号,所以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才会是停机状态。
严岛死的那天晚上,薛晟正和自己的女朋友吃饭,他没有作案时间。
看来凶手是摸走了薛晟的手机,他极有可能用这个手机把严岛约出来,并将他杀害。
就是不知道这个凶手是临时起意还是故意偷拿,故意偷拿的话还能查查薛晟的身边人。
夏渔把得到的消息整理了一下发到群里,本来热切讨论的群冷了冷。
她往上滑看消息记录,原来是调查了她的亲戚。
她的亲戚虽然拿了赔偿金,但那点金钱很快就挥霍一空。他们又想上门闹,但被韦圭找人打了出去。
好不容易扒上了有头有脸的大哥,结果赶上大清洗行动,他们都被清进去了。
坐了几年牢出来,他们故技重施,想赚点快钱,又赶上严打,又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
没进去的亲戚都快忘记还有夏渔这么一个人,听说她当了警察,厚着脸皮拜托来调查的陈寄书帮忙行个方便,让夏渔把亲戚放出来。
陈寄书无话可说。
看完后的夏渔只有一个想法:有这种亲戚,她的父母居然没有误入歧途,反而因为太爱岗敬业被谋害了。
怎么总是这种歹竹出好笋的例子。
她也是好笋。
这群亲戚估计没那么能力和胆量杀人,夏渔排除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