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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夫去的时候,卫暄正在侍弄房中的花草,身着一袭白衣,显得他愈发出尘高不可攀。
文大夫不觉得这样的贵人会对崔雅贞做什么,于是询问道:“大人是否见到了民妇身旁的侍女。”
听到她主动开口,卫暄终于放下手中修剪枝叶的金错刀,抬头望向她,缓缓说道:“多谢文大夫将我的逃妾送回,我寻她已久。”
听到他这番话,文大夫忍不住的惊呼道:“什么。”赵柔竟是这般大人物的逃妾,一时间她难以置信。
“不必讶异,这些日子,多谢文大夫替我照料内子,还请文大夫之后莫要再与他人提及此事。”卫暄面上虽笑着,却隐含着威胁之意。
文大夫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缓缓点了点头。突然庆幸,还好赵柔坚定的拒绝了自家那个蠢弟弟,不然他们这样的平民百姓竟敢与建康士族家的郎君抢女人,还不知酿出什么大祸来。
“这段时间烦请文大夫尽力医治这位夫人,事成必有重谢。”提及正事,卫暄正色道。
“民妇尽力。”文大夫应道。
“送客。”卫暄闻声说道。
待文大夫走后,卫暄突然问身旁的木樾,“别院准备好了吗?”
木樾无声颔首。
“把绕着府中的探子全部拔掉。”
“是,郎君。”木樾虽疑惑郎君现下就动了手,但他自小跟从郎君,从不质疑郎君的决定。
傍晚借着夜色的掩饰一辆普通的马车,无声离开驿站。
马车最终停在郊外——一处隐蔽的别院之外。卫暄从院后的小门悄然进入。
院内不似院外一片平静,院内张灯结彩,好似在张办什么喜事。
卫暄命侍女准备好热汤,沐浴更衣之后,便更换上了桌上的早已备好的喜服。
临走之际,他盯着面前的铜镜看了许久,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一步步走向,
今夜的婚房。
夜里很静,院中虽然张灯结彩,却无真正成婚之时的热闹,反之寂静的异常。
卫暄并没有立刻推开门
他透着白色的窗纸,静静地观察着屋内的人。
屋内那人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若不是他的的确确知晓,她就在里面,他就要以为她又逃掉了。
“吱—呀—”
他推开房门,进入那一间唯一亮着的卧房。
他心怡那人正着婚服坐在床前,头上盖着精美的盖头。
那张盖头便是他从前一针一线所绣成的。
如此,便好。
依照礼仪,他缓缓掀开了她的盖头。
入目便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只是里面没有一丁点欣喜。
今日她很美,像画中的仙人。
愰神间,崔雅贞也抬眸看向卫暄,那人着玄色婚服,丰神俊朗好似谪仙。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她现下只能识时务。
崔雅贞主动端上了桌前的酒杯,递给卫暄。
二人坐在窗前将交杯酒一饮而尽。
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旖旎。
崔雅贞不敢去看卫暄的脸,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于是,她似壮胆又似赌气,拿酒壶给自己倒上了几杯,一饮而尽。
酒壶里的酒水逐渐见了底。
“别喝了。”她听见他温润清越的声音。
紧接着,他摁住了她想要再次抬起的手。二人的双手相碰之际,烫极了。
卫暄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单臂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两道呼吸交融,热气打在彼此的脸上。
喜烛摇曳,卫暄先开了口,
“别怕。”
他昨夜已对着壁火图仔细学习过一番,现下感受着她纤腰的温软,唇瓣微微颤抖。
士族郎君,有几个侍妾,甚至是娈、童都不为过,只是卫暄从前一向自持清正,不近女色,自觉对这种事也并无兴趣。
只是这般,许是能留住她。
“没……”崔雅贞声音也在颤抖。
她早知今日会发生什么,只是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还是难以抑制的紧张。
崔雅贞悄悄抬眼,对上卫暄的眼睛,瞧见他眼周泛起的绯红与情、欲。
“饿吗?”卫暄的语气愈发温和。
崔雅贞顿了顿,摇了摇头。
第59章
“我兄长回来了吗?”她低声问道。
空气温热带着潮湿的水珠。
“已在建康。”他应道。
“嗯。”她说。确定兄长已无事, 她总算放下心来。
她还有很多想问。
烛火昏暗,但在细碎的光影里,她清楚的看见了卫暄眼中泛着的幽火, 还有上下滚动的喉结。
下一刻, 被他揽入怀中,崔雅贞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 二人契合的可怕。
她能清晰感受到彼此胸口的起伏。
她心中正诧异。
这是要……?
身旁的男人注意到她突然僵住的动作, 送开她, 微笑着捏住她的下颌, 侵略性的眼神逡巡着从眉头停至温软的唇畔。
离他很近, 崔雅贞能嗅到他寝衣上檀香气。
轻—解—薄罗裳, 房内唯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墙上映出的身影交叠,床下的衣物堆叠, 那张鲜红的盖头不知去了何处。
她的双手被拉至头顶,卫暄摩挲着她腕间的镯子。
院里的那支红山茶,起初有些干涩, 只是被轻轻触着, 被风儿吹弯了,止不住地摇摆。
此时院里却下了雨,起初只是些许几滴, 逐渐雨势越来越大, 花蕊颤动着,最后红山茶几乎支撑不了了。
湿润。
“别……”
唇齿交缠银丝被拉得细长,呜咽声被尽数没去。
崔雅贞额头的汗珠顺着脸侧滑至下颌,她急促地喘息着。
烛光葳蕤, 暗中那郎君笑了,
嗓音低哑, 道:“不够。”
他凑到她带着桂香的发丝旁。随即,那灵活的手指,游走在红山茶之上。
耳后,战栗的后颈,高耸的脊背,狂跳的心口。
“我听见你的心跳了。”他喃喃道。
以及温润的小腹——浮着一层细汗。
她软了腰。
崔雅贞不语,咬着下唇,回应他的只有连连颤动的眼睫。
他看见了她眼下的泪珠。
倏然,他停了动作,眸中一深,低声问道:“怕什么?”
“你,在怕什么?”
还是在想别人。
他的呼吸十分急促,打在崔雅贞耳侧痒极了,又热又痒,她忍不住后缩。
“没……”她无力地狡辩着。
她听见他低沉的笑声。
院里来个郎君,他轻轻折下了那颤颤巍巍的的红山茶,又放在手心仔细把玩,惹得那花儿几乎要化了。
“疼……”她嘤咛道。
接着迎上他,密密麻麻的吻。
“乖,贞娘。”他喘息道,他的声音很好听如同珠落玉盘。
那郎君时时刻刻注意着花儿,又使坏,将花儿扔入湖中,任由那花儿在水中上下起伏,突然那郎君拨水,教那花儿被激着抬首,掀至浪潮之巅,花儿几乎要被湖水淹没。
无法呼吸。
若不是知晓卫暄高傲的品性,她绝不信他会是初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