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长又大袍子,让她看起小小的,像是被欺负狠了,泛红的雪肌上全是过分索取的痕迹。
他心中压下的情绪再次往上攀起,生着薄茧的大掌忍不住钻进袍中将柔软擒住,有着跃跃欲试的压迫。
孟婵音嗔拍他越发过分的手,流眄间妩媚的风情无限。
“不要弄了,难受。”
哪怕身下还有衣裳垫着,干草还是刺得肌肤很不舒服。
话从她唇中出来,息扶藐霎时松开了手,抱起她说难受的身子,温声道:“好,我们回去。”
说是回去,结果又让人提前将春心支开,赖在连他的腿都伸不开的榻上,好一阵磨蹉,直到她的膝盖都跪红了,他才交代得清清楚楚。
事后她已经连眼皮都懒得睁开了,软着身子让他给自己沐浴。
沐浴时倒是正人君子的好阿兄模样,眼不乱看,手也不乱碰,洗完就给她上了消痕的药,套上寝袍放在榻上。
直到要离开了,他攀开少女额前的碎发,落下柔吻:“我走了。”
孟婵音累得不想睁眼,佯装还在熟睡中。
他等了片晌,见她泛红的半张脸颊深陷软枕中睡得甜,低头轻轻地碰了下她的唇,便起身走了。
第33章 惊
息兰刚才在校场被凌风拦了,回头不得已才与好友一起去了书院的校场,但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她回来后就守在阿兄的书房门口。
息兰坐了好半会儿,终于远远地看见青年眉眼松懈地走来,玄绸衬身形似鹤。
“阿兄。”息兰瘪嘴迎上前去,想要告凌风的状。
息扶藐睨了眼满脸委屈的小姑娘,懒散越过她,“何事?”
“阿兄今日我想去校场,凌风拦着我不进来禀你。”她跟在息扶藐的身后埋怨。
息扶藐拾步进了书房,她就如同尾巴一样也进来,还一壁不停说。
待到说完后,息兰悄抬眸窥去,见青年懒恹地卧做在楠木圆椅上,深邃的眉眼带着难掩的,莫名的懒意,尤其是耳垂下的脖颈上,似乎还有一道似被野猫儿抓的红痕。
她的年纪尚小,看不懂那是什么神情,只觉得今日的兄长和平素完全不一样,看似很好说话。
连她聒噪地围着他说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半分气焰,让息兰觉得还能再继续。
告状完,息兰又想起路上听闻的事,凑过去,眨着眼问:“哥,我听说你要给乔儿姐姐择夫婿了?”
息扶藐懒睇她。
息兰双手绞着绢帕,犹豫道:“是这样的……就是,我觉得哥也应该给婵姐姐也好生挑选一个品行好的郎君……”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这话谁让你问的?”他脸上的惺忪散去,声音清而厉,平静地望着她,眼睑下的黑痣暗下几分艳色。
息兰察觉兄长冷漠的眼神,下意识正襟危坐,磕磕绊绊地解释:“没、没人让我来问,就是我今日听人说,魏氏女在外面乱说婵姐姐的话,我……我想让哥也给婵姐姐找个好夫婿。”
“此事我自有安排,你不必多问。”他冷淡不笑时,有种天生的疏离。
闻言,息兰眼眶中含着热泪,不知道刚才是那句话让兄长不悦了,从未见过用兄长这般眼神看她。
目光看似随意,却有被侵犯领地的压迫。
小姑娘抽搭地吸鼻子,可怜地瞅着,对面的青年冷淡地看着,并未有宽慰的打算。
息兰知晓兄长虽看着待府中姐妹好,实际最是冷情,连娘都数次叹息他冷淡的性子,所以心中也没难受多久。
“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议论府中姐姐的婚事了。”她老实垂下头,以为兄长觉得她小小年纪便想亲事,所以才如此严厉。
但恰逢凌风拿着一叠书信从外面走进来,息兰满口的小话咽下,对着他重重地哼了声。
凌风眼观鼻的对息兰行礼后,将手中盒子放在主子的案上。
“还有旁的事吗?”息扶藐翻着盒中的物什,淡淡眺目觑看底下的息兰。
兄长看一眼,她便熄了焰气,“没有了。”
息扶藐淡淡地‘嗯’了声。
息兰见他有正事,也不好再留在这里,乖巧地行礼后离开了。
待到房中没有旁人后,凌风道:“主子,这是昆山送来的东西,是负责昆山开凿的人,发现地下许多的石脂水,还没有往上禀,先是停下开凿,封锁消息,送来给主人定夺。”
石脂水,其颜漆黑,味浓,是生在地下的水像油一样,可以燃烧点灯做饭,亦能研制军火器械。
这样的东西无论是被谁发现,若是悄然占为己有,都将有数不尽的财富,但风险也大。
息扶藐打开盒子中的小圆瓶,看了眼里面的石脂水,遂又盖上,靠在椅上闭上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声地‘哒哒’声。
凌风看不透主子的心思,埋头等候。
良久后,青年微哑的声线模糊地传来。
“不用封锁,让连大人带回京。”
“是。”
连大人在昆山遇刺,幸得息府长公子带府上人探亲路过,恰好救下连大人,遂又在昆山府开采到了石脂水,也未曾有半分隐瞒,迅速让连大人带着消息回京。
圣人听闻连大人在遇害,怒而让人前去彻查,连大人又将昆山府之事告知,圣人转怒为大喜,大肆嘉奖连大人,遂又很快命人开采此处。
但昆山府发现石脂水,交给谁又令圣上为难了。
连大人犹豫地道:“陛下臣有一人推荐。”
圣人问:“爱卿速速道来何人?”
“息扶藐。”连大人垂首道,语气无丝毫私情,在圣人质疑之前将前应后果说出:“臣下并非是因息扶藐救了臣才存有私情,而是臣下这次暗访,见各地运司皆如陛下此前所言,甚多人贪污,尤其是盐运司的陈大人高价偷渡之事多得数不胜数,被臣下所察后便想杀人灭口,臣被人护着一路南下流落扬州,在扬州视察多时,见此处商贾官员分工明确,并未出现过贪污之事。”
“而臣推举息扶藐,则是因为他效忠陛下,通商开路未曾受过旁人的半点恩惠,以及此次的石脂水也能看出其子衷心。”
连大人说完也并不担忧圣人是否会怀疑,因为这些年,他太了解圣人了,越是摆在明眼上的怀疑,他越容易轻视,而圣上也没有更好的人选。
圣上果然斟酌片刻,提笔写了圣旨,盖下印章。
“连爱卿亲自将此诏传给息扶藐。”
连大人以头抢地,“是。”
京城之事风云诡谲,而诗落的扬州却春棠初开,大簇大簇被风雨吹得落满地。
最是闲暇的春好时,扬州每年都有春狩,从京城会来不少人,近来外面日日都很热闹。
此次春狩恰好由息府承包,单人项只男子有,若想进林子里面去只有双人项,平素不能进林子的机会太多了。
如此大盛宴,心有丘壑的姑娘自是不愿意在外面,故而府上的姑娘皆相约着要一道去。
孟婵音懒得出门,且她也不会骑射,上回还被息扶藐那般对待,更是避之不及,此次也不打算去。
前不久,她得了本爱不释手的诗,没有看完越发不想去了。
而原本与息兰相约一起去的姐妹,临时身体不适来不了,眼看今日就要去春狩,府上其他的姐妹都已经出府前往,唯有她无措的四处找人。
此时此刻了,想找个人甚是艰难,故而她忽然想到只有孟婵音空闲,心中登时一欢喜,换上轻便骑射服便朝蝉雪院本去。
来时春心正在坐在藤架下理线团。
问过春心,得知孟婵音在小室内看书,遂朝里面而去。
“婵姐姐。”
息兰从外面跑进来时,看见腕慵无力的女子正倚在美人榻上看书,轻盈湖绿色的齐胸襦裙,露出的对直玉锁骨,眼瞧清瘦得惹人怜爱。
尤其是她读至悲戚时,眼睫上坠落几滴晶莹,恰好随外面传来的声音,扬起白净漂亮的脸,眼波盈盈地望过去,眉眼蕴有怜人伤情。
息兰看得眼神僵直,一时忘记了开口说话,教她恨不得此事就化作男子,上前好生将这等美人抱在怀中。
越看,息兰心中越忿忿不平,婵姐姐如此好的姑娘,那娄府竟然退婚!
孟婵音察觉视线,抬起白净的脸看向立在门口发呆的女子,放下手中的书:“兰妹妹怎么来了?”
息府的姑娘公子都去了猎场,息兰最是爱热闹,怎的还在这里?
息兰回神,脸上挂上乖巧地笑,朝她走去,双手抱住她的手臂晃了晃,摆明一副欲撒娇的姿势。
“婵姐姐,能否请你帮我个小忙?”
孟婵音侧首,温声问:“怎么了?”
息兰坐在她的身边,可怜地道:“你知晓的,此次想要进林子,需得有两人作伴方才可以,原本与我相约的魏娘子身体忽然不适,不能与我一道去骑马狩猎,而府上的姐姐妹妹们都有人相伴,已经走了,就留下我一人无去处。”
她抬手假意抹着眼泪,小脸皱得可怜。
孟婵音眨眼,问:“你是想让我一起去?”
息兰连忙点头:“是的,婵姐姐,我在府上都转了一圈,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求你的。”
孟婵音犹豫:“可是我不太会骑马。”
此事也不难,只要会上马便成。
息兰摇晃她的手臂道:“婵姐姐没关系,你不需要骑马跑太快,就跟在我的身边便是。”
闻言,孟婵音面上仍露犹豫,左右思来,还是打算婉拒。
息兰见她面含歉意,先一步苦苦哀求:“求求你了,婵姐姐,就一年才这一次……我、我会伤心很久的。”
见她如此可怜,孟婵音心有不忍,遂道:“那好罢。”
息兰眼眸一亮。
孟婵音接着道:“我实在骑不了太久的马儿,所以我们不去林子深处,可以吗?”
息兰点头:“好。”
答应了息兰,孟婵音换了身轻便的骑射服,随她一道前去猎场。
猎场分外热闹,两边的武器架上不少轻骑重弓弩,赛马飞溅尘土,还有人从围圈的林子中骑骏马冲出来,肆意豪爽的大笑响彻校场。
记录猎物的下人重敲一声锣鼓,高喝‘李公子猎得白狐一只,位列第三。’
‘陈公子猎得刍狗一只,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