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这软软嫩嫩的牛乳马蹄糕。
太子不动声色地敛下暗眸,“既知道胖,还问孤做甚?”
云葵下巴搁在小臂上,乌润的眼眸望着他:“那殿下更喜欢奴婢胖一些,还是瘦一些呢?”
太子淡淡道:“孤喜欢你安静些。”
云葵弯唇笑起来:“那奴婢就吃一块!否则待会儿饿得睡不着,吵了殿下的耳朵。”
两人吃过点心,各自漱了口,云葵心满意足地睡进床内。
身侧终于安静下来。
太子闭上眼睛,竟然梦到了自己十三岁在西北大营雪中的一幕。
边疆苦寒之地雪虐风饕,他在京中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一夜之间,雪厚一尺有余。
部将的营帐外不知是谁堆了三个雪人,远看像是一家三口,大概是久战在外的征夫思念自己的妻子儿女吧。
他生来失恃失怙,从未体会过一日天伦之乐,没有童年,也不曾堆过雪人。
那日大概是心血来潮吧,也弯身拢了一捧雪,搓成个掌心大小的雪球,才想堆个雪人试试,见营外有士兵走动,他便不动声色地放下了,回到营帐继续看兵书,此后再也没有玩过雪。
画面一转,是那丫头捧着碟白嫩嫩的点心端到他面前,“奴婢亲手做的牛乳马蹄糕,殿下尝尝吧!”
他尝了两块,的确香软清甜。
“殿下,”那个满脑污秽的丫头笑盈盈地问他,“点心甜,还是我甜?”
他没有回答,却不知怎的被她勾上了床,手掌被牵引着去了锁骨下那雪白柔软之处,她含羞带怯地朝他眨眼睛,“殿下不是总怀疑奴婢的忠心吗?奴婢的心就在这里,殿下摸摸看,奴婢心里有没有别人。”
手掌甫一触碰到那温热柔腻的软肉,太子几乎是浑身一震,立刻从梦中醒了过来。
他竟然也开始做这种荒唐的梦!
太子揉揉太阳穴,忽察觉到不对,下意识地看向身侧那个背对着他,轻轻耸动着肩膀的小丫头。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她心底的呐喊。
「哎呀呀呀呀呀!」
「忍住忍住忍住小葵花!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看到!淡定淡定……」
「只要我装不知道,尴尬的就只有他。」
太子:“……”
她果然入了他的梦。
可他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他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这丫头带给他的阴影太大,以至于连梦中都是她在撩拨……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梦中的热度,柔润细腻的雪肤拱着他层层薄茧的粗粝手掌,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甚至隐约察觉身体某处已不受控制。
太子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果然这丫头藏不住事,一早醒来看他的眼神就带着点莫名的意味。
“殿下今日要早朝吗?”
太子移开目光,“不用。”
大昭三日一朝,淳明帝本想展示自己的勤政,曾想过间日一朝,无奈时常流连后宫,体力不济,这个想法便搁置了。
云葵凑上去笑道:“奴婢昨日在燕嬷嬷处学了梳发,殿下今日便让奴婢试一试可好?”
她靠得太近,温热的气息就落在他脖颈,一脸仿佛看热闹的表情。
太子冷冷睨她一眼,不想肩膀转过去恰好撞上那细颈下的丰盈饱满,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轻软的惊呼。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红底缠枝石榴纹的小衣,连绵的藤蔓缠紧繁丽丰硕的果实,是多子多福的寓意,后宫中再常见不过的纹样。
可那轻薄的小衣根本罩不住浑圆的雪团,榴枝婀娜,榴花娇妩,太子眸色深黯,呼吸沉重起来。
第31章
云葵就看到他的眼神越来越深, 甚至有些可怕。
「大佬冷静啊!你自己做的梦,与我无关哈!」
「我已戒色,这位施主请你……」
心声未落, 男人手掌陡一用力,云葵未及反应,已被他箍着肩膀倾身压下,盈盈的水眸惊愕地看着他:“殿下……”
太子眸色沉沉,目光不紧不慢地下移,粗粝的指腹甫一碰到那荔枝般盈盈欲滴的软肉, 身下的少女便浑身瑟缩起来。
云葵咬咬唇,慌不择路道:“殿下!奴婢昨晚真的没有梦到您……”
太子轻嗤一声。
云葵混沌的脑袋迟缓地清醒过来, 才发现这句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太子反倒不着急了, 慢条斯理地摩挲着那片雪肤, 看那白皙的肤色一点点地浮起嫩粉,小衣上硕丽艳冶的缠枝石榴纹也在不断起伏, 那枝头鼓溜溜的石榴果随风摇动, 让人想摘下来,咬出汁水,细细品尝。
“你胆大包天, 孤都纵容你多久了?”
云葵委委屈屈:“可梦里是殿下您……”
还未说完,那软肉就被太子指骨用力掐了一把,云葵下意识咬住唇瓣,却没能忍住一丝娇吟溢出。
这一声太软, 直接乱了男人的呼吸。
彼此气息交融,云葵眼睫颤得厉害。
太子盯着她的眼神又沉又热,“不是说,日日都想占孤的便宜么?怎么一到这时候就跟个纸老虎似的?”
倘若上回没有不留后路地将他扑倒, 并且大放厥词,她还能装装懵懂乖顺的小白兔,可她什么成分都已经被人家看清楚了,好像怎么做都显得欲拒还迎。
「要不干脆从了他算了?」
「梦里大家都那么快活,你不也一直很想体验吗?说不准太子殿下更大、更厉害呢?」
「你不也挺馋的吗,支棱起来呀!别让人看轻了你!」
思及此,云葵咬咬牙,鲤鱼打挺般地挺起胸脯,狠狠地撞了下他的胸肌。
太子:“……”
可也就是这一撞,身前似乎察觉到一处异样,几近清晰地朝她小腹打了一棍。
待意识到那是什么后,她整张脸瞬间红透。
「这动静也太大了吧!」
「听闻男人鼻梁越挺,越是天赋异禀,好、好像是真的……」
头顶传来一声闷笑。
少女水光潋滟的杏眸眨了眨,目光交错,他头往下一低,云葵立刻手比脑子快,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太子沉沉凝视她一会儿,却并未拿开她的手,墨眸缓缓下移,温凉的唇瓣缓缓落在那莹白锁骨之下,小衣几乎包裹不住的绵软处。
云葵根本没想到他会吻这里,身体因那麻酥酥的触感剧烈颤动了一下。
唇边贴着温香雪腻,太子忽然惩罚性地在那锁骨之下狠狠咬了一口。
云葵痛得泪光闪烁,连耳根都红透,捂着嘴唇的小手才拿开来,想要推开他,男人的薄唇却猝不及防覆上来,堵住了她的呼吸。
经历过前几次,云葵本以为自己有了经验,可以更加坦然地面对,没成想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地发软、轻颤,心乱如麻。
手掌无处安放,摸索着去寻找一个支撑,最后轻轻地覆在他后腰,慢慢地搂住了。
「好、好腰。」
少女纤细的手臂像那小衣上娇娆袅娜的枝蔓延伸出来,紧紧地缠住他的身。
男人的呼吸愈发沉重,那吻也从刚开始的浅尝辄止慢慢深入,到几乎席卷她的整个口腔。
云葵很怕会像第一次那样难受,也开始颤巍巍地主动回应着他。
唇舌相触,他的吻湿润滚烫,灼热的气息包裹着她,像在她的皮肉血液里炸开无数的火星,那些火星又在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似蝴蝶一般翩翩而起,托着她的身子,缓缓坠入温软的云层里。
「大佬的吻技好像……突然进步了。」
「呜呜呜!」
……
坤宁宫。
今日是后宫妃嫔向皇后请安的日子,由于淳明帝后宫佳丽众多,除去日常称病不出的几个,其余众人来一趟也是浩浩荡荡。
各宫妃嫔本该日日向皇后请安,皇后不愿见她们,却为了展示自己宽容大度的后宫之主风范,改为五日一请安,倒也赢了个温良敦睦的美名。
妃嫔三五成群,陆陆续续地进殿,请安之后再按位份从高到低依次入座。
前日太子在永延殿那一出闹得太大,众人多多少少有所耳,原来年初乾元台祭祀一案竟是辰王的心腹太监动的手,眼下人已被带进东宫不知死活。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不好在明面上议论,可心里也知道,此事十有八九就是辰王动的手,趁太子出征在外,将他的心腹赶出东宫,可不就能往东宫安排自己人了么。
不过这是太子与辰王之间的斗争,众人看看便罢,不会在皇后跟前发表任何意见,否则岂不是自找不快。
众人大多还是以皇后马首是瞻,眼下太子在前,皇后还有两位嫡子,是以哪怕淳明帝子嗣颇丰,也暂且无人觊觎储君之位。
妃嫔争宠,无非是为家族、为子嗣、为自己,可她们还不确定淳明帝和太子谁能笑到最后,此时冒头也无济于事。
且淳明帝向来雨露均沾,只要规矩本分的,哪怕家世和姿色稍逊一筹,也能承君王雨露,不会被远远地冷落着,因此后宫虽百花娇艳,这些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后宫选秀,一来是淳明帝拉拢世家大族的必要手段,二来也是为了延绵子嗣,皇后深知这一点,却并不影响她对这些妃嫔的厌恶。
一方面是妒忌,原本属于她的荣宠被分摊给这么多人,回回请安的动静恨不得比皇帝上朝还大,这叫她如何能忍!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年与太子斗智斗勇,她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心灰意冷,自己的儿子至今不能名正言顺地上位,如今还被太子查出当日祭品病死的真相,狠狠打了辰王一巴掌!后宫众人恐怕早就抱着吃瓜看戏的心情坐山观虎斗了!
一想到将来淳明帝坐稳江山,这些人又能坐享其成,到时说不准还会对皇位蠢蠢欲动,皇后心中的愠怒就压不下去。
当然,心中厌烦是一回事,面上还要表现得一团和气。
皇后越过前面几名妃子往后看去,目光最终落在一个面容略显苍白的女子身上。
“玉嫔,九皇子这几日如何了?”
玉嫔闻言起身,上前盈盈施了一礼,原先明媚姣丽的人儿此刻眼眸泛红,嗓音还有些沙哑:“回娘娘的话,寿儿身上的伤都已结痂了,只是手臂还疼得厉害,日日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