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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娶明月_分节阅读_第108节
小说作者:白鹭下时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89 KB   上传时间:2025-03-16 20:01:04

  闹到这种架势,朝臣们心知肚明,哪里是处理一桩陈年杀人案的架势,这,分明是晋王要借此案清算虞家。

  可叹外面闹得轰轰烈烈鸡飞狗跳,而他本人还以养伤之名高卧府中,仿若事不关己,面对天子与皇后想要说和的召见也都以养伤为由婉拒了,不可谓不t高明。

  反观虞氏,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小小的一桩奸杀官妓案就牵连出虞氏的诸多门客,晋王又不是傻子,必能顺藤摸瓜翻出更多的陈年旧案来痛打落水狗。纵有皇后在朝,毕竟年龄尚幼,虞氏门第的衰落已是无可避免了。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将塌。

  而这,仅仅才只是一个开始。

  ……

  朝堂上的风云变幻令漪自不关心,她关心的,仍是华缨的那桩刺杀案——因虞伯山奸|杀其母一事已被查清,那么,她当日的刺杀行为就成了为母报仇,不仅不用死,还能因为“孝”而无罪释放。

  这并非她的痴心妄想,朝廷以忠孝治天下,对这种为父母报仇的行为一向是宽容且提倡的,前朝也有过类似的案子,人犯最终都被释放,华缨应该也没有太大问题。

  皇天不负苦心人,很快,华缨的判决便下来了——嬴濯援引前朝案例,加之骆超在天子面前为女儿求情,小皇帝最终同意将华缨无罪释放。

  同时,免去其官妓身份,恢复自由身,不必再去花月楼、也不必在教坊应召了。

  至于济阳侯虞伯山,依其自述,当日系沈氏不肯依其让女儿“双飞”而引发争执、最终失手将人掐死,其行为究竟是“故杀”还是“过失杀”还有一定的争论,尚未结案。

  但无论是哪一种,他身为皇后之父,有“八议”制度佑身,减罪是一定的了,死不了,顶破天也就是免官与流放。

  也是因此,嬴濯迟迟没有结案,为的就是将其暂拘狱中,以免放虎归山。

  华缨出狱的那一日,令漪同花月楼中的几名妓女亲去接她,她们在宫城外翘首以待,等了小半日,才见一架简朴的马车摇摇晃晃地驶出宫门,俱都欢欣鼓舞,攥着帕子笑:“来了,来了。”

  车中,华缨也有些懵。

  溶溶怎么会亲自来接她,还半点不避地同花月楼里的那些姐妹在一起,她难道就不怕流言纷扰么?

  是了,听说她在狱中这些日子,是溶溶替她四处奔走,说服鸨母和那些与她平素有隙的姐妹,狱卒同她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她脑子都是懵的,对方的语气却很赞赏。

  转瞬之间,马车已近了,她跳下马车,脚还未落地便被令漪一把抱住,且喜且泣:“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华缨,你受苦了。”

  四目相对,她眼中唯有担忧与关心。素来坚强的女郎眼眶也是一热,眼中迅速漫开一阵泪意。

  她紧紧回握住令漪的手:“我没什么事,倒是多谢你,为我的事这样奔走……”

  说及此,华缨心内又是一酸。何德何能,她能有溶溶这个朋友呢?她和她分明萍水相逢,只因她一时的兴起,却连累溶溶没了父亲。而今,又是替她营救华绾、又是救她自己,她对溶溶却没什么用处。

  “别说这样见外的话。”令漪关切地劝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多想,以后好好地活。万不可再做傻事了!”

  华缨看着女郎满是担心的眼,感激地点点头。

  “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就是你的了,我不会再寻短见了。”

  这样就好。

  令漪稍稍放下了心。

  她强忍泪意,又凑近华缨耳畔,压低声音道:“他有‘八议’之权,暂时还死不了。但你放心,我一定叫他死,叫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不仅是为你,也是为我!”

  济阳侯既已倒台,便能牵扯出当年他诬陷华缨父亲谋反的事,说不定,父亲当年的死也有他的份呢?她虽然没有证据,却莫名有种直觉——父亲的死,也少不了他们在背后兴风作浪。

  她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替父亲洗净冤屈。

  几人在路口续了会子旧,便要离开。令漪另吩咐了侍卫将几名妓女送往晋王府修建在乡下的农庄——虞氏还未彻底倒台,她仍是不放心她们的安全,索性央了兄长庇佑她们,以作证有功为由替她们脱了籍暂时送往乡下,自己,则亲扶着华缨上了王府的马车,将她接回王府去住。

  衣裳也是早就备好的,华缨在车中褪下破旧的囚衣,换上轻薄洁净的春服,再听令漪说起她是怎么哄骗过虞琛、让鸨母心甘情愿地倒向了她,再顺藤摸瓜地找到当年的仵作诸事。二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清化坊王府门口。

  待下车时,早有不速之客侯在了王府的角门之外,二女才揭开帷幔便围了上来。一双老泪纵横的眼,殷切切地望向华缨:

  “华缨,和爹回去好吗?”

  ——是骆超。

  

第96章 “我很想你”

  他身边并没带过多侍卫,只一老仆相随,满眼期盼地瞧着女儿的依恋模样,竟有些可怜,显然已在此等候多时。

  令漪微微一愕,下意识便回过头去看华缨的反应。

  华缨的反应却很淡漠。她垂下眼睫,避开了生父的视线:“我不认得你,你认错人了。”

  “我不是骆华缨,骆华缨早就死在了十年之前,我只是我,一个刚得自由的官妓罢了。”

  这话宛如利刃在老父心头肉上割着,骆超大恸,流着泪道:“阿父知道,当年,是阿父对不住你们母女。这些年我也曾尝试着派人回来找你们,可总探不到一星半点儿的消息。想来是被他们故意拦截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华缨冷冷打断他,“往者已不谏,来者亦不可追。我算是死过一回的人,就算是了了你的生育之恩了。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就不牢你费心。”

  说完这一句,她撇过身去,先行走到了府门之下。骆超只好求助地望向令漪:“裴娘子……”

  华缨却疾言厉色地打断了他:“你要是还有半点良心,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来叨扰裴娘子!”

  “回去过你夫妻恩爱、儿女绕膝的好日子吧!不要再来打扰我!”

  骆超央告的话顿时断在喉咙中,一脸尴尬。

  他们父女间的事,令漪不好相劝。只是她确有些事还需问问骆超,便对华缨道:“你先随簇玉进去,我还有些事,想问问伯父。”

  华缨点一点头,淡漠地跟随簇玉先行进府了。骆超牵挂地望向女儿背影,令漪瞧在眼中,没来由地鼻翼微酸。

  她忍不住想,若是父亲还在就好了。她无意去评判这对父女间的种种恩怨,也理解支持华缨自己的选择,她只是,很想很想父亲罢了……

  “娘子有话要问我?”

  片刻后,令漪延骆超进了王府会客的小花厅,对方开门见山地问道。

  她回过神,点一点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想问一问,当年我父亲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骆超听后,缓缓叹了口气:“你父亲他,的确是被我所连累。”

  当年他奉命出征柔然,一时不察,被敌军困守在怀荒郡,粮草将绝,消息尽断,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损兵折将地派出副将虞伯山拼死突围,前往囤兵塞上的皇长子嬴泽处求援军。

  然而一月过去,消息却始终石沉大海,毫无音讯。又听闻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选择开城门投降,心想,先假意投降,将来一有机会,就带着部下逃回魏境。

  可他哪里能想到,虞伯山回去之后,皇长子转首就向先帝告发了自己的投降之罪。先帝因之大怒,将他的父母族人悉数下狱,后又杀他全家,妻女皆没入教坊,至此,故乡,故国,就彻底回不去了。

  至于裴慎之,彼时他们连见也没见过,只听妻子说,华缨曾救过他女儿,他曾带着女儿上门致谢。但彼时他统兵在外,根本不知晓此事。

  后来,再听说他名字时,却是对方因替自己仗义执言,以同党论处,被先帝处死。

  这些年,他一直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想不通为什么一直信重的下属会背叛自己,想不通素不相识的人会因替自己说了几句话而死在狱中。

  直至今年晋王找上他,在信中告知了他当年的事。

  原来,当年他还尚未投降之际,皇长子就援引虞伯山的话诬告了他投降,先帝闻之大怒,将他父母族人下狱,裴慎之身为御史,出于公道,说他为人忠孝,如果是反也一定是迫不得已,或许另有打算。

  而后,太子也为他说话,极力说服了先帝不杀他的家人,再等一等。但不久t之后,他终因抵抗不住投降,而边境上也传出他早已投降、为柔然练兵的消息,两则消息一先一后抵达先帝耳中,先帝确信无疑,这才杀了他的家人,他也因之彻底回不去故国,终于接受柔然的册封。

  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让他彻底背负叛贼名声,让素昧平生的裴慎之成了他的同党,而太子则成了那个主谋,说是太子与柔然勾结,指使他引贼寇入境,好借柔然人之手打压皇长子的势力。可太子既为储君,根本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他们遂改口,说他原是太子一党,前时太子为他说话,是为包庇。

  先帝只是斥责了太子,但裴慎之,可就没这样的好运了。皇长子想利用他攀扯到太子身上,他不肯即遭嫉恨,而先帝也不信他与自己素昧平生却肯为他据理力争,于是他被赐死在狱中,还被扣上了反贼的帽子。

  世道浑浊,清白,反而成为了一种罪过。

  裴慎之的命,与骆家上下几百口人的命,以及他那点微不足道的清誉,就这样沦为了权力争斗的牺牲品。

  就连太子,也在几年之后被皇长子做局陷害时重被掀出此事,又一次引发先帝的猜疑与怒火,幽禁在上阳苑,不明不白地死去。

  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令漪早已红了眼眶。骆超亦长叹道:“若女郎想要替令尊翻案,在下愿出庭作证,报答令尊与女郎对我家的恩情。”

  女郎清润美丽的杏眼中早已浸满泪水,她微微回过身去,拿帕子拭了拭,勉力笑问:“能行吗?”

  “我与令尊确不相识,事发之初,我甚至不知千里之外会有个素昧平生的人因我枉送了性命。我听说,他们还伪造了我和你父亲来往的书信,信中有我叮嘱他照顾家人的内容,届时,就想办法从这些书信里,寻找突破点吧。”

  令漪木然颔首:“那好,我再问问我王兄。”

  她这时全然沉浸在父亲被冤杀的悲伤之中,根本无暇撑起心神来待人接物。遂命宁灵送了对方出去。骆超又千恩万谢过营救华缨的恩情,终究是不甘心地望了眼王府鳞次栉比的重重乌檐,长吁短叹地走了。

  而令漪也在送走他之后,独自回了云开月明居。

  嬴澈原在屋中等她,眼瞧着太阳都已下山她人仍未回来,心间便止不住地烦躁,直在心中埋怨骆华缨占用她太多时间。

  “还没回来?”他问进来送药的宁瓒,语气已有稍许不耐烦。

  “娘子已经回来了,这会儿和骆将军在花厅说事呢。”宁瓒诚实地答。

  看看,就知道又是骆家人占用她时间。

  她们父女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么?

  嬴澈虽未言语,俊朗玉面却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周遭气息急剧变冷。宁瓒小心翼翼地问:“那这药……”

  “你放下吧。”嬴澈语气冰冷。

  苦药天天喝,是个人也受不了,何况他一向身强力壮,受着伤也能把她操晕,并不觉得这些药有什么用,便想在宁瓒走后倒掉。

  可今日小侍卫却异常地固执:“王妃说了,要属下亲自看着您喝。”

  他还管起自己来了?

  嬴澈脸色顿时一沉,正要开口训斥他几句,眼角余光却瞥见令漪失魂落魄般进来,顿时将那碗药放了回去。

  “回来了?”

  他给宁瓒使了个颜色,示意对方退下。令漪点点头,密长眼睫仍沮丧地耷拉着,一瞧便知不高兴。

  既是去见骆超,必是提起她父亲了。他眼眸微转,才想着要怎么转移她注意力,这时令漪已走至身边,瞥见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搁在他手旁,霎时板起脸来:“王兄怎么不喝啊?不会又想着倒掉吧?”

  这些天她陪着他在云开月明居养伤,也算知道他的一些脾性。譬如怕苦,譬如过分自负,觉得自己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想把药停了,夜里还总缠着她。她只能一日三餐亲自盯着他喝药,还嘱咐了宁瓒,她不在的时候也要盯着他喝药,这才老实了。

  原本还担心她心情不好,现在看起来倒似自己多虑了。嬴澈看着她笑:“我没力气了,等溶溶回来喂我啊。”

  说得这样理直气壮,一看便是想偷偷倒掉结果被她撞上了。令漪顿时柳眉剔竖,端起药来就往他嘴里灌:“喝吧,苦不死你!”

  他没有挣扎,顺从地任她喂完整碗汤药,用茶汤漱过口后,手臂一揽将人拖入怀中坐着,将头埋在她颈下,犬兽般依恋地轻蹭:“怎么出去这么久。”

  “也不早些回来,知不知道,还有人在等你。”

  窗外天色已晚,暮色携清寒与华灯浸满花窗。令漪心间软成了一滩水,安抚地轻抚他脸颊:“王兄在等我么?”

  “你说呢?”嬴澈反问。

  她轻叹一声:“我不过出去接华缨,又遇上她父亲,所以耽误了会儿。又没什么事,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呀,等我做什么?”

  “你说呢?”他还是反问。

  她便有些心疼,又有些愧疚,改口道:“那你用晚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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