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不是顾及这件事的时候,群玉死死咬住他的手,恨不得咬出血来。
孟四郎挣脱不开,干脆踢了她一脚,“贱蹄子,左右是给人玩的,给他玩不给我玩,没有这样的道理。”
群玉被他这么一踢,身形不稳摔在美人靠上。
趁他不备,孟四郎猛地将人把人打横抱住,准备将她带进自己院子里。
群玉使劲挣脱,只是因为浑身没有力气,瞧着倒像是他怀里,同他闹些欲拒还迎的小把戏。
谢望急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情形。
也顾不上旁的,他手中匕首一掷,准确无误的刺入他的手臂,孟四郎痛得伸手去摸,捂着伤口一颤一颤地离开。
群玉被他摔倒在地,静视着斑驳光影中,谢望冷漠孑然的出现。
方才被孟四郎欺辱时她没有落泪,这会鼻腔一酸,心口涩得难受,噙着泪花的眼染着无限春意。
她静静等着谢望走来,谁知他在自己身前站定,冷眼一扫,无情无绪的声音荡出来,“是去请孟澜还是让大夫来。”
群玉还坐在地上,呆愣地望着他,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过来抱自己了。
她的眸光染上几抹慾色,盯着他的眼,一颗心蠢蠢欲动。
都不要,她只要他。
既然他不动,那她自己找他就是了。
隐秘之处空虚地紧,她咬着唇,扶着美人靠起身,就扑入他的怀中,“只要你。”
她像是知道谢望一定会接住她似的,将头埋入他的脖颈,蹭来蹭去,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檀香。
衣襟早就乱了,那双不老实的手去剥他。
谢望就这么站着,任由她自己来找。
“哥哥,求你了。”
毫无章法的乱亲乱摸,他根本就不给点回应,像个木头一样。
沉默良久,谢望面无表情的开口问她,“你确定?在这里?”
他终于理她了,群玉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将头埋入他怀里,把自己稳稳放他身上挂好,那双手学着他的动作,软软的嘴唇亲在他心口,“嗯,就在这里。”
谢望没有再说话,而是用行动回答了她,低头咬破了她开开合合的唇,向她索吻。
他一边走一边亲,就这么将人抱回去,群玉红着脸用力回应他,灵巧的舌尖吻得愈发吃力,眼角的泪花打湿了他的衣衫。
第23章 “表妹是想赖账吗?”……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群玉累得睁不开眼,整个人都酸乏无力。
她尽量克制地抓着床单,不被人发现她一已经醒了。
只是寝衣被人别有居心的散开,绵密湿热的吻又轻又重的落了下来。
他握着群玉那截纤腰不肯放手,粗粝的指腹按着腰窝打圈,故意刺激着她。
即使上一次亲密是在三年前,可谢望和她实在是算得上默契,也知道她哪里最怕痒,哪处生得最合乎他的心意。
谢望的动作刻意放缓,反倒是群玉有些受不住了,哪有人这样的,不上不下的故意折磨她。
她睫羽轻颤,无意识地贴上他,希望他再亲一亲。
谁知就在这时候,谢望喉间溢出一抹轻笑,“醒了。”
被他戳破,群玉不大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她以为是被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出卖,这才让谢望发觉。
实际上早在他刚开始动作时,就知道群玉已经醒来。
闻着空气中不算好闻的味道,群玉低头摸了摸,放弃了就这样起身的想法,“你……能不能现在出去。”
她没有穿诃子小衣,连亵裤也不知被丢在了何处。
这会就算是想离开这让人尴尬的地方,也没有办法起身。
她这些反应谢望一点一滴瞧在眼里,挑着眉道了句,“你仔细瞧瞧再说。”
群玉方才太过紧张,身子又难受得厉害,又怕青天白日里她像昨日夜里那样,神志不清似的就要他亲要他抱,低着头一直不看他。
听了他话一抬头就瞧见谢望裸着胸膛,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痕迹。
回忆忽然涌上心头,群玉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双颊发红,耳根烫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还是在水榭里,她就急不可耐地主动去扑他。
好在一路上也没有被人瞧见,否则她的裙摆被人卡在腰际,光是看着就要脸热的程度。
她眼神闪躲,根本就不敢正眼看他,谢望倏然将她一扑,两只手臂撑在她脸庞,眼含热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一丝不满,“表妹是想赖账吗?”
群玉不敢忤逆他,生怕他不顾现在还是白日,就将自己就地正法。
“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回答谢望并不满意,垂着眼俯视她片刻,就听见群玉目光落在他胸口,惊讶地张圆了嘴,“你……你身上这些疤是哪里来的?”
谢望明知道她是故意转移话题,可见她主动关心自己,还是耐着性子好生说话,“进了武德司,哪有不受伤的。”
群玉闻言皱了皱眉,暗暗思忖,他不是沈固安那老贼的亲外甥吗?怎会让他三番五次的受伤。
前天夜里天色太黑,烛光昏沉,她又哭得正难过,都不曾发觉。
瞧她这般神色,怎么觉得像是有些嫌弃,谢望眉眼一沉,声音像淬了冰一样冷,“昨夜摸得爱不释手时不觉得难看,现在摆出这幅模样做给谁看啊。”
群玉不知道他的心思怎么就转到这上面去了,但是和他说有说不通,干脆就抿了抿唇,随口道:“我只是想到了,从前表哥身上没有这些疤,为你感到可惜吧。”
她说的是实话,谢望也就没再追问。
从前在玉佛寺里,她就极其喜爱他这身肌肤,又戳又亲的,虽说总嫌硌得慌,但是让她摸得话,谢望也就轻而易举地哄得她点头,对她为所欲为。
鬼使神差的,谢望突然觉得或许应当弄些玉容膏涂一涂。
足足又折腾了半炷香的功夫,她唇上发肿的地方,就被谢望拿手指轻轻抹了进去。
非但如此,他搽着药轻拢慢捻抹复挑,又说要将药性揉进去最好。
群玉脚趾蜷缩,难受地掐着手指,迷蒙地抬眼看他,怯生生地问了句,“好、好了没?”
她的声音透着哭腔,谢望唇角勾起,抽回手去拿帕子,擦掉多余的药膏,“小心些,别把药弄掉了。”
话音刚落,群玉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你……先走好吗?”
谢望当她是要换衣裳不好意思,想着时候不早了也就没有耽搁。
只是他一离开,群玉就急急忙忙去了湢室,那药弄得她唇上又冰又凉的,她实在是受不了,全都拿帕子擦了个干净。
*
因着昨日崔妙常带着弟妹来了莲庄,今日得她相邀去逛崔家园子。
群玉好一番梳妆打扮后,总算是没有来迟,和孟五娘上了一辆马车。
原本孟七娘也要跟着一道坐,却被她寻了个借口,打发她去后面坐了。
群玉心中隐隐约约猜到孟五娘要问什么,便有些忐忑不安,想着她如果问起谢望,自己该如何回答。
不出所料,马车辘辘而行,她压低着声音,问题一个接一个。
“你和义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会和他上同一艘船?”
“昨日用晚饭,为何你和义兄都没来?”
群玉慌张抬头,像是被她一连串的质问扰得不知所措。
迎上她逼问的眼神,群玉着急忙慌地解释,“我和谢表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早在当初他救下我时,我便与他有过节。”
群玉言简意赅的将当初在黑风寨上的事情说给她听,先前孟五娘还不知道这一茬,这会知道了忍不住惊讶问道:“此事我二哥知道吗?”
再怎么说她也是被山匪掳进寨子里的小娘子,若是清白不保,无论是对二哥还是对孟家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至于她说当初在寨子上和婢女嚼舌根,不小心当着义兄的面说了不少武德司的坏话。
这一点孟五娘觉得不大对劲,按说义兄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可是群玉又说当初她们主仆二人刚被人家救下来,却因为不清楚他们身份,说了这些开罪人的话。
这样就合理了,反正她孟湘是没有这么大度的。
“昨日和谢表哥一道上了船,是因为二表哥和崔六娘结伴先行了,余下几个人中,七娘怕被水打湿,四表哥有佳人相伴,另外两位又是外男……”
如此说来也是合理,孟五娘点了点头,脑海中又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细节,“那为何你那身披风是湿的?”
这个问题群玉心中大惊,却不敢随意糊弄过去,便真假参半的说摘花时无意间惊扰了一条水蛇。
孟五娘见她说得清清楚楚的,有理有据错不了,也就没再追问了。
“没去用饭是因为我下午坐船不小心被水打湿,又吹了风不大舒服,至于谢表哥为何没去我就不知道了。”
群玉小心翼翼地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见她一脸狐疑地望向自己,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忍不住斟酌开口,“若是表姐有什么想让我帮忙的,我会尽力撮合。”
“你知道这事?”孟五娘语气一沉,有些难以置信,崔妙常的心思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谁知群玉故作讶然,懵懂发问,“表姐你问这些,不就是吃醋了吗?想让我帮忙撮合你和谢表哥。”
孟五娘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有立即反驳,“依你之见,谢表哥应当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
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试探自己,群玉可不敢随意回答,冥思苦想好半天,才道了句,“我不清楚,但表姐兴许可以主动试一试。”
群玉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孟五娘之前也劝过崔表姐,可她又顾虑太多,不敢轻易表明心意。
至于原因嘛,孟五娘心里也是清楚,表姐和大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若是大哥还活着,只怕她早就嫁进了孟家。
孟五娘也不是没有劝过她另外看看其他的郎君,毕竟到了表姐这个年纪还待嫁闺中的女郎,满盛京都找不出几个的。
可她一直不肯松口,直到谢望这位义兄出现,她在义兄身上看到大哥往日的影子,慢慢的也就动了心思。
按说依着表姐的家世,便是禀明了舅父,让他请圣人赐婚也未尝不可。
偏偏表姐顾虑太多,既怕落人口舌,又怕义兄不愿,更何况母亲又乱点鸳鸯谱,居然想让表姐嫁给二哥。
对于二哥来说,表姐就与未过门的嫂嫂没有什么两样,此等有悖人伦的事情,即便是二哥真的对她有意,也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