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样不安分,谢望想着她今夜是不用睡了,干脆如了她的愿,扯下她身上那件诃子小衣,替她按揉起来,按着按着他就忍不住亲她。
她腰肢敏感,粗粝的指腹刮过时,宽厚温热的大掌一把兜住,突然使坏似的捏了那截纤腰,群玉忍不住哼哼出声,“你别掐我。”
即便是出于私心帮她按揉,谢望也不想全然顺着她的心思来。
被他那双手冷落太久了,群玉伸手去抓,“腰酸,你用点力嘛。”
谢望憋着一口气,觉得他简直就是多余心疼她。
她这么不知死活,即便是睡着了也不安分,那他还体谅个什么劲。
这般想着,谢望将人一拉,群玉半梦半醒间,转头时被他咬住,送上一个深得密不透气的吻。
*
隔日群玉醒来的时候,可谓是神清气爽。
除了腿根和屁股那还是有些疼以为,腰也不酸,月匈也不痛了。
只是眼睛一闭,脑海中就浮现出谢望伺候她时的场景,怎么瞧怎么觉得诡异。
仔细回想了片刻,昨夜她为了糊弄过去,都是找的什么借口来着。
她是不是告诉他嫁给孟澜是为了报仇?
得出这个结论后,群玉睡意顿消,连忙让外间的春禾进来。
“谢望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上,天刚擦亮他就起了。”
昨夜发现谢望要留宿后,春禾一夜没睡,生怕夜里要叫水。
好在动静不算太大,也没怎么听到娘子哭声。
群玉咂摸着他昨夜的温柔以待,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
原本她也以为谢望定然是要找她算账的。
谁知他非但没有太粗暴,反而还帮她按揉了酸胀难受的身子。
她每回快要来月事时都有这个毛病,自己劲小按的不舒服,也不好意思麻烦旁人。
可昨夜他温柔的不像话,和之前凶巴巴的样子截然不同。
群玉忽然叹了口气,暗忖须臾,在心中下了决定,“你拿着二皇子给的那块令牌,去他府上和人约个时间。”
“娘子这是要?”春禾有些不解,不明白为何又要将二皇子牵扯进来。
群玉幽幽开口,很是感慨地告诉她理由,“谢望不能留在盛京了,只要他在一日,我就嫁不了孟澜。”
不光是谢望会从中作梗,这桩婚事成不了,她也害怕自己会后悔,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二皇子那边动作很快,约的是三日之后,在若虚茶楼相见。
群玉为了让自己忽然出门变得不那么刻意,便想着和人一起去逛街。
可惜孟五娘被禁足约不出来,七娘说吹了风头疼不想动。
没想到选来选去,又只能拜托孟澜和谢望了。
索性她也打算重新换孟澜一块玉佩,群玉在书房里依着记忆描了描花纹样式,应当是大差不差的。
只是等孟澜有空又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孟澜将上回的碎玉装好,和她画的纹样一起交给长乐坊赫赫有名的玉匠师父,付了定金后说半个月后来取。
难得来西市一趟,俩人逛了不少胡商开的铺子,群玉相中了一条红色舞衣。
虽然衣服的布料委实有些短,但是腰间坠着的银色小铃铛,声音清脆悦耳,群玉有些迫不及待地期待着穿上的模样了。
她心中俨然有了计划,为了让谢望毫无顾虑地离开,她必定是要做些什么的。
买好衣裳后群玉拉着孟澜去酒肆买酒,她酒量不好不敢轻易尝试,于是孟澜就自告奋勇的表示可以帮她尝尝滋味。
“那二表哥帮我试试蒲桃酒、梨花白还有松醪春。”
话音刚落,孟澜就接过小厮端来的碗,正打算一碗饮尽时,吓得群玉连忙伸手去拦,“表哥慢些喝,我知道你酒量好,但也没必要这么急。”
只是才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孟澜用过三碗后面色酡红,眼中隐有醉态。
她才想起了,方才孟澜好像只说可以试试,但是不曾告诉说他酒量好。
和酒肆小厮一起将孟澜扶上马车后,群玉又订了几坛蒲桃酒和石榴酒,说是让人自行送去孟府。
等她上了马车,酒气冲天熏得她眼睛难受,只好撩起车帘,打着扇子,试图散散味。
谁知原先醉意朦胧的孟澜突然开口,“表妹皱眉是因为嫌弃我吧。”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对兄长就不怎么客气,是更想亲近他对吗?”
都说人喝醉后说的话是真心的,所以听孟澜这个意思,难不成是他早就发现了自己和谢望的事情。
群玉心跳漏一拍,吓得觳觫一怔,连忙去拉帘子,可不敢让外人听到了。
等她凑上前,握着孟澜的手,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二表哥这话有何意?”
“没关系,只要表妹心里有我,愿意嫁我,其他的我都不求的。”
喝醉酒的人问他话,自然是回答不出个所以然,反倒是一股脑地说自己想说的。
“表妹不知道,你答应嫁我时,我有多高兴。”
“你不用害怕兄长的,你安心嫁我就好,从前的事就当没有过。”
他语无伦次说的不清不楚,群玉有些难以理解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可眼下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她拿帕子替孟澜擦汗,又给他倒水。
谁知孟澜突然就伸手去抱她的腰,群玉一时间身形不稳,给他倒的水尽数泼在身上。
“二表哥,你先松开好不好,太紧了好疼。”
听到她喊疼,孟澜这才倏地缩回手,一双醉眼,意识不清地望着她,“对、对不住。”
此后孟澜安安稳稳地贴在车厢壁上,样子瞧着很是受伤,就像她方才说了什么重话似的。
一时间群玉也不好怪罪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准备说句话安慰两句,孟澜突然就将她揽入怀里抱住,“表妹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他身上都是酒味,虽然并不难闻,但群玉还是不大习惯,只好推搡着他,细声细气的说,“没有生你的气,但你要是抱久了可能会。”
“那我不抱了,回去再抱好不好。”孟澜喝醉后还真是有几分胡搅蛮缠,大有群玉不答应他就不松手的意思。
马车停在孟府西侧门,群玉让车夫去请松成来,打算扶着二表哥一起回去。
路过客苑的时候,孟澜非要进去,说什么也不肯往自己的院子走。
就连松成也跟着劝,“郎君,您的院子不在这,我带您回去?”
孟澜压根就听不进去,“我要去看表妹,你别拦我。”
“二表哥,我就在这呢,你要去哪?”群玉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她解释了依然没用,最后还是和松成一起将他扶进了玉婵院群玉隔壁那间空置的厢房。
好不容易坐下后,他吩咐松成,“去将我给表妹买的东西拿出来送给她。”
松成一脸懵,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群玉倒是想到了马车上好像有个包袱,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松成拿回来了,群玉一打开居然是荔枝。
方才在马车里没有闻到味道,想必是二表哥身上的酒味给盖住了。
这个时节的荔枝很是金贵,群玉还是小时候吃过,不等她开口道谢,就听见孟澜醉眼迷离,满是期待地看口,“表妹家在梧州,定然没少吃荔枝,也不知送到盛京来的荔枝,和你吃过的有什么不同,你尝尝。”
群玉有些凝噎,他方才醉的那样厉害,怎么这会倒是不说醉话了。
“好,我尝尝。”到底是没有辜负他这番美意,见着群玉剥了一颗吃完后,孟澜又问,“好吃吗?”
她点点头,孟澜这才躺下,倒头就睡。
群玉哭笑不得,原来是心里藏着事,即便是醉了也硬撑着说。
松成想留下来照顾孟澜,群玉倒是没有意见,只是才回了卧房,就看见谢望在屏风前端坐着,他也不点灯,让人差点吓一跳。
“你在我这做什么?”
群玉将其余的荔枝放在冰鉴里,她打算先冰一会再吃。
谢望脸色不大好看,他现在已经分不清群玉究竟说的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了。
她昨夜还说是因为报仇所以要嫁给孟澜,可他方才瞧着她们在客苑门口搂搂抱抱的,很是情真意切。
“你要报什么仇,我替你报,跟孟澜说清楚,你不嫁他。”
几乎是想了这么一日,谢望拿出了个主意。
虽然她身份不明,又藏着太多的秘密,日后想要娶她为妻会有数不清的麻烦等着他。
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群玉嫁给孟澜,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那难不成嫁你?你过得了你心里这道坎吗?”
群玉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为什么他就非要翻来覆去的拿来说。
谢望没有说话,似乎在想她究竟是指哪件事。
他不接这话茬,群玉自己来说,“三年前害你失身破戒,你师父因为包庇你而死,你从高风亮节的法师变成如今满手脏污的酷吏,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从未忘记。”
言之凿凿,有理有据,谢望一时间哑口无言,想说些什么,顿感无力。
群玉压着嗓音,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谢表哥只是拿我当件玩意似的,既然已经打上了你的烙印,再另嫁旁人,一时半会心里不痛快也是正常的。可我也答应你了,即便是嫁人,也还与你像这般要好,也不行吗?”
她这么自轻自贱,谢望怒从心中起,当即伸手去抬她的下巴,“玩意是吗?那既然是玩意,那就合该让我玩。”
说完这话,他将人压在床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他疯了,胳膊就是孟澜和松成,他就敢胡来?
群玉用力推搡他,谁知又听得一句,“我劝你省些力气,待会多的是你累的时候。”
她的外衣已经被丢出去,谢望从她的肩颈开始吻起,到纤细的锁骨,被她突然一掐,又恼的去咬群玉的唇。
没多久群玉脸色涨的艳红,摆动着腰肢,试图挣脱他的控制。
谢望将方才拿来的荔枝一颗一颗剥开,猝不及防地塞进她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