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她怎么还这么害羞?
火热的唇落在细嫩的脖颈上碾压厮磨, 留下一道道缠绵的印记。
黑暗中,姜扶笙双手攀上赵元承结实宽厚的肩,轻喘娇言:“赵玉玦, 就……就一回好不好?”
上次他那样无限度地索取, 叫她如今想来还心有余悸。若真是任他随心所欲, 只怕她又要睡过去,还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
赵元承的亲吻顿了顿:“好。”
上次有些吓着她了。看她今日乖巧, 依她一回便一回。
她滑腻的手臂勾着他脖颈。这是她头一回这样顺从他, 他愈发热血沸腾, 亲吻也愈发热烈。
“那……那你要轻轻地……”
姜扶笙薄薄的指甲掐着他肩头结实的肌肉, 嗓音又软又怯。
她知道他有多凶, 想想便觉得心颤。
赵元承低笑了一声, 抬头在她唇上啄了啄,宠溺地蹭她鼻尖:“好,依你, 轻轻的。”
轻轻地还有什么意思?她也不得趣不是?最多一开始他轻轻地。
盛夏,暑意正浓。两人携手同游宣和园。旅人故地重游,已不像第一次来时那般鲁莽。晚露
剔透地立在玉兰花瓣上似写满了无尽的缠绵。他满头大汗,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欣赏沿途的风景。
六月的天霎时间能有万千变化。窗外疾风骤雨忽起,卷起一片残云,窗棂下玉兰娇嫩的花瓣上积起一串珍珠似的水珠,漫落下来晕染出一片痕迹。
姜扶笙张着口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儿来。她感觉自己要死了。像离了水的鱼儿被烈日炙烤拼命大口地呼吸, 克制不住地扇动尾巴蹦跶。
赵元承俯身吻住她唇, 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 却不妨碍他真真爱极了她这般。
姜扶笙呜咽着抗议,他说好“轻轻地”的……
“箍这么紧,难道不是很喜欢?”他蹭着她耳朵说着逗弄她的话。
姜扶笙浑身都在颤抖, 即便翻来覆去好多遍,她也都咬着唇不肯回答他的话。
许久,她发丝凌乱地窝在赵元承怀中。他揽着她纤细的腰肢,指尖在她腰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姜扶笙疲乏到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却惊恐地察觉他又苏醒了。
“赵玉玦你,你骗人……说好一回的!”
她又羞又气,顾不得满身疲惫便要推开他。
“你明明也喜欢的……”
赵元承制住她。
“谁喜欢了!”姜扶笙抗拒毫无作用。
这人真讨厌,说话不算话!
赵元承横握,提起她腰肢:“上来。”
“不要,我没有力气了……”
姜扶笙从未试过这样,羞赧地蜷缩在他胸膛上,长长的发丝垂落在赵元承脸上。
赵元承伸手将她发丝握在脑后,亲在她唇上:“喜不喜欢?嗯?”
姜扶笙在马上驰骋颠簸,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她也不肯和他说这些不正经的。
“说喜不喜欢?不说等会儿再来一次。”赵元承捏着她耳垂威胁她。
这一折腾又是许久,姜扶笙叫他逼着说了许多不肯说的话,他才勉强放过她。
“走。”
赵元承起身抱她。
“去哪?”姜扶笙下意识推着他肩。
“沐浴。”赵元承抱起她笑道:“不然你还想去哪?”
姜二金可爱极了,讨喜极了。
“你,你能不能别点灯?”姜扶笙尚且无法接受和他坦然相对,软软地求他。
“不点灯怎么看得见沐浴?”赵元承低头贴在她耳边,暧昧低笑:“你还有哪里我没看过?”
又不是第一次了,她怎么还这么害羞?
“不行,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
姜扶笙抱着自己。她还是放不开,总觉得羞耻得很。
“好好,我不点灯。”赵元承身心愉悦,也愿意顺着她:“你先进去,我来点外面的灯。”
他将姜扶笙送进浴桶之后,点了卧室的蜡烛。
姜扶笙看到一些光亮透进湢室,但是又看不清四周,这才松弛下来。
她困倦极了,但想着要和赵元承说话,拧了自己一把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赵元承换下床上被褥。和她沐浴妥当,这才将她抱回床上。
二人拥在一处,他拉过被子替她细细盖上。
姜扶笙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怎么?”赵元承问她。
“我穿中衣。”姜扶笙声若蚊蚋。
他身上太烫了,她觉得危险。他说话不算话,也不是个老实的人,在这件事上他在她这里彻底失去了信用,她已经信不过他了。
“等早上再穿。”赵元承见她揽紧,下巴贴着她头顶蹭蹭。
姜扶笙挣扎,她实在不太适应如此。
赵元承半阖上眸子,大手搭上了她的腰肢:“看样子你还有力气,要不然我们再来一回?”
姜扶笙闻言顿时僵住身子,不敢再乱动。
赵元承低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睡吧。”
姜扶笙乖顺地依偎在他怀中,乌眸在黑暗中转了转,软软地唤他:“赵玉玦。”
“嗯?”赵元承呼吸微重了一下。
每每她这样唤他,他心底便会生出异样的情愫来。更何况眼下肌肤相贴,他又没吃饱。
不过,他得忍住。不想姜二金这个没出息的又生病。
“明天我想去看看哥哥,可以吗?”姜扶笙小声问他。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赵元承不甚在意道:“明日睡醒了我陪你去。”
姜扶笙听他答应得爽快,又小声道:“那你可不可以别关着我?我又不是囚犯。”
她在抗议他的行为。和陆怀屿和离之后,她就是自由身了,赵元承和她毫无关系,照理说他们毫不相干,赵元承自然无权关着她。
可说这些也无用,赵元承不松口,她说破嘴皮也无用。只能和他周旋着想法子离开上京。
“你打算去哪?”
黑暗中,赵元承睁开了眼。
“我没有打算去哪。”姜扶笙脸儿在他怀中蹭了蹭,委屈道:“你将我关在这里,连你的奶娘和婢女都瞧不上我……”
赵元承心尖痒痒的。她的轻蹭和低语像小猫儿撒娇,此时此刻,他早将她抛弃自己的恨意抛到了九霄云外,心里只有怀中的娇娇。
“不是已经收拾了她们么?你怎么还往心里去?”赵元承揉了揉她头顶:“依你说的也行,但你不许再和陆怀屿见面。”
“我除了去见哥哥和福伯他们,不会和其他人见面的。”姜扶笙听他答应了,顿时喜出望外。
总算他是松口了,也不枉她这半夜辛苦。
*
陆府门前,陆大夫人正在焦急地等待。
四邻有不少人来围观。
少顷,一辆马车在陆府大门前停下,陆怀屿从上面缓缓走下来。
“二郎!”陆大夫人笑着迎上去拉住他的手。
下人立刻点了爆竹,噼里啪啦一时好不热闹。
“快来,用这个柚叶水洗洗手。”陆大夫人将陆怀屿拉到大门前:“再跨个火盆去去晦气。”
陆父在朝中疏通了好些日子,总算将陆怀屿救回来且官职也保住了。这对于陆府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陆大夫人自然开怀。
陆怀屿本就清瘦,一番牢狱之灾归来他看着比之前病态更重。只是面上依旧温和含笑,叫人如沐春风。
“多谢娘。”
陆怀屿跨过火盆之后,抬眸四下里扫了一眼,面上的温和顿时一凝。
“先进去吧。”
陆大夫人知道他在找谁,连忙拉着他跨进门槛。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总不能叫人家看了笑话。
“扶笙呢?”
一进门,陆怀屿便抽回手扭头问自家母亲。
“把门关上。”陆大夫人回头吩咐了一句,这才朝他道:“你还找她做什么?她的良心都叫狗吃了,你为了她爹的事情被下了大狱,她连看都没去看你一眼,她哪里值得你这样用心对待?以后她和我们家没有瓜葛了,等过一阵子我请媒人……”
她心里头对姜扶笙有万千怨言,眼见儿子一回来就找她要姜扶笙,气真是不打一处来,话也就多了些。
“我问你她人哪去了?”陆怀屿赤红了眸,一把捉住她衣襟。
他听出自家母亲话语里的意思,姜扶笙已经不在陆府里?他一改平日的温和,满面戾气,要杀人一般。
“二郎!”陆大夫人没想到儿子会如此,大惊失色之余又极为伤心:“为了那个女子,你竟然这样对我,我是你的生身母亲……”
她想过儿子回来会因为姜扶笙跟她置气,但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