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承大手握在她后脑处,吻上了她的唇。
亲吻她于他而言已经是极熟练的事。
他轻车熟路地撬她贝齿。
姜扶笙死死咬着牙关,不让他得逞。
他并不着急,舌尖在她柔嫩的唇瓣上来过描摹,像在临一帖上好的画,一点一点不肯放过分毫。
她在他的攻势下颓软了身子,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慢慢抽了去,再抵不住他的进攻。
他如愿以偿攻城略地,勾住她小舌舔舐厮磨,掠夺她口中香甜的口津。
与此同时,他手也没有闲着。
姜扶笙很快衣带散开。
他驾轻就熟。
姜扶笙扭着腰肢抗拒,却被他牢牢制在眼前。
“别……”姜扶笙拉着自己衣裳,不让他更进一步。
若是就这样发生了,那她就是他的外室了。
她不做外室。
都到了这一步,赵元承自然不依不饶。此去青州,他并无活着回来的把握。
那日在书房,她要拿自己谢他,他一时恼怒气走了她。
她倒回来继续与陆怀屿做夫妻了。
他一路向东越想越是不甘心,到底还是折返回来。
“不行……”姜扶笙挣脱不得,焦急之下脱口道:“赵玉玦,我饿了……”
从前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说这三个字,赵元承无论在忙什么,总会放下手头的事务,陪她一起用饭。
因为她爱吃,他还学了几样菜式,专门做给她吃。
赵元承动作一顿。
“赵玉玦,我真的饿了,我晚上只吃了两口……”姜扶笙见这招有用,又忙着补了一句。
赵元承攥了攥她纤细的脚踝,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那就吃饱了继续。”
他下床,取出火折子点亮了蜡烛。
姜扶笙磨磨蹭蹭整理着中衣,提着的心还是没有放下。等一下吃过饭又该用什么借口?
“下来。”
赵元承挑起床幔。
姜扶笙中衣已然整理妥当,慢慢挪到床边,不经意抬眸便见他衣衫不整,唇瓣过分红润,幽暗的眸中仿佛燃着两串小火苗,正定定地望着她。欲念从眼中喷薄而出,像新出锅的麦芽糖,滚烫又黏糊。
姜扶笙霎时红了脸。
身上穿着中衣,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裸露在他眼前一般。
她侧身别扭地让过他,走到左边坐下,拿起筷子久久不下筷——她根本就没有胃口,方才只是情急之下找了个借口罢了。
赵元承也在桌边
坐下,眸色灼灼。
她容颜极盛,圆润的杏眼黑漆漆湿漉漉的,平日瞧着乖恬温软。这会儿眼尾红红,粉润的唇瓣微微肿起,又是另一番勾人的情形。
他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壶直饮了一口,示意她:“吃。”
被他这样盯着,她更没有胃口。
她盯着桌上的菜式左瞧右瞧,没有一样是想吃的。她正打算随意夹一筷子时,忽然瞥见边上的干果碟。她心念一动,放下筷子抓了一把碟子里的南瓜子放在自己跟前。
她看了赵元承一眼,捏起一粒南瓜子一点一点细致地剥起来。
她慢慢吃,等这一碟南瓜子吃完天也亮了,就不信赵元承能在她这处坐到天亮。
赵元承盯着她的动作,眸色沉沉。
姜扶笙剥开一粒,抬手欲放入口。
赵元承忽然伸手,那粒胖乎乎的南瓜子仁穿着青衣正落在他手心。
“我的……”姜扶笙伸手去抢。
赵元承抬手一抛张口接住,抬手指了指桌上的南瓜子:“继续剥。”
他何尝看不出她的心思?又和他耍花招,这么喜欢剥瓜子,那就多剥点。
姜扶笙抿着唇满心不乐意,但想想剥瓜子给他吃也好过于……她便转过身面朝着桌子,又拿起一粒南瓜子剥起来。
待南瓜子仁露出来,便被赵元承接走。
就这样一粒一粒,她剥了一小把尽数被赵元承吃了。
姜扶笙咽了咽口水,哀怨地瞥了赵元承一眼。她本是不想吃的。但自己辛辛苦苦剥了这么久,一粒也不曾吃上,竟有些眼馋了。
赵元承往前凑了凑,像是嫌她剥得太慢,自己也抓了一把南瓜子,慢条斯理地剥起来。
姜扶笙偷偷瞧他。
这大半夜的,两个人坐在桌边剥瓜子,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她可不敢有异议,只盼着他能失了兴致,早些将他打发走。
屋子里半晌没有动静,两人都专心致志盯着自己手中。
不同的是姜扶笙剥出来的南瓜子仁都被赵元承一一夺走了,一颗也不给她留。反观他自己,攒了一堆干干净净的南瓜子仁在跟前。
姜扶笙拿了一粒南瓜子在手中偷懒。那么多应该够他吃了吧?她指甲都剥痛了。
“怎么不剥了?”赵元承抬眸问她。
姜扶笙看了一眼他面前堆的南瓜子仁,心生哀怨:“你吃完我再剥。”
赵元承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拿起一粒南瓜子仁却没有放进自己口中,而是喂到她唇边。
姜扶笙下意识往后退让,睁大乌眸建议不定地看他。
“吃。”
赵元承手又往她唇边送了送,目光称不上和善。
姜扶笙迟疑了一下,张口含了那一粒南瓜子仁在口中。她抿唇咀嚼,许是馋得久了,这一粒南瓜子仁竟是出乎意料的香。
赵元承又喂给她一粒:“好吃?”
姜扶笙看看他,轻轻点点头。
赵元承继续喂她。
“我自己来。”姜扶笙抬手欲接过。
赵元承握住她手,示意她张口。
姜扶笙顺从地又吃了一颗南瓜子仁。
她盯着眼前的饭菜,不禁想起往事。
那时候无忧无虑,她总是很贪玩,有时候玩得顾不上吃饭。
譬如有一回她得了一个皮影小人,爱不释手一直把玩,吃饭都舍不得放下。
赵元承便坐在她边上,一口一口地喂她,和眼下的情景何其相似?
“手疼了?”赵元承垂眸查看她指尖,语气里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当初若是不背弃我,好好和我完婚,我连瓜子仁都是给你剥好的。”
说到后来,他似乎生了气,握着她手的大手一下收紧。
“我没嫁给你,你现在不也给我剥了……”姜扶笙下意识回他。
话说出口,她清醒过来吓出一身冷汗。想起往事恍恍惚惚,竟然将眼前的事当成了过去,这不等同于在挑衅赵元承?
赵元承眯起黑眼睛望过来:“说得好啊,姜扶笙。”
他手中一用力,径直将她从长凳上扯了起来,往床边带。
“我不是,你听我解释……”姜扶笙甚至往后倒,试图挣脱他的大手。
赵元承不由她分说,俯身将人打横抱起,钻进床幔。
姜扶笙身子一落到床上,便要起身。
赵元承长腿一伸将她压在身下,细密的吻雨点般落了下来。
帐内光线昏暗,却更添了几分暧昧。
他含着她耳垂,嗓音沙哑暧昧:“我是喊你‘嫂嫂’,还是喊你‘小喷泉’?”
姜扶笙羞恼得成了一个粉人儿,想动手却又被他制得死死的,泪水涟涟地骂他:“你无耻……”
赵元承浑不在意,指尖勾住她衣带,雪白瘦削的粉肩露了出来。
挣扎之中,她有一次被他捉住了脚踝。
姜扶笙脖颈后仰,腰腹拱起好似一座小桥。她仿佛置身于之前和他一起看过的夜空。
满天密密匝匝的繁星一闪闪就在眼前,像是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罕见星夜犹如画卷一般展开,却又逼仄压迫,叫她几乎窒息。
下一秒天塌地陷,又好像整个人被星空吸附过去一般,叫她神魂颠倒,又爱又恨。
第46章 赵玉玦你放开我
姜扶笙鸦青发丝倾撒在枕席之间, 纤长的睫羽激烈地颤动,几滴晶透的泪珠顺着眼角没入乌发之中。绯红唇瓣死死咬紧,绷紧身子不让自己泄出丝毫声音。
赵元承感受到手底人儿的抗拒, 偏要逼得她松口。
这个时节, 山上的风景极好的。
新夏清冽的香气混着甜香, 温柔的南风吹熟了覆盆子的果。那粉果儿小巧巧嫩生生如初生的新蕊,水润剔透地挺立在枝头诱人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