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似是为了向她证明自己的说辞,指尖轻移,划过她细嫩的肌肤,彼此心知肚明,黏腻的触感压根不是……
而他俨然也知道,却故意说出来引得她难堪。
他的声音在耳边挥散不去,蒋南絮的脑袋轰一下炸开,一方面觉得他口中所言难以启齿无法反驳,另一方面害羞到几乎支撑不住身体,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来稳住身形。
衣衫滑落,她也无能为力去捡,到目前为止,总归一切都是顺着他的意而发展。
他总是这样霸道,总是这样强横。
她羞都羞死了,偏生罪魁祸首却游刃有余得很,还能伸手抱住她,继续揶揄道:“羞什么?你的哪里我没看过?哪里没摸过?就只是轻轻一碰,何必这么大的反应?”
什么叫就只是轻轻一碰?
他只差全部占领了,临门一脚而已,居然说的这么轻巧?
蒋南絮哑言片刻,恼羞成怒地张嘴咬了口他的胳膊,他就会欺负她,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寻着机会就逗弄她,叫她恨死他了。
“我准你碰了?准你摸了?你个不要脸的。”骂着骂着,蒋南絮忽地想到了什么,目光往下睨去一眼,讽刺地勾了勾唇:“你瞧你,从方才开始,应该快难受死了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有人隐约低笑了一声,愈发不要脸起来:“你不亲自摸摸,怎么知道我难受?嗯?”
“乖。”周沅白的声音就像是添加了蛊惑的迷药一样,一边搂她更紧,一边抓住了她乱动的手。
手心立马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粗糙,烫得人心都快融化了。
蒋南絮浑身的热度都被点燃,理智在一瞬间蒸发,她意识到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挣扎着想要逃离:“放开我,除非情蛊发作,不然我可不想帮你。”
谁曾想,她的这句话竟是给了他正当的理由,一把将她腾空抱起,直奔床榻而去:“既然如此,那我便是发作了,毒入骨髓,唯有你能救。”
“周沅白!你简直……”蒋南絮气极,一巴掌挥在他的肩膀上,尾音却被他堵在唇齿间。
周沅白盯着她,笑道:“天黑了,声音太大容易被别人听见,小声些。”
蒋南絮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一时间竟忘了反抗,除去一切不谈,他的这张脸真是张利器,语气稍微柔和一些,亦或是对你笑一笑,就叫人无法拒绝。
而就趁着她愣神的这阵功夫,周沅白已经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被子和枕头是他特意叫人换上的,柔软又舒适,丝绸的质地极为贴肤,在这夏日里,给人带来一丝清爽。
蒋南絮面朝着被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男人的吻就已经细细麻麻落下。
薄唇吻上她的后脖颈,如同蜻蜓点水般轻触,亲吻她的蝴蝶骨,又沿着脊椎一路向下,直至她的腰窝,停留在此处流连忘返。
蒋南絮趴在枕头上,痒意席卷,她不自觉蜷缩手指,抓紧了被褥的一角,而他似是很喜欢她为此轻颤的表现,愈发变本加厉。
“你别一直这样……”她受不住地转身要推开男人,周沅白却干脆十指紧扣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背,压着她的双臂放在枕头两侧,旋即俯身靠近与她接吻。
他吻得太过用力太过霸道,且这样的姿势太过累腰,经过刚才他那么一闹,现在她的腰肢分外敏感,不由自觉地扭动两下,哼哼唧唧道:“能不能不要这样?我……不太舒服。”
闻言,周沅白眸色渐深,垂眸看了眼泪眼婆娑的女人,一把将她捞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趴在自己肩上。
见他听取了自己的意见,蒋南絮松了口气,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伸手撩了撩散落在眼前的头发,手指穿过额头,发丝飞扬,一部分拂过周沅白的肌肤,擦过他的脸颊和脖颈,分外的拨动心弦。
两人巨大的身高差和体型差,让她哪怕坐在他的怀里,也只能仰望着他的面容。
锋利的下颌线优美至极,配上他那略微睥睨的眼神,她只觉得全部的魂魄都要被他勾走了。
下一秒,他的额头抵住她,蒋南絮眼波如水,难以躲开,她只能攀附住他光洁的后背,才能勉强支撑住。
拥抱间,彼此滚烫的肌肤紧密贴合,止不住的颤栗和炽热,他仿佛并不打算放过他。
蒋南絮动了动唇,刚想说些什么,眉头却皱了皱,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那该死的口婴口今溢出嘴边。
过了不知多久,她深吸一口气,再也忍不下去了,脑袋埋入他的脖颈,全部入了他近在咫尺的耳畔。
“真乖,再忍忍。”周沅白夸赞般顺了顺她垂落满背的秀发,眉眼间尽是满足和柔情。
他这话让蒋南絮天真地以为马上就要结束了,心里还暗暗高兴了一会儿,可直至天边再次升起晨曦,她才知道他的话有多么不可相信。
天空濛蒙亮,四周无比的寂静。
蒋南絮侧躺着,四肢酸软,天气热,汗水黏黏糊糊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
她一动也不想动,双眼无神地盯着地板上投射进来的一束微弱的光线,此刻,她无比怀念之前半个月才能与周沅白见一回的日子。
以往因为时间仓促,她竟然不知道他是个会吸□□气的妖怪!
偏生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杀气,不知死活地凑上来:“很累吗?要不今日就在客栈休整一日?”
蒋南絮听着他假模假样的关怀,牙齿被她咬得嘎吱作响,翻过身来就想一把掐死他,可是四肢无力,刚爬到他身上,还没等她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就因为脱力,倒在了他的身上。
“不是说不想要了?怎么?反悔了?”周沅白伸手搂住她的腰,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其中还掺杂着一丝隐隐的欢喜。
蒋南絮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认命般闭上眼睛,愤愤道:“……滚!滚远点。”
说完这话,她就累得昏睡过去,意识模模糊糊间,似乎有一条柔软的帕子替她抚平了身上的酸软和不适,等她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无比的清爽。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下午,还是周沅白叫她起来用膳,不然她能一直睡下去。
相当于一整天没吃东西,蒋南絮的胃口还算不错,自顾自吃着,连个余光都没赏给旁边的周沅白。
后者自知理亏,脸上头一次出现了局促的神色,轻声道:“昨天,是我不懂节制了。”
蒋南絮夹菜的动作一顿,见他主动服软,又念在他知道给她善后这一点,她这才愿意觑他一眼,毕竟往后还要与他继续相处,总不能真的不理他。
可理智归理智,她还是不想和他多说话,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哦。”
许是看出她的气还没消,周沅白没话找话:“这是你的东西,那天给你换衣服后,就暂时替你收着了,现在还给你。”
蒋南絮往他身前的桌子看去,是之前他送给她的那个白玉令牌,还有一个她随身带着的香囊,里面装了几个碎银子。
他不提,她兴许还得过段时间才能想起来,那块白玉令牌,她没敢让它示人也没敢放在房里,一直藏在胸前随身携带。
想起它的用途,蒋南絮伸手将东西都拿了过来,把令牌塞进香囊里,随后往胸前一塞,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吃饭。
见状,周沅白无奈地勾了勾唇,识趣地没再说话。
翌日一早,队伍继续出发,三日后抵达了青州边界。
青州位于信阳的南面,更靠近西域,曾经饱受战火洗礼,青州大坝也因此受损严重,战争结束后就开始了维修补建,但因为上一任监督修建大坝的官员涉嫌贪污,故而上头才想着换人。
蒋南絮撩开帘子看向街道,繁华热闹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曾经的破败来,但仔细看,还是能从路人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疲惫和劳累。
马车一直往前行驶,直至停在了城西的一座恢宏大气的宅子面前。
虽然比不过侯府的面积,但是却比一般官员的府邸要大的多,后面她才知道,这里隶属于青州城最大富商,也就是北戎商会会长所有。
门口聚集了几个人,看样子是特意来迎接周沅白的。
领头之人是个长相英气妩媚的女子,一颦一笑风情万种,谈笑间自信满满,极具魅力。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似乎对周沅白有意,而在她略带敌意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蒋南絮愈发肯定了这个猜想。
第66章 神秘 掉马甲前夕
蒋南絮挑了挑眉, 眸光不变,淡定地对视回去。
她这样坦荡自然,倒是令海棠有些诧异, 光看外貌, 她单薄柔弱, 看上去便没有任何心机和攻击性, 俨然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弱女子。
不曾想,竟是个有脾气的。
主子喜欢这种类型的?海棠咬了咬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蒋南絮走下马车, 扫一眼面前的大宅子, 耳边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主子, 别院已经安置妥当, 您是想休息片刻,还是直接去商会?”
“直接去商会。”周沅白毫不犹豫地说。
话毕,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视线睨向一旁的蒋南絮,说:“我让人带你进去, 里面的院子你随便住, 你当初要求的那些, 我已让人备好了, 且去瞧瞧吧,若是有不满意的, 与海棠说就是。”
“我知道了。”蒋南絮点点头, 识趣地没有再多嘴,跟着下人进入了别院。
别院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大许多,因着房间太多,她又不熟悉, 蒋南絮便让带路的下人帮她推荐了几个,最优选择自然是离周沅白的住处最近的那间,面积最大,且装饰也最为精致。
除去住处,下人还带她去看了周沅白让人替她准备的衣服和首饰,只一眼,蒋南絮就惊得合不拢嘴,衣服和首饰各自占了一间屋子,哪怕她再不识货,也能从琳琅满目的各式物品中,感受到它们的价值连城。
望着眼前堆砌的珠宝首饰,蒋南絮想起她提要求时他的反应,难怪他会嫌弃她扣扣嗖嗖的,如此财大气粗的手笔着实令人咂舌。
“娘子可还满意?主子说了,想要什么您随便提。”负责接待她的婢女说道。
蒋南絮恍然回神,讷讷道:“挺好的……暂时没什么想要的。”
“马上便到午膳时间了,娘子要先用膳吗?”
“不用了,我有些疲倦,想先休息休息。”
回到房间,蒋南絮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突然有种眼前一切都是梦一场的错觉,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压下那股不安。
沐浴更衣过后,蒋南絮便躺在床上打算休憩片刻,但或许是刚到一个新地方的原因,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还差点把自己弄出一身汗。
也许是因为只剩下她一个人的缘故,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梦月和烟云,一路上她都强迫自己不去想侯府里的人和事,也不知道她“死”后,她们会被如何安置……
“等他回来了,姑且问问吧。”蒋南絮喃喃自语道。
可是这一等,就是连续好几日没见着周沅白的影子,起初,蒋南絮还以为他是早出晚归才碰不着面,一问下人,才知道他连别院的门都没踏进过。
总之,他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忙。
蒋南絮也没闲着,想着未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住在这,就花了三天时间把住的地方重新归置了一番,连带着将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换成了她喜欢的。
别院的人都经过精挑细选,一个两个的嘴就跟掰不开的蚌壳似的,想找个说话的人都难。
日子久了,蒋南絮难免觉得无聊,所幸叫上两个护卫出门去了。
一路吃吃喝喝,她几乎把青州本地的特产都尝了一遍,逛累了吃饱了就进了一家卖书的店铺,想挑几本杂书打发打发时间。
店铺里人不多,安静得很。
蒋南絮走走停停,看到感兴趣的就丢给护卫,让他帮忙拿着,最后再一齐交由掌柜的结账。
等待的间隙,蒋南絮视线流转,发现这间店竟也有北戎商会的标识,虽不明显,但是牌匾上刻印的特殊花纹极好辨别。
而一路走来,十家店里有八家都跟北戎商会有关,这个现象出现在信阳城也就罢了,可是没想到就连青州的生意也被北戎商会垄断。
蒋南絮不由暗暗咂舌,不得不说北戎商会的生意涉及的地域真是广泛啊,同时,她也意识到周沅白给她的那块令牌的意义和价值有多高。
要不试试令牌是否真的有用?
蒋南絮临时起意,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香囊,打算换一家店就发挥发挥令牌的作用。
以防小店不识货,她特意挑了个门面比较大的古玩店,然而走进店内,随便挑一个小玩意,价格都高到出乎她的意料。
本想装一次阔,临了却发现她舍不得花那个钱,而且这里面的字画摆件还比不上别院里的成色,与其当回冤大头,还不如多买点吃的呢。
蒋南絮打定主意,逛完一圈就意图离开,可这时,掌柜的却早在一众客人里注意到了她,出众的外貌和随身护卫,都意味着她的身份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