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喜欢的,还是做自己喜欢的生意,陪着自己的女儿,过好自己的温馨小日子。
像什么薛洺提的,做高门大户的主母,就更令人憋屈了。
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男女都是人,但男人从没把女人看作是同一物种,认为她们只有后宅的作用。
就类似去看小猫小狗,要据为己有,要撒娇卖萌,这时候的男人看女人也是这样。
一个人竟然一辈子的选择,只有为夫君处理后宅事,这个世道太恶心了。
意玉瘪嘴。
赶快逃离了这个奇葩豪门遍地的东京城,回了自己的梅家。
梅家是杭州首富,家主却是她这女子。
这才是她喜欢的环境。
*
白玉蝉听闻意玉可以在薛府自由活动,要找她叙叙旧。
但却当场撞见,薛洺护着发病的怀明玉,意玉“气到跑走”的场面。
白玉蝉被气笑了。
他这个清欲寡淡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本从不掺和进俗事的白玉蝉,在怀明玉被送回屋子,在薛洺落单时,他来到了薛洺跟前,突然说了一句:
“你所认为的病秧子,真的是病秧子吗?”
薛洺愣了一瞬。
垂下眼眸。
他蹙眉。
好似突然迷雾散去一般。
他还想继续追问时,白玉蝉却说:
“我不能掺和俗事,如今掺和了,不知道后果会如何,再多的,我万万不能再言。”
*
明玉醒来,发现薛洺的眼神,好似不一样了。
原先只是失望冷漠,现在,却和看死人一般。
怀明玉强行压下心里的疑虑。
薛洺对她,肯定还有怜惜。
她要趁着这些日子,多多努力才是。
薛洺却直接转身走了。
哪怕怀明玉装病,也都没再停下了。
第66章 四章倒计时(一)薛洺知道了所有真相……
如果说,明玉不是病秧子:
那么她要玉石,就只是为了害死意玉。
所以,真正该被他怜惜的,真正将死的,自始至终都是意玉。
他在意玉生死垂危时,在做什么?
他在护着怀明玉,他在逼着离了玉石便会身死的意玉,把玉石让给根本没有病的怀明玉。
种种,但凡意玉自私一些,薛洺都会好受一点。
偏偏意玉什么都是为了他,救命的玉石——他说要,意玉就给了。
顺着这条思路,薛洺又发现了一个堪称可笑的事实。
既然怀明玉从始至终都是装病,而莫离一直是她的医师。
两个人定是极为熟稔。
薛洺的眼眸深深,浓厚的煞气与怒意第一次不加掩饰地在这个男人身上显露。
莫离知道那捡来的孩子是意玉的亲生女儿,那么怀明玉呢?
他和意玉亲生女儿的死,是怀明玉有意为之,不是无心之举。
薛洺几乎瞬间清楚了所有逻辑。
杀女之仇、诬蔑害命……
薛洺从没这般慌过。
因为,这在他知道了所有真相的那一刻,他心里明白了一个事实:
意玉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意玉也不可能爱他了。
别说喜爱这种奢侈的东西,她此生都不想再见。
是他不论用什么法子,不论怎么靠近,怎么耍手段,凭借意玉的性子,她都不可能给他一个眼神,都会死命逃离。
薛洺彻底没了淡然。
他双目深沉,拳头都紧紧攥在一起。
不可以。
不能没有意玉。
薛洺大步出了屋子。
这几日,几乎倾尽了所有的人脉,所有的人力。
最高傲不屑于求人的人,却低着头满城给各种转运使捕快们送礼,想找到意玉。
九堂妹小姑子,都被他每日派人去审问。
心理压力给人整得呦。
九堂妹和小姑子只觉着可笑。
她们自然不肯说。
薛洺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伤害都已经造成了,薛洺再补偿,意玉也不需要。
等等,意玉好像需要。
九堂妹和小姑子对视一眼。
九堂妹给薛洺说:
“想知道意玉的位置?可以,我告诉你,她在杭州梅家,马上就要被梅家的亲戚给搞下台了,你若是能把梅家给叛军准备的军粮烧毁,让梅家失了叛军的帮助,让意玉坐稳家主,意玉就愿意和你说话了。”
“只不过梅家亲戚已经加入叛军,朝廷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存在,你身边兵也一时凑不齐那么多,烧毁敌窝的军粮更是天方夜谭,你见意玉,难上加难……”
九堂妹还没说完,薛洺便已经出了屋门,他呵:
“把军师都叫来,备最快最好的马。”
几乎是当夜,薛洺便已经商榷好了法子。
谋士都在一旁劝:
“您这太过冒险,实属为下策,我们从长计议……”
薛洺根本不听他们说话,直接去了杭州。
马都跑得奄奄一息。
薛洺到了杭州,只去了梅家。
他翻墙进去,看着里面女人的影子……以及一个孩子。
薛洺定睛一瞧,是个女儿。
他还见过,莫离说是他的女儿。
叫意玉:“娘亲,我的香囊找不到了。”
二人在吃汤圆,过元宵。
薛洺愣神。
薛洺驻足了许久。
她离了他,日子很幸福。
女儿,原还活着。
和意玉,五官特别像,只是气质完全不同。
气质像他。
不是莫离的孩子,而是他的。
她如今,还做了她这辈子最喜欢的生意,一个女儿身定是突破万难,才能成了梅家的家主。
他特别想进去,可最终连步子都没迈出一步,也没进去。
不能让她的努力前功尽弃啊。
他离开前,捡到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香囊,上面绣着满满和意玉两个名字。
意玉的绣工很好,曾经他出征前,就亲自做衣服给他,又软又贴身又漂亮。
这歪歪扭扭的香囊,应该是女儿做的。
满满,是女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