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攀起她的头,漆黑的眼定定的与她对视,“别的男人给你的,你就要好生收藏,而我给你的,你随手弃了就可以,婵儿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还是生气了。
孟婵音双腮晕着两团绯色,泛湿的眼尾此时泛着点点艳色,眼珠子像那夜里的星,璀璨明亮。
偏生她自己半分察觉都没有,还主动去吻他眼角下那颗黑痣,企图气如幽兰地哄他:“没有,你都看见了,我今日浑身上下都是你的东西,那支簪子也不过才在我头上一个时辰都不到。”
息扶藐微微侧首避开,她的唇便擦至鬓上。
生气的男人一点都不好哄。
她忍住撂摊子不干的冲动,无辜地盯着他。
息扶藐乜斜过去,从她眼中看见了一丝不耐,暗自捏了一下掌心的臀,“既然要讨好,就不要露出不耐烦,在别的地方用点心。”
听出他的意思,孟婵音霎时如坐针毡。
此时他眼中才有了几分笑,手上颠了颠她,道:“妹妹说浑身上下都是我的东西,那今晚别急着睡,等我来亲自检查,看看你是为了哄我,还是真的。”
孟婵音没料到他这样孟浪,及时咬着下唇才没有让呻吟溢出,眼眶红红地瞪他。
早知如此,白日她还不如不戴簪子出门。
第41章 我帮你弄干净
孟婵音从他身上挣扎下去,转身挑了较远的位置坐下,扭头不想搭理他。
见状,息扶藐无奈失笑,纵她如此。
春心在路上被人拌住了片刻才回来。
当她进了院,隐约察觉氛围很是古怪,离去时,姑娘原本是坐在长公子身边的,现在坐去了对面,一个人捧着碗吃,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清冷样。
春心将玉箸交给长公子时,还无意间看见刚才姑娘头上的发簪,现在正在长公子的发中,墨发金冠之中插着秀美的女子玉兰簪颇为违和。
她看了一眼,察觉长公子不经意扫来一眼,心下一跳,匆匆收回视线。
兄妹两用饭时格外相似,一举一动皆透着安静的文雅,连咀嚼声都很轻。
息扶藐并未吃多少,只是浅尝几块小菜,随后便离去了。
他刚走不久,孟婵音也放下了碗箸,困了般坐在摇椅上,扬着透白的小脸,长睫轻颤地望着上空绛河已布满的景色。
她在想白日娄府下人说的话。
春心正收拾着石桌上的残羹,忽闻身后传来姑娘柔和的软音。
“春心,你说,娄府会因为当众毁了女郎清白,而娶亲吗?”
春心吓得手中的盛装牛肉汤汁的蛊,蓦然落地。
陶瓷磕碰石板破碎的尖锐声,在只有徐徐晚风吹动树梢的安静中,格外清脆明显。
春心呆了一会,回神问道:“姑娘,你说什么?”
孟婵音转头对她浅笑:“没什么,只是想起前不久听闻的一些趣事,他们说子胥阿兄最近被别的女子缠得紧,我在想要若是娄子胥迟迟不回应,那女子万一剑走偏锋,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的做出一些别的事,娄府只怕为了保全名声,让他将那女子娶了对吧。”
春心松口气,继续收拾碗:“姑娘刚才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吓死奴婢了。”
她以为姑娘还没有放下娄公子,为了想要嫁给娄公子而产生这种想法,幸好不是。
孟婵音笑而不言,眼底却也并无过多笑意。
无论是谁听见都会受惊的话,实际上若是当时娄子胥出来见她,与她说清楚,两人没分开,接下来或许就是这个结果。
夜里春心关了院门,将院中的四盏灯抻灭,照常只余下一盏便回房睡去了。
而原本安寝的少女却在一盏昏暗灯光的闺房中,穿着单薄的白裙,倚在床头等着人。
蝉雪院的门一向拦不住人,刚走不久的青年推开门,披着清冷的月光明正大的进来。
他沐浴更衣过,发梢还有些湿润,乌黑的发中还簪着那根抢去的翡翠玉兰簪,衣裳素雅黑,微湿长发柔和了冷峻的轮廓,晃眼看过去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温文尔雅。
“阿兄。”她看见他进来,抬着水盈盈的星眸,乌发长垂在胸前,肌如白雪。
息扶藐手中提着小盒子,进来后便坐在妆案前对她招手:“过来。”
她疑惑地歪头,下榻趿拉着木屐朝他走去。
白日的她端方娴淑,连多调侃几句话都会羞红脸,夜晚的她却截然相反。
孟婵音并未坐在他身边的木杌上,而是直径坐在他的腿上,眼神柔媚地环住他的脖颈,半躺半倚地靠在妆案边沿,像是要慵懒的小猫儿,好奇地打量他带来的东西。
“哥哥,这是什么?”
息扶藐纵容她这样的姿势,一壁抱好她,一壁单手打开带来的盒子:“物料。”
物料?
孟婵音顺着看过去。
梨花檀木盒中分了好几隔,有珍珠、金银片、翡翠等,各色各样的颜色被整齐分配在每一隔中。
这是……
她不解地眺眼看他。
息扶藐解释道:“之前送你的簪子,你不是说丢了吗?所以今夜你得重新做支簪子出来。”
“……”
孟婵音看了眼,卷着他的长发玩:“阿兄好雅致,半夜不睡觉,来妹妹的闺房只为了做发簪。”
息扶藐怎会听不出她话中之意,乜她瘪嘴,抬手拍了下她的臀。
见她变了脸色,他薄唇微扬,反问道:“不做簪子,你想做什么?”
明知故问。
孟婵音轻哼,抬起头咬了口他的下巴, “阿兄觉得呢?”
他侧首躲过她的啮齿,道:“我觉得,妹妹今夜快些做出簪子,不然以后再假模假样地哭,哥哥想到丢的簪子,也没办法心软放过你。”
孟婵音乜了眼他头上的那一支,想从他身上滑下去,但却被桎梏住了腰。
“就坐在我身上做,我指导你。”他慢慢将脸埋在她的胸口,露出的耳廓隐约泛红。
无法,孟婵音只好伸手将男人孟浪的头推开,坐在他的腿上转身,拿着匣子中的物料左右觑看。
这等物,她向来只戴成品,哪里有去学过,光是第一步就难住了她。
她看了半晌都无所适从,最后不得不求助身后的男人。
“我应该怎么做?”她拿着手指般细长的白玉,眼似星辰地看着他。
看来是觉得有趣。
息扶藐目光划过她明亮的眼,拿起几片指甲大小花瓣状的白玉片,道:“先将这些用树胶粘起来做成花,然后再用你手上的玉棍为杆,其他的装饰全凭自己的喜好。”
孟婵音好奇地问:“之前阿兄送我的也是这样做的吗?”
瞧着挺简单的,她一晚上能做出来好几支,干嘛还这般小气。
息扶藐睇她小脸露出的神态,便知道她她心中在想什么,捏了捏她的脸颊,“那是用翡翠先凿成形,然后一点点磨出来的,光是上面的花瓣上雕的暗纹都要弄几天几夜。”
今夜他带来的小玩意儿不过是给她玩的,真要教她雕玉簪子,她一晚上不睡都做不出来。
孟婵音‘啊’了声,这会儿才露出愧疚。
知道她不会,他先示范一遍,很快几片零碎的玉片在他的手上,眨眼就成了毫无黏痕的花。
“喜欢玉兰还是百合?”他将百合递过去才问。
她接过来对着铜镜在头上比划,嘴上也说着讨喜的话,“只要是哥哥送的,无论百合还是玉兰,我都觉得好看。”
虽是明显的奉承,他仍旧受用,低头贴着她的脸颊看向铜镜,低声说:“那妹妹现在试试学会了没。”
孟婵音将簪子插进他的发髻中,趁他没反应过来,抱住他的脸啃了下,然后埋头学做他刚才样子也黏了朵花出来。
虽是第一次接触,但也极其聪慧,不消片刻就黏了好几朵白花。
她喜悦地捧着花转头放在他眼跟前,明眸善睐地笑道:“阿兄,你看。”
细碎的烛光仿佛夜空中的璀璨星子被打碎了,融进了黑白分明的杏眸中,明亮亮的。
像极了小时候她缠着要他教写字,因为聪慧,学得快,每次照着他的字迹写出一个完整字,都会像如获至宝般捧到他的眼前,乖乖地扬着小脸,得意地等着他夸奖。
息扶藐看着她眼拥星辰的纯粹,柔成了水的温柔从眼中浸出,轻声夸她:“嗯,婵儿很聪慧。”
孟婵音露出笑,又转身埋头继续黏花。
身后的青年见她兴致正浓,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来做簪子,但夜这般漫长,也不能只用来做簪子。
他轻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侧首吻她白皙的颈子,暗暗提醒:“婵儿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湿润的鼻息喷洒在脆弱的耳畔,瞬间激得她浑身寒颤,手中的花瓣也拿不稳落在了桌案上。
孟婵音不自然地埋下头。
“看来是忘了。”息扶藐笑,张口含住她的耳垂,“弄丢了送你的东西,要赔的。”
因为晚膳时他说要检查,她身上的穿戴的东西,所以她特地戴了珍珠耳针,冰凉的珠子含在口中,温度与她发烫的耳垂截然相反。
耳朵一向是她敏感处,单是呼吸洒在上面她都受不住,更遑论他直接含住啮齿,黏湿的呼吸不停地舔舐那块儿脆弱的肌肤,引得心口痒痒的。
孟婵音被他含得腰窝发软,若不是坐靠在他的身上,此时就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他从后面环抱住她,掌心兜住软软的云,一壁迷离地吻着,一壁推揉,嗓音哑下调:“里面怎么没穿?”
她神情涣散地靠在他的怀中,染着粉丹蔻的手指紧紧地捏着花瓣,檀口微启,发出香风急促的轻‘嗯’,被大力蹂躏过的白腻残红。
对面是映着两人的铜镜。
女子雪白的寝袍与肌肤本相差不大,松松散散开,露出里面绣着素桃花的小衣,丰肌弱骨,娇艳的媚态天然而成。
流连在耳畔的青年不知何时,已咬开了束之脖颈的小衣带子,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串串暧昧的红印记。
察觉到她动情了,息扶藐抬起微红的脸,酥胸没了小衣的遮挡,从镜中看去透着一股子清纯的放荡。
她连眉梢都盛着春情,而眼神却是无辜的,从镜中望着他。
息扶藐欣赏只有他才能看见的媚态,侧首对她轻声问:“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