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意:“母亲百般提防着你我,这事儿惜花和怜月去查最方便。”
林栀:“我也是这意思。”
段衡和王氏没有留下证据,但惜花和怜月要拿实证,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实证摆到眼前了,温知意和林栀不得不相信,段衡是真的要谋反。
林栀犹豫:“如果不成功,他会害死我们的。”
但如果成功了,那段衡便有从新帝之功,日后定平步青云。
温知意:“他们不会成功的。”
林栀错愕:“你的意思是?”
温知意提醒:“你忘了,惜花和怜月是谁的人?”
林栀惊觉:“是了,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可她们应该不会泄露出去吧。”
温知意:“难说,我们倘若真将身家性命赌上,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林栀:“那你说该如何?”
温知意面上闪烁着异样的表情:“断不能叫他拖累了我们。”
她看向了熟睡的段霄:“霄儿慢慢大了,能担得起少将军府。”
林栀也一同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仔细思索起了温知意话里的含义。
不一会儿,她问道:“你想怎么做?”
温知意:“你只管替我照料好意儿。”
之后,温知意和林栀沉默地对坐着,两人足足坐了一夜。
天亮之后,两人下定了决心。
林栀:“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对他没有情义了?”
温知意双眼冷淡:“早就耗干净了,如今我只想为我们娘俩挣个好出路好前途。”
她望着林栀:“你呢?可是还舍不得?”
林栀忍不住笑了:“情哪有银子和权势来得实在。”
情会淡,但银子和权势能叫她实实在在握在手里。
温知意第一回 牵了林栀的手:“走吧,该去向母亲请安了。”
两人去到了王氏的屋子里头,惜花和怜月正在里头呢。
请了安,温知意开门见山:“母亲,我打算向圣上请旨前去边境。”
王氏立即皱了眉:“你去做什么,兵荒马乱的,岂不是添乱。”
衡儿又不真去打仗,是去接应王爷的,要是温知意也去了,事情怕是会麻烦。
温知意:“非也,母亲,我曾与夫君在沙场上照应过,此去也好再照应一二啊。”
“这二来,倘若我与夫君一同立了功,那封赏岂不是双份的。”
王氏有几分心动,但仍有顾虑:“你去了,医馆怎么办?意儿怎么办?还有这府里头…”
府里的事情,温知意就没接过手。
王氏也知道自己说到不妥之处了,忙变了话头:“再怎么说你也是当家主母。”
温知意:“母亲不也知道么,我那医馆有我的徒儿坐诊,小病小灾的,她都能自己应付。”
“大病大灾的,鲜少到我们医馆,真寻上门了,只说医术不精,推脱了便是。”
“意儿的话,平日里也常托雪鹃和林姨娘照料,我去了后也只管交付她们。”
“再说这府里头有母亲你坐镇着,惜姨娘和怜姨娘帮衬照看着,我是十分安心的。”
温知意安排得妥当,可王氏还是不松口。
林栀叹了口气:“姑母,姐姐要去,我是赞成的,自夫君领兵去了后,我这心里总是闷得紧。”
“不是我存心咒夫君,只是战场上刀剑不长眼,姐姐会医术,她去了,夫君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也好及时照应。”
惜花捏着王氏的肩膀:“老夫人,说起这个,我这几日心口上也不大舒服,不知是不是…”
后面是不吉利的话,她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怜月接话:“我也觉得怪道呢,原本想着今夜那本佛经抄抄念念呢。”
几人一言一语,王氏这会子也觉得自己心口不大舒服了。
莫非衡儿真出事了?
王氏担心地捂住胸口,她已经失去了嫆儿,可不能再失去衡儿了。
“如此这般,你便去请旨吧。”
温知意:“是,我这就去,早些去也好早些与夫君照应上。”
王氏摆了摆手:“嗯,就按你的意思,快些去吧。”
温知意求到了她曾帮过的贵夫人跟前,贵夫人请自己的夫君撰写请旨奏章,递交给皇帝。
皇帝看在温知意情深义重的份上,很快如了温知意的意。
少将军府上上下下准备了起来,温知意也着手安排着。
银子送到了府里,陆清悦吩咐红棉好好招呼送银子来的人。
各地铺子的银子原本没那么快送来,是陆清悦急着要,才有了这么一遭。
陆清悦正拿着册子清点银子呢,绿玉进来禀告。
“夫人,外头少将军夫人来了,说是想要见你。”
“见我?她可说为何要见我?”
绿玉:“没有。”
陆清悦放下册子:“请她进来吧。”
这是温知意头回到陆清悦的府邸来,她还以为这临急的,陆清悦不会见她呢。
绿玉引着温知意到了话厅,陆清悦已经等在那儿了,茶也已经备好了。
陆清悦:“少将军夫人请坐吧,不知少将军夫人特意到我这儿来见我,有什么事儿?”
温知意:“想必你也知道了我请旨去了前方沙场的事儿。”
陆清悦:“听说了,京城里都传开了,大家无一不在赞你舍生忘死,情深义重呢。”
第360章 动身
温知意不觉笑了起来:“得了这好名头也好。”
陆清悦:“你还未说来找我做甚?”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走之前来辞辞你。”
陆清悦垂了垂眼,笑道:“你此去定是要立功去了,回来啊,我们都得高看你一眼了。”
温知意:“什么高看不高看的,军中自有大夫,我去不过是多添一人。”
陆清悦:“可军中女大夫只你一人啊,你为大燕的将士劳动奔波,谁又敢轻视你,等你建功回来,这世间的女大夫说不定更多了。”
温知意对着她举杯:“借夫人吉言。”
陆清悦浅饮用了一口茶,转眼望去,那两株水生花紧紧交缠着,几乎要占满整个花瓶了。
温知意:“茶喝完了,我就不久坐了,告辞了。”
陆清悦送她出去,走到前庭时,正巧送银子来的人站在不远处回廊下与红棉在说些什么。
温知意顿住脚步,惊讶出声:“青鸿?”
“温姑娘?”
青鸿款步走到两人面前,他正是从前与温知意交好,对温知意有意的书生。
“温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温知意纳闷:“此话该我问你才是。”
青鸿看向陆清悦,陆清悦微微点了点头。
青鸿:“在下在为陆夫人办事。”
温知意看了看他,又回头看向陆清悦,她心头震了震。
“你多久开始为她办事的?”
青鸿:“不瞒温姑娘说,从见到温姑娘之前,在下便是陆夫人底下的人。”
温知意瞳孔微颤,这么说,青鸿是在陆清悦的示意下故意接近她的?
陆清悦这么做,难道是想叫青鸿哄骗走她?
她看着陆清悦:“这莫非就是你说的与我还有未了结的事儿?”
陆清悦淡淡站在一边:“嗯。”
温知意笑了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事儿呢。”
陆清悦疑惑地眨了眨眼:“嗯?”
温知意:“我能否单独与他说几句话?”
陆清悦:“请吧。”
她带着红棉和绿玉走了,回廊里只剩下温知意和青鸿。
温知意:“你走了之后,我还担心了你许久,怎么不说一声便走?”
青鸿:“陆夫人有新的事儿交与在下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