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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后他悔不当初_分节阅读_第32节
小说作者:戏双鲤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48 KB   上传时间:2025-03-08 17:53:20

  “来的路上小禾和我说了,你们已经找到了关键证据,只差些当地之人的供词和杜刺史与他人勾结的罪证。”

  “正是。”沈银粟道,“账本和埋粮之地我们已经找到了,只可惜小禾势单力薄,若要直接审讯杜刺史,怕是有些难度。”

  “这些我会处理的,你放心。”洛瑾玉轻声道,“真是可惜了那些粮食,本是救命用的,如今却成了罪证。”

  “殿下想去那处瞧瞧吗?那可是我们苏家想法子找到的!”洛瑾玉话落,苏洛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草民苏洛清,见过殿下。”

  来者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脖子上挂了个金玉制的长命锁,眼中神采飞扬,看着倒是精灵。

  “既然这位小公子都说了,我们就去看一看吧。”洛瑾玉起身道,他倒的确想看看这群贪官是如何将救命的东西毁坏至此的。

  淮州郊外的山上,一阵腐臭,苏家的下人在前引路,不等靠近埋粮之地,便忍不住弯腰作呕,苏洛清见状撇了撇嘴,主动跑上前去给洛瑾玉带路。

  “至于吗你们,还没到地方就开始吐,能不能有点出息?”说完,苏洛清快跑两步,不等身后之人跟上,众人只见苏洛清猛地跑了回来,扶着树便开始吐。

  “呕——太臭了——呕——”

  “哎。”耳边轻叹声传来,一只素白的手递来干净柔软的帕子,苏洛清侧头看向洛瑾玉,泣涕涟涟,“殿下,你真好。”

  洛瑾玉被逗得笑了一声,蹲身给他擦拭了一下道:“此处恶臭难耐,小苏你便带人下去等候吧。”

  说罢,带着沈银粟一起向埋粮深处走去。

  大片腐烂的粮食显露在被挖掘后的地表,被水浸泡过的粮食肿胀又腥臭,绕是沈银粟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却见洛瑾玉怔怔地望着,柔和的双目中尽是落寞。

  “大哥,在想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有些惋惜。”洛瑾玉苦笑道,“你没回来的那些年,我大多时候待在京都,以为我们大昭正如京中所展现的一般,喜乐安然,可这几年我走了很多地方,才发现大部分地区贫穷破败,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看似富庶强大的国家实则早已破落败,而我们作为被民脂民膏养大的孩子,从未对此感同身受。”

  “大哥……”沈银粟张了张口,正想着如何安慰,身后便传来下人呼喊的声音,“郡主殿下,京中来信了!”

  下了山,信纸拿在手中,沈银粟再三浏览过信上的内容,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我爹回来了?我爹居然回来了?”沈银粟念叨了两边,身边洛瑾玉一笑,“怎么,你就这么不相信镇南侯?”

  “是我不相信他吗?我爹这些年什么时候在意过我?”沈银粟暗自嘟囔一声,洛瑾玉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头,“既然镇南侯回来了,你便快些回京吧,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再走,此处有我,你便放心吧,一周过后,我便会带着此案审讯的结果回去。”

  沈银粟点点头:“好,那我就等大哥你早日归京!”

  入夜,淮州城内偶尔传来犬吠之声,御史府内灯火通明。

  下人瞄了眼案牍前的唐御史,又小心得看了看沉默的唐辞佑,躬着身退下,把门带好。

  “怎么样?”守在门口的天照急道,下人摇摇头,“少爷怕是又要被老爷训斥了。”

  屋内,唐辞佑站直了身,垂眼看着地面,眼前着那高大的身影笼罩住自己,头顶传来讽刺的声音:“佑儿,如今你满意了?”

  唐辞佑声音淡淡:“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儿子不懂。”

  “杜刺史这次是彻底跑不掉了,你满意了?”唐御史躬身对上唐辞佑平静的双眼,冷声道,“佑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几次三番的帮着叶景禾往外跑,真以为我不知道?”

  唐辞佑抬眼道:“父亲找人监视我?”

  “不找人暗中看着你,我这宝贝儿子被人拐走了可怎么办?”唐御史笑了笑,不紧不慢道,“真不知道叶家那小狐狸精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父亲!小禾她有名有姓,不是什么狐狸精!”唐辞佑不卑不亢地抬起头,“更何况是我一厢情愿,您又何必因此污名于她?”

  “好好好,想不到我们佑儿竟然也会有一天为了个女人义正言辞。”唐御史阴冷地笑了笑,拽住唐辞佑道,“既然你这般有勇气,为父就带你去个地方。”

  马车在寂寥的黑夜中驶过,停在大牢门口。

  唐御史拽着唐辞佑走下车,狠狠掐着他的腕子将他带到牢房前。

  血腥味扑鼻而来,幽暗的烛火下,杜刺史躺在肮脏的草垛上,身上一股难闻的馊味,肥硕的肚子上窜过几只老鼠,脚边满是浓稠的血液和攀爬的蟑螂。

  唐辞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发白。

  “佑儿,看见了吗?这就是被人抓住的下场。”唐御史的声音在唐辞佑的耳边响起,低沉幽深,“这次是他,下一次呢?”

  唐御史慢慢道:“——是为父吗”

  唐辞佑的脊背渗出冷汗,几乎打透了衣襟。

  “佑儿,为父的把柄还在这人嘴里呢,你若不想为父落得他这个下场,那就帮一帮为父。”唐御史摸着唐辞佑的发鬓,轻声道,“你去帮我杀了他,好不好?”

  “父……父亲。”唐辞佑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盯着唐御史递来的刀。

  “你想一想,父亲若是落得这般境地,你姨娘如何?你弟弟如何?你如何呢?”唐御史循循善诱道,“卢姨娘她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对你很好吧,你的弟弟也在等你回家,你舍得让父亲落败,他们一夜间失去所有吗?”

  唐御史拍了拍唐辞佑的肩膀,低声道:“去吧,佑儿,一刀下去就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不,不行,父亲,我做不到。”唐辞佑拼命摇头,唐御史慢慢地把刀放进了他的手里,帮他合上手,随后转过身去。

  唐辞佑定定地看着手上的刀,耳边尽是唐御史方才的话语。

  父亲生他,养他,给予他生命与最好的生活,姨娘疼他,爱他,将他视为亲子,弟弟敬他,慕他,他又能以什么样的立场让他们失去一切?

  牢房内的火烛发出燃烧的声响,唐辞佑垂首盯着拿把刀,他握刀的手紧攥着,指甲扣紧肉里,满手鲜血。

  半晌,一步……

  两步……

  他打开牢门,拖着脚步靠近那个熟睡的男子,那人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的瞬间看见他手中的刀,发出惊天的嚎叫:“唐公子,唐公子,您放我一马!您放我一马!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唐辞佑双眼通红地看着杜刺史,眼泪在眼中不住打转,却半滴都未曾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

  唐辞佑不断低声念着,手中却猛一发力,刀尖笔直地刺进杜刺史的胸口。

  鲜血洒落他满脸,粘稠地血液不断溢出,浸了满手,唐辞佑跌坐在地,直直地盯着死不瞑目的杜刺史,浑身上下都在发抖,他好像听见了刀刃在血肉中搅动的声音,他看见杜刺史眼中自己满脸血污的惊恐神色。

  一直站在暗处的唐御史慢慢走上前,满意地看着唐辞佑。

  “做的很好,现在知道什么叫害怕了吗?”唐御史道,“佑儿,你要知道,在这官场之上,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他这般下场,你以为仅仅是作恶之人便会如此吗?那些忠臣良将的结局又能好到哪里?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明白圣上想要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唐御史低声道:“佑儿,你以为我是在帮杜刺史作恶吗?是陛下他为了平衡权利,根本就不想让这起案子闹大!所以为父才会将此事按下!而你,以为帮了叶家那小丫头就能翻案?根本不可能!”

  唐御史怜悯地看着跌坐在地的唐辞佑,一字一字道:“佑儿,为父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只明白了一件事,无所谓正与邪,当好掌权者的狗,才最重要。”

  唐御史说完,把地上的刀踩碎,把刀片安插到杜刺史的发中,平静道:“发中藏利器,杜刺史是死于自杀。”

  唐辞佑痴痴看着,只觉得胸口似是窝着一股腥甜。

  “知道怕了以后就老老实实读书,考取个功名,不要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届时为父想法子给你寻个安稳的位子,你这一生便也有着落了。”

  唐御史说着,拽起唐辞佑向牢房外走去,这牢中他早已打点好,府中的人在门口候着,只等着二人出来。

  把唐辞佑带上马车,见其还是副恍惚的模样,唐御史暗中叹了口气。

  处理杜刺史这等小事实则不必他动手,就算审出些什么对他影响也不大,一来赈灾粮之事并非是他私吞,他不过是接手了审查此案的任务才卷了进来,顶多落个办事不利的罪名,二来陛下根本就没想让这事闹大,他能将事情按下去,正合陛下的意思。

  可他偏偏要唐辞佑动手杀人,他要让他看看他这过于执拗的性子会给家人带来什么,要让他知道为官的正邪并非像他看的书中那样简单。

  他要把这个执拗的孩子打碎,再拼起,他要让这个孩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度过他替他安排好的人生。

  马车慢悠悠地走着,唐辞佑涣散的目光仿佛在混沌中聚起,他好像突然惊醒一般,开始觉得体内的液体翻涌,血液在翻涌,胃里也在翻涌。

  “停车!停车!”

  唐辞佑失声喊道,在车停下的一瞬跳下车,站在路边不住干呕。

  血液,蟑螂,老鼠,蚂蚁,杜刺史死不瞑目的双眼与流淌的肥油……

  唐辞佑几乎要将胃都干呕出去,天照见状急忙下车。

  “少爷,少爷你怎么样啊!”

  “父亲……”唐辞佑的手脚冰冷,不愿回头看唐御史,“父亲先走吧,孩儿身体不适,恐有疾患,怕父亲沾染,便不与父亲同车了。”

  唐御史垂眼看了看唐辞佑,抬手道:“我们先走,让少爷自己缓一缓。”

  说罢,马车扬长而去。

  唐辞佑目送着马车走远,身子彻底顷颓下去,他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掌心伤痕累累,是他自己亲手按压处的血痕,杀人的触感还残留在脑海中,他盯着看了半晌,突然间觉得自己肮脏不已,好像怎样擦都擦不干净似的。

  他开始拿衣服蹭,拿沙子磨,他的皮肉沾染过肮脏的血,他的骨血流淌着肮脏的人性。

  天照在旁看得眼圈通红,哽咽地抓住唐辞佑的手臂。

  “少爷,您别这样,您别这样啊!”

  远处有咿呀咿呀的声音传来,像是谁在唱戏,唐辞佑听不清那唱词,却觉得这调子分外的熟悉,茫然地抬起眼,黑白分明的眼中映着满城灯火。

  “少爷,少爷,您听见了?”见唐辞佑有了反应,天照忙逗着他道,“您听他这唱的,是那哪吒剔骨还父,他那不辨清白的爹正在那儿哭呢,你听这伶人哭的,比咱家养的鹦鹉叫得都难听……”

  唐辞佑茫然地听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突然笑了出来,眉间的一点朱砂艳红如鲜血,眼泪一滴滴地砸在地面,口中却不住大笑:“好好好,真是一出好戏。”

  夜色中,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只待明日一早,淮州最热闹的地方便又成了苏府。

  苏府门前,苏洛清抱着沈银粟鼻涕一把泪一把,拉着她不肯松手。

  “阿姐这一走,便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了,我已经把淮州特产都给阿姐装上了,阿姐若是想我了,就拿出那特产瞧一瞧。”

  “好。”沈银粟笑着拍了拍苏洛清的头,“你何时来京都就来镇南侯府寻我,我定带你好好的游览一番京城。”

  “阿姐——”苏洛清哇得一声哭出来,哭到一半,闷闷道,“对了,阿京兄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伤了,驾不了车,后边马车里养着呢。”沈银粟想到这儿,低头悄声问苏洛清,“黄连你给我带够了没?”

  “放心,够阿京兄吃到明年了。”苏洛请说完,三两步跑去后面找叶景策,见叶景策正坐在车门口和裴生说话。

  “阿……阿京兄,你这伤没事了吧。”裴生怯怯道。

  “啊,本身问题也不大,除了看见郡主时候疼一些,其他时候倒都还好。”

  苏洛清闻言翻了个白眼:“活该阿姐给你吃黄连。”

  叶景策说完,裴生似乎欲言又止,见他犹疑了半天,叶景策托着腮笑道:“你再不说,我可就真走了。”

  “我说,我说。”裴生掐着指尖道,“那天去坟地,是我拖了阿京兄的后腿,若非我执意要挖那匣子,阿京兄也不会如此重伤,我真的很愧疚!”

  “说完了?”叶景策歪了歪头,盯着裴生涨红的脸看了一会儿,忽得一笑,“老实说,我之前的确不太喜欢你,你太胆小了,我不喜欢懦弱的人,但是坟地的那一天,你那话确实让我钦佩,虽然最后因此受伤的人是我吧,但我原谅你了,并且就以前的态度对你说一声抱歉。”

  叶景策说完,从袖中掏了个糖块扔给裴生,裴生瞬间哭了出来,见一旁苏洛清直勾勾地看着,叶景策索性也扔了一块过去。

  苏洛清拿着糖块不解道:“阿京兄,你怎么还随身带糖啊。”

  “你阿姐一日三顿地往我药里放黄连,我再不拿点糖岂不是被她苦死。”叶景策说着往嘴里塞了个糖,含糊道,“怎么突然来找我了,你不是正抱着你阿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吗?”

  “哎,这不是有正事嘛。”苏洛清上前小声道,“阿京兄,我已经把你和阿姐之间的事情记下来了,之后能不能写成话本子啊,我保证让云安郡主和叶小将军的故事成为一段佳话,世代相传!”

  叶景策险些被糖卡住。

  “我信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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