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红着脸娇嗔的模样更叫赵元承心热。
他不由分说俯身抱起她。
姜扶笙惊呼一声,下意识抱住他脖颈:“你做什么?”
“去床上。”赵元承抱着她往内室走。
“我不去。”姜扶笙踢着脚挣扎。
赵元承不松手,她哪里挣得脱?不过几步便被他扔在了柔软的锦被上。
赵元承不客气地抬腿覆上去,低头热切地吻上来。
姜扶笙转头躲他,滚烫的唇蹭过她唇角落在她面颊处,让她心跳得更快。
“别……你别……”
她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不成亲的事。
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如果不是那一段往事,她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
可世上没有如果,她不能嫁给他,她这样的人不能做皇后。
她心烦意乱得很,根本没有和他亲近的心思。
“二金不想我么?”赵元承含住她玲珑的耳垂,热气扑洒,喉咙哑得不像话。
和她在一起多少次,好似都不够。她随意一个动作,或是一个不经意的神情,都让他陷得无法自拔。
“我说不……”姜扶笙挣扎着躲他,口中禁不住微微喘息。
赵元承只当她是害羞,乘胜追击,大手扯开她一根衣带。
领口滑落,露出里面的白色软绸中衣,瘦削白嫩的肩上亦露出一根朱色小衣带子。
“赵元承别闹了,我不想嫁给你了。”
姜扶笙心中生出恼意,抬手拢上衣领,脱口喊出了心底的话。
赵元承正吻在她瓷白的锁骨处,闻听她所言,犹如兜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方才热血沸腾仿佛要烧着的人,一下冷静下来。
“姜二金,你在说什么?”
他皱眉质问她。
别的她想怎样都可以,但他就是听不得这句话。
“我说我不想嫁给你了。”
姜扶笙偏过头不看他,生硬地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眼泪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滑落,消失在鬓角处。
她也不想如此,可总要面对这件事。与其两个人以后都痛苦,倒不如现在干脆利落一些。
赵元承撑起身子看她,冷着脸道:“先前不是答应得好好的?”
“我现在不想了。”姜扶笙倔强地回他。
赵元承捏住她下巴,乌浓的眸底泛起怒意:“姜二金,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之前一直不肯答应嫁给他,如今答应了又反悔,她可真是做得出!
“随你怎么想。”姜扶笙撑起身子欲下床。
她心里难受得几乎要窒息,不想再和他多说。
“你哪儿也别想去。”赵元承大手摁住她脖颈,将她摁回床上,俯首吻在她唇上。
他心中恼怒,唇舌之间带着怒意径直攻城略地,轻易撬开她的齿关,舌尖探入她口中狂悖地掠夺。
姜扶笙躲不开他犹如逢魔一般的亲吻,只能被迫与他纠缠,直至她几度欲窒息,赵元承才肯放她松口气。
“还说不说了?”
赵元承赤红的双眸,胸膛起伏,粗重的呼吸打在姜扶笙脸上。
“你总是这样,我不愿意的时候你就强迫我,还侮辱我!你一点都不尊重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死也不会嫁给你……”
姜扶笙掩面而泣,压在心底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他们重逢之后,许多次都是这样,他想怎样便非要怎样,真的一点也不尊重她。
是不是在他心里,她的想法根本一点都不重要?还是她对于他而言唯一的作用就是做这种事?不管哪一种可能,都代表他心里根本没有她,只是想和她亲近。
“你怎么会这么想?”
赵元承闻言心中一惊,起身坐在她身边。
姜扶笙捂着脸啜泣,自然不会理会他。
赵元承复起的心思一下又凉下去,他挠挠头和她解释:“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许多时候,我是情不自禁……”
他说到这里顿住。
好像才回来见到她,他是很不尊重她来着。但那时候心里带着恨意,总想着纠缠她,可她又不肯和他亲近。
她越不亲近他,他就越生气,越生气两人单独相处时他自然就越……他承认,那时候他的确有过分。
姜扶笙侧过身背对着他,瘦削的肩微微抽动,半蜷着身子看着可怜极了。
“我承认,最开始我回来时对你是不够尊重,我给你赔礼好不好?”
赵元承凑近些软语哄她。
要不是怕她更生气,他伸手便将她抱进怀中安抚了。
姜扶笙还是不理会他,啜泣声倒是小了下去。
赵元承思量着又哄道:“但是我后来绝对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就好像现在,我就只是单纯地很想你,有时候确实没有顾及你的意愿。我之前没有留意到这些,往后我知道了,你不首肯我绝不动你。”
也怪他不够周到,她先前没有说过,他也就没有顾及她的感受。
她小时候就要强得很,经历诸多事情之后,性子虽然有所改变,但本性还在。闷了这么许久才和他讲出来,大抵是真伤心了。
“没有以后。”姜扶笙闷闷地回他一句。
“怎么没有,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呢。”赵元承拉她手,可怜兮兮地认错:“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好不好?”
姜扶笙挣了挣,没能挣脱他的手,便没有再挣扎。
“我给你讲我的身世吧。”赵元承摩挲着她细嫩的手指低声道:“其实,我是先皇的孩子。”
姜扶笙闻言转头看他,虽然心中已然有了这种猜测,但真听他说出来,她还是惊了一下。
“那我更不能嫁给你。”
她垂下眸子,声音有淡淡的哑。
“为什么?”
赵元承眉头紧紧皱起。
她怎么就在这件事上绕不过去了呢?
姜扶笙静默了片刻道:“方才晚凝玉来和我说,你会登基为帝。”
“那又如何?”赵元承挑眉。
姜扶笙抿抿唇,声音小下去:“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便是一国之后,是要母仪天下的。我是嫁过人的,怎么当得起?”
她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疲倦,听着叫人忍不住心疼。
赵元承不禁伸手拥住她:“谁说嫁过人就不能做皇后了?是哪条律法规定了?还是祖宗留有这个规矩?”
她原是担心这个,怎么这么爱胡思乱想?
姜扶笙仰起脸看他,乌眸中带着点点怯意:“自古以来,都没有这样的事……”
她没有什么信心。
赵元承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亲:“自古没有,那我就开这个先例。”
他好容易才将人找回自己身边,谁也别想让他放手。
姜扶笙转过脸不语。
“我又说错话惹你生气了?”赵元承凑近了看她,才察觉她泪眼汪汪的又要哭了。他捧过她的脸:“快不许再哭了。”
姜扶笙伸手抱
住他,将脸儿埋在他怀中,闷闷地道:“等你娶了皇后,我给你做妃子吧。”
她嫁过人,家道中落,且他于她有恩。嫁给他做妃子虽是妾室,但也不算辱没了她。
“说什么呢?”赵元承强行将她从怀中拉出来:“从小我多疼你你不知道?我能让你受这种委屈?”
她这一日一日的,脑子里装的什么呢?
“我又不觉得委屈……”姜扶笙又将脸埋进他怀中。
她是心甘情愿的。
“那也不行。”赵元承揉揉她脑袋:“我这辈子娶你一个就足够了。你不许再胡思乱想,我已经派人去接岳父岳母和舅兄了,等他们回来咱们就办婚宴,你乖乖等着嫁给我便可。”
姜扶笙闻言不由抬头看他,乌眸在这一瞬亮了:“真的?那我两个妹妹呢?”
妹妹们就在郊外,爹娘和哥哥回了上京,他们一家就团聚了。
她倒忘了,元启帝已经不是皇帝了,爹娘和哥哥自然不必远远避走。她刹那间被一种巨大的喜悦笼罩着。
“自然是真的,妹妹们已经进城了。”赵元承看她开怀,又接着道:“我打算让岳父官复原职,还去做他的户部尚书,你看如何?”
“你,你说真的?”姜扶笙眨眨眼看着他,一时不敢置信:“但是,不会不妥吗?”
她所求不过是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团团圆圆。不想赵元承这样好,竟要让爹官复原职?
这样真的太好了。不过,她又担心朝中有人反对,会给赵元承带来麻烦。
“岳父原本就是被冤枉的,官复原职理所应当。”赵元承正色道:“再说了,那是我岳父,自家人用着才放心。”
姜扶笙被他的话逗得破涕为笑,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红着眼圈呢喃:“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她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