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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娶明月_分节阅读_第67节
小说作者:白鹭下时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89 KB   上传时间:2025-03-16 20:01:04

  这样的话自然只敢在心间说。虞伯山同清河公主并排走着,客套过后,便不满地抱怨开了:“不管怎么说,晋王同他那继妹是有些暧昧,前时不还处心积虑想为她父亲迁坟么?绕那么大个圈子,硬是把叱云修同那姓t裴的联系起来,让叱云修给他求情……”

  “此事事关重大,若晋王真是被美色所惑还好,怕就怕的是他对先帝对当年事的处置有所怨言,背后图谋不轨……”

  情知对方是想拿自己同裴慎之的昔年恩怨作筏子,清河公主皮笑肉不笑:“晋王为人忠厚,一向爱护弟妹,至于给裴慎之求情的,那不是叱云将军么?叱云小将军现在还为着这事留在京中呢,济阳侯多虑了。”

  “本宫还有事,就先行一步。”说完,她径直快步离开。浩浩荡荡的公主车驾潮水一般将虞伯山隔绝在后,虞伯山面色微变,终究忍下,未曾发作。

  “那姓裴的马上就要迁坟了,大长公主倒是沉得住气。”

  公主走后,虞琛握剑走了过来。

  虞伯山看着,微微眯眸:“公主毕竟是妇人,嘴上说着恨,心里不知怎么放不下呢。”

  虞琛微微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其实父亲何必费心费力讨好嬴萱。若想除去那头黑鹿,凭借咱们手里的北衙禁军,也就足够了。”

  只需以天子名义借某次宴会将嬴澈同嬴萱都召集起来,控制住他二人。二人自然乖乖束手就擒。

  “投鼠还忌器呢,你当你老子怕的是他?”虞伯山道。

  西北有凉王拥兵自重,幽并二州之军也不是好惹的。只怕他们今天拿住了嬴澈他人,明天这三人就能带兵入京勤王。

  争取到以嬴萱为代表的宗室的支持,至少凉王不会入京。

  *

  却说当日太医诊完脉便回去了,因此无孕之事,令漪本人至今尚被蒙在鼓里。只略有些好奇,自己怎么一点妊娠反应也没有呢?

  但王兄却说是华大夫给她配了调理汤药的原因,那汤药她每日都喝,先前的那些呕吐、眩晕等孕早期的反应的确是因之渐渐消失了,也不再涨奶。因此,对于这个说法,令漪将信将疑。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便进入炎热的六月,初三这日,令漪总算绣好了那个荷包,在兄长下朝归来时,有些羞涩地将那个荷包挂在了他腰间。

  仍是先前的那幅鹿王本生图,然绣图精致,设色巧妙,一针一线细如发丝,流淌着月色般柔和的莹莹光辉,实是光彩射目。

  “还算不错。”

  嬴澈微微抿唇。

  他心中实则甜蜜至极,但很快就想到,今日是初三,原先拟定的为她父亲迁坟之期则是初五,只怕是因了这个,她才肯拿出来给他,好似不是赠与他以求两心缱绻、天长地久,就只是在与他进行一桩交易。

  唇角溢出的笑霍然蕴上三分冷,他没有夸赞,反得寸进尺地问:“给我绣的帕子呢?怎么不见?”

  他这神情竟还几分“差强人意”之感,令漪怒气顿生。她嗔恼地背过身:“不想做了!”

  “反正王兄看起来也没多喜欢,我干嘛要废这个心力?”

  小娘子生起气来是可以几日都不理他的,嬴澈也觉这玩笑开得过火,自身后轻拥住她,“我如何不喜欢了?”

  抬手露出腕上仍系着的长命缕:“瞧,溶溶上个月给我编的长命缕,为兄可是还戴着呢。”

  令漪抬眸,瞄了一眼他腕上系着的五彩丝绳。

  这还差不多。

  心中酸涩如潮水退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蜜糖般的甜意,脸儿也随之发起烫来。令漪有些茫然,只觉自己这般实在太不庄重,好似与他打情骂俏一般,她怎可能如此呢?

  这时嬴澈又追问帕子的下落,她板起一张玉软花柔的脸,佯作生气地道:“就知道帕子帕子,绣帕子很伤眼睛的王兄不知道吗?还要等几日!不许再催了。”

  还要几日?难道不是因为还未给她父亲迁坟么?嬴澈想。

  她可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

  他于心间冷笑,到底未曾道破。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她便忸怩地自他怀中回过身来,一改方才的气恼,小心翼翼地央求:“王兄,过几日迁坟,我可以过去吗?我,我想亲自去看看……”

  “清明的时候,你不是去看过吗?”嬴澈道。

  又故意逗她:“再说你如今身怀有孕,还凑过去看这热闹做什么?让你堂兄与我与阿瑶同去也就罢了。你坚持要去,难不成,溶溶还是疑心孤在骗你?”

  “不是的啊……”令漪忙道。

  那毕竟是她的父亲,她想亲自去有什么错。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了,无论如何她都得亲自去看看。

  若说从前她可能还会怀疑他,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为她的事忙上忙下,不辞辛苦,令漪大约也明白过来,他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情意的。

  加之近来二人蜜里调油一般,她一颗心的确是逐渐偏向了他,自不会再怀疑这个。

  “好了好了。”本就是逗她的话,嬴澈见好就收,握着她手柔声保证,“我做这些不都是为了溶溶么?会带你去的,别担心。”

  六月初五,北邙。

  天空多云,万里阴霾,天色灰暗得好似瓷窑里遗弃的灰胎。

  灌木丛生的北园里,令漪同兄长并肩站在父亲坟前不远处,略微紧张地看着侍卫挥动铁锨与犁壁,将坟墓四周的土一一挖开,不远处则站着叱云瑶同裴令璋。

  土层越来越薄,椁室越来越深,却始终不见棺椁,令漪不禁有些担心,纤薄的身子一阵轻颤。

  见她担心,嬴澈的神色也严肃起来,不由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她慌乱抬眸,却是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不安。

  这时随着土层越挖越深,一具尸骨渐渐显露。令漪心中忧急,忙挣脱他手跑过去。

  尸骨没有任何棺椁装裹,就这般凌乱地掩在土丛之中,一点儿也瞧不出人体的形状。令漪不禁潸然泪下——不是说,父亲是饮鸩而亡的么?那他的遗体应是完整的才对啊,为何他的尸骨会变成这样?

  棺椁呢?棺椁又去了哪?

  “这不对。”

  裴令璋也看出一丝不对劲来,“椁室深度已然超过庶人的规制,不可能这么深,还有这头骨……这头骨也是人之头骨的两倍,看起来像是牛的头骨,怎么会是叔父的遗骨呢?”

  这不是父亲的遗体?

  令漪眼前一黑,气急攻心,竟径直晕了过去。

  

第57章 “我们成婚吧,溶溶”……

  归义坊,清河大长公主府。

  底下人来报消息的时候,清河公主正在水亭中守着女儿临清县主临帖。

  她今日赋闲,得以有时间陪伴女儿,而临清自幼贪玩,又被她娇惯坏了,幼时常让那个登徒子替她完成书法的课业,以至于如今十六了一手字还写得无甚筋骨,虽然看着不错,终究是难登大雅之堂。

  这时心腹婢子附在耳边报了北园中迁坟、令漪晕倒一事,她替女儿摇扇的手一顿,神色微凛。

  “母亲,怎么了?”临清好奇地问。

  “没什么。”大长公主转瞬恢复如常,她容色淡淡,起身走下水亭。

  心腹婢子紧随其后,离水亭稍远了些,公主低声询问:“他们……没发现什么吧?”

  婢子摇头:“守陵卒那边都打点好了,此事除了他也没人知晓,永徽寺又是您出资修建的庙宇,能出什么岔子呢?”

  “那就好。”大长公主稍稍放下心来。

  当年裴慎之在狱中饮鸩而亡之时,是她亲去牢狱送了他最后一程。所有人都当她是得不到他恨得失心疯了才要亲手杀他,只有她知道,她最初的目的不过是想救他出来,好狠狠羞辱他一通,问问他后不后悔娶了云氏却不肯尚主。

  但她终究是低估了他的正直。他不肯改口,不肯顺着皇兄之意,不肯同皇长子及虞伯山等一起给骆超泼脏水,也不肯攀扯到太子身上,是以,皇兄和皇长子都不会让他活。

  她也高估了自己在皇兄心中的地位,无论她怎样求情,皇兄一定要杀了他。

  于是她便请求去见了他最后一面。临刑之前,他请求她照拂幼女,她同意了。随后,也是她想法子延缓了禁军前去抓捕裴令漪的时间,使其得以逃去晋王府。

  再然后,就是皇兄死后,趁着天下大丧,将他的遗骨从北园里挖出来,重以棺椁盛之,停放在她出资修建的永徽尼院内,又设往生牌位,命寺中女尼日夜祷祝,引导其通往西方极乐世界。

  这个人,活着她得不到,死了,却还是落在了她手里。

  将来百年之后,若她心情不错,兴许还能赏他个陪葬的恩荣。

  “总归他的忌日也要到了,前时让他侄儿抄的那些《地藏菩萨本愿经》,就拿去奉上吧。”大长公主慵懒地道。

  婢t子又问起是否要将事情告知令漪,她摇摇头:“告诉她做什么,没来由地让人笑话我一把年纪了还放不下么?”

  做这件事,只是有感于那人的正直不屈罢了,可不是还惦念着他。

  又道:“这就病倒了?生得这样脆弱,可一点儿也不像他……”

  那个人,外表看起来不过文弱书生,温雅俊朗,骨子里却是坚贞如松,荣华也好,皇权威压也好,统统视若无物,绝不会因为一点打击就一蹶不振。

  既提起故人,大长公主难免陷入经年的记忆中去。她看着湖上浩渺烟波、毵毵垂柳,好似又回到十六岁那年的春天,适逢朝廷在上阳苑宴请新科进士,她同婢子乔装登上那艘载着探花郎的画舫,挤在人群里,趴在最顶层的栏杆上看立在第一层甲板上的探花郎。

  都说选状元依才,定探花则按品貌。建昭十二年的探花郎果然生得清俊啊,君子灵秀,目光眉彩,一身素色襕衫,映衬得他丰姿如玉。

  十六岁的小公主没有见过多少外男,难免心花怒放,不防用来遮掩青丝的帽子却滑落下去,正巧打在那人的肩上。

  他回过身来,也不在意,对她友善一笑,蔼然如春温。

  “二十年了啊……”大长公主忽地喃喃出声。

  除了你女儿,也就只有我记得你了吧?

  *

  却说这厢晋王府中,自那日亲眼得见父亲的遗骨消失后,令漪便病倒了。

  事发之后,嬴澈当即便抓了守陵卒拷问,可无论怎样拷打,对方始终坚称那墓的位置没错,从下葬之初就没有人动过。

  如是一来,裴慎之尸骨的下落就成了个谜。令漪本已醒转过来,闻见这一句,再度陷入昏迷中。

  许是那几日原就有些风热,又或许是沾染暑气,总之,回去的那天下午她便发起高烧来,怎么也叫不醒。

  嬴澈没有办法,只得放下一切庶务来专门陪着她。期间也请华歆来开了药,但两三副汤药剂下去,那温度仍是没能降下来,她总是噩梦不断,一天之中也少有清醒的时候。

  对此,老医师委婉地提醒:“娘子这是心病,不在于形体。”

  嬴澈面色凝重,望着女郎的眼满是担忧。道:“多谢先生指点,孤会好好开解她的。”

  盼望这样久、搭进自己的全部身家,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

  他甚至,开始后悔起来——为什么要因为墓穴选址与黄道吉日拖这样久,拉满她的期待值。若是早一日迁坟,早一日发现,她是不是,尚不足以这般崩溃?

  屏退医师后,嬴澈将女郎自榻上抱入怀中,放在自己腿上,抬手试了试她的额温。

  额温仍居高不下,如炭火炙烤着他的手背。

  昏睡中的女郎泪流满面,低低从梦中唤出二字,侧耳去听,才听见她唤的是“爹爹”。

  她似乎又陷进经年的噩梦中,蛾眉紧蹙,满面泪痕,喃喃地自梦中哭道:“爹爹不要丢下溶溶一个人……不要丢下我……”

  “爹爹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留下溶溶一个,你回来,溶溶好想你……”

  这样的哭诉他曾在她入府之初听见过,是她入府次年的元夕,她同他们去清水寺祈福。阖府人都在观赏新年的烟花之时,只有她溜进佛堂中,对佛祖说了一夜的想父亲、想父亲带给她的棠梨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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