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薛洺向来没有防备。
便弱弱且恍惚地看着他,歪头很是困惑。
下一瞬,薛洺眸色加浓,他麻痒磨人的唇便放肆地碰上来。
把意玉的肩膀推得频频弱,被攫取了气息。
紧紧,恣意地拥着。
末了,意玉只听到零星薛洺的低息,微喘却有力:“外面人多,不好回你。”
“屋里,热。”
“不是喜欢这样?别躲。”
第29章 鱼水之欢
薛洺军中事务忙,辰时,他都穿戴齐整了,意玉还半捂着脸睡得正香。
湿润的唇瓣上还有薛洺方才见她口干,给她喂的水,粉粉的,看得薛洺心里一软。
他半路折返,本来想亲亲她的唇瓣,可被意玉下意识推开,手掌轻轻抵住薛洺的下半张脸,亲不到。
薛洺无奈。
可他的目的都起了,自然不肯消下,当即反攻抓着她的手腕亲了亲掌心,又因没达成目的,需要多讨一点,低头,虔诚地亲了亲她这些日子被薛洺养得总算有点肉的脸颊。
总算走了。
意玉的脸一整日都是红透了的。
她昨夜被折腾了好久,水也叫了好几次,到了拂晓才睡的。
一直养在深闺的意玉,实在明白不了纯靠双手打造美好的古代武夫,到底体力有多好。
薛洺好似一晚上就睡了半个时辰, 第二天还能精神抖擞去上值。
意玉实在困得起不来床,等到下午,才迷迷糊糊去请和桃帮忙拿镜子。
铜镜光滑,镜子里,意玉整张脸都羞赧得和蜜桃一样,脸颊氤氲着淡淡的自然腮红,唇上粉热,看起来甜滋滋的。
有被薛洺的一些荤话说得心顿顿收紧,有被薛洺用力闹红的。
更多的是他刚开头还说点好话,后面就玩心大起地折腾意玉,她的声音变得很碎,到了最后眼眶里蓄了泪。
最后,薛洺把她抱在怀里摸着头,揶揄着安抚。
意玉和薛洺之间的那层冰坨子便在唇齿相依后的温水中化开。
薛洺今日回来的很早,平日里月同日共平,他才下直。
军营的人,只要见过薛洺的,都能感受到薛洺的好心情。
他早早让人搬了个梳妆台进自己的屋子。
自然是给意玉用的。
正值夏日,意玉坐在黑光偏凳上,小绫草虫扇徐徐凉风,一身藕荷色交领纱衣,露出纤长的脖颈,香肩也隐隐能瞧见,脆弱又让人忍不住想占有侵蚀。
薛洺向来不会忍着自己,他上前,环住了意玉的腰,亲了亲她的脖颈,又沿着到肩膀。
看着镜子里的意玉涂着口脂,他的力气收得更紧了一点。
意玉刚开始自然有点僵硬。
俄尔,放松下来,亲昵地在他脖子旁蹭了蹭。
同房过的人总是会下意识亲近不少。
薛洺很明显被这种主动亲近取悦了,何况他其实能感觉得到,意玉并不讨厌他的亲近,甚至……有点喜欢,应该是叫渴肤症。
估摸着是自小襁褓便没被好好抱过,所以才会有渴肤症。
昨夜才接触到意玉的身子,今天他便掌握了意玉的弱点,堪称狡诈恶毒。
薛洺低头问她:“藕荷色的衣裳?自己选的?”
平日意玉都是穿檀色月白等木讷的颜色,后面莫离给她送衣裳,总算有了点颜色。
但知道莫离是男子后,意玉就不敢穿了。
她把这些衣裳点清了,把钱数出来,要把价值这些衣服的钱财,连同衣裳,一起给莫离还回去。
不论他是想留想卖还是想烧。
但莫离只冷着面说:“你要同我一刀两断了吗?”
他把那些衣裳直接扔出院子,说:“我的衣裳,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意玉只好捡回来放好了,装进匣子里,等着他消气了再送回去。
不过没再穿过。
这藕粉色的衣裳,确实是意玉自己选的。自从同薛洺变亲密,她就开始注重打扮,莫名有了小女儿心思。
意玉拢了拢松松的衣领,把薛洺推开。
薛洺方才还温柔微扬的唇角变了,绷直,很是不悦。
意玉摇摇头,说了声抱歉:“薛将军,意玉今日在府里还有不少事,意玉得把后个月的事处理好了,咱们就去玉照堂寻办法救梅林。”
她不觉着薛洺是个沉醉于情爱之人,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事,现在天色也还没晚,晚些再腻歪,才算是不耽误正事。
某“耽误正事、沉溺情爱”的男人脸色很不好看。
薛洺沉沉地说:“府里的事这么多?晚一日都不成?”
意玉垂下头:“几房叔伯婶婶来办事,不好拒绝,还有些财商之事也会来请教请教,日子倒也充实。”
闻言,总算是发现意玉在府里的日子不对劲的薛洺,抱着意玉的手一松。
他把意玉转过来,捏着她胳膊,认真问道:“你在府里过这种日子?为什么不拒绝?平白受这种气?”
意玉:“其实很多事情忍一下就可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薛洺正视了意玉。
他才总算想起,意玉性子木讷,处事基本上都是为别人考虑,从来都不顾自己。
薛洺太息。
得教教。
他说:“我并不想凭借我的权势,说我可以帮你兜底,而是直白想告诉你,凡事都得自己去争,为你自己争。”
“不要为了别人。”
“为别人做事的本质,还是为了让你自己心安,再精简一点,人做事的逻辑都是为了自己。”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为了你自己而做事呢?”
薛洺明白,意玉没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所有人基本上都在算计意玉。
所以她不可能凭借自己感悟为自己活着的道理,便颇有耐心:
“善心可以有,但若是一直有善心,那就是被骗了,掉进陷阱里了。”
薛洺的手贴到意玉的脊梁上,轻轻戳了戳:“念在现在你还是孱弱的阶段,我可以做你的后盾。”
意玉原本木讷的眼眸,微微颤了颤。
她看向薛洺,薛洺的面目很温柔,本不应该出现在凶莽之人身上。
意玉回过神,她用力点头,说:“好,薛将军,谢谢,谢谢您。”
意玉感激的话落,正经的气氛才升,薛洺却借着在意玉身后的手,一下子把意玉抱起来,锢在怀里,意玉惊呼一声,被抱着朝着床榻走去。
薛洺挑眉,说:
“开始的第一步,就是把闲杂事都撂下,好好享受此刻。”
*
这几个月,两个人白日忙事,晚上温存,相辅相成的生活,温馨美好。
两个人都很爱这样的日子,心,也紧紧贴着,在每日清晨意玉温温柔柔送别薛洺时,也在温存后薛洺抱着意玉细致地给她擦身子时。
等到七八月份,两个人默契地总算腾出空来,一起去了杭州玉照堂。
这次走的是水路。
意玉懒懒地靠在薛洺怀里,看着江上的条条水波,还带着凉意。
薛洺让她靠着。
见意玉睡眼惺忪,脸上燥热。
于是,和意玉脸一样大的大掌,接过意玉的太湖石小团扇,莽汉大掌拿小扇,显得有点滑稽,给意玉轻轻扇着风,防虫去热。
这姑娘最近嗜睡了不少。
等意玉即将入眠,薛洺怕她着凉,扇风的力度便小了不少。
意玉蹙眉,戳了戳他的拳头,没好气地让他快点扇风,连句话都不多说,“薛将军”这种礼貌的称呼都也不叫了。
薛洺竟然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劲。
等自己的手臂被意玉枕得麻痛,薛洺才反应过来。
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现在随时随地都爱使唤他,薛将军也不叫了。
他摸透了她的习性。
开心了叫个好夫君,不开心了垮着个脸理都不理他,平时就喊他将军。
可那将军叫得,仿佛不是在叫将军,而是在喊属下。
不过,这本来就是薛洺想要的。
他发现意玉并不习惯依赖人,甚至独立到,估摸着军营的汉子想家哭了,她都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