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谈背叛,也是他先走了这一步。
静山离宫还如上次一样,陆清悦没了上一回的兴奋,她坐了几天的马车,腰身酸得不行。
蔷兰替她捶了好一会儿,她身子骨才舒爽些。
之后,燕聿很快拉了她去泡了汤泉,热乎乎的水流滑过颈肩,陆清悦身心舒畅了起来。
燕聿闭着眼睛,水汽朦胧中,他的容色更是绝俗。
也难怪他当时瞎说的,自己是因为长得太出色了才戴面具的话,爹爹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觉得疑惑。
陆清悦冒出一个坏主意:“陛下,何不叫些会松筋骨的来。”
燕聿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把手臂搭在池边,湿润的黑眸牢牢锁住她。
“悦儿想要?”
“我是为了陛下的龙体着想,我记得在围猎场那会儿,陛下不就传了人。”
燕聿微微敛了敛眉:“朕传的是你。”
陆清悦眉眼里藏着狡黠:“那要是没有我,来的不就是旁人了。”
燕聿眼里立即笼了一层琐碎的微光,他凑近了一些,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悦儿莫不是在吃味了?”
他拉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那不过是叫你过来的借口,朕说过,朕不喜旁人近身。”
陆清悦对上他映着淡光的幽深眼眸,全然忘了自己刚才是奔着捉弄他的目的才说的那话。
燕聿的手从背后按上她的后腰:“悦儿才到离宫,就喊自己身子酸。”
他的手指在她的后腰上打着圈:“朕虽不会松筋骨的活儿,但也可替你按按,如何,可要试试?”
陆清悦摁住了他的手臂:“我…”
燕聿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悦儿不说话,朕便当你答应了。”
陆清悦:?
随后,她整个人被燕聿按得软成了一滩水。
“悦儿的腰身太敏感了,才按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燕聿一边叹气,一边抱着她回了寝宫,把她放到床上时,他顺势亲了一口。
“下回还是悦儿替朕按吧。”
陆清悦爬起来:“可是陛下的筋骨太硬了,按得我手酸。”
燕聿点了点她的鼻子:“只叫你伺候一回,你都不乐意?”
他脱了外衣:“那下回还是朕来好了,朕可舍不得你手酸。”
陆清悦:“不敢劳驾陛下,也不是日日身子都酸。”
燕聿揽过她躺下:“悦儿是嫌朕按得不好?”
她揉了揉困乏的眼睛:“没有,陛下按得好极了。”
燕聿拉上凉被盖过她的肩膀:“不逗你了,快睡吧,这些天在马车上都未曾睡好。”
陆清悦点了点头,卷着凉被往里侧挪了挪,燕聿挑了挑眉,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冰盆里的冰块满着呢,待会儿就不热了,安分些睡觉。”
陆清悦没有法子,露出了自己的两条胳膊纳凉。
等她睡熟后,燕聿摸了摸她的手,有点儿凉了,把她的胳膊放进了凉被里。
他记得这几日她要来葵水来着,要是着凉了,肚子该难受了。
陆清悦完全没记起自己要来葵水了,只觉得自己这几天腰酸得厉害。
燕聿天天替她按着腰,陆清悦回回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软趴趴地挂在燕聿身上。
燕聿抱着她,轻轻咬着她的肩头磨牙:“悦儿,你再哼哼,朕可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来了。”
靠在他的颈窝缓息的陆清悦默默闭紧了嘴。
来离宫的第四日,陆清悦来葵水了。
燕聿记她的日子比她还记得牢,早早命人给她备好了东西。
燕聿还拘着她,不许她多碰凉饮,殿内的冰盆也少了些。
“不舒服便不要乱跑了,好好待着,朕晚些时候回来陪你。”
陆清悦懒洋洋地窝在凉榻上:“是。”
段衡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知道行动的时机要来了。
晚上入睡时,陆清悦主动往燕聿怀里钻了钻。
燕聿将手放到她的小腹上:“这儿疼不疼?”
陆清悦坦诚道:“不疼,但有一点儿不舒服。”
“可要传太医瞧瞧?”
陆清悦有点儿心虚:“不用,许是白日时贪嘴了,多用了一点儿冰果子。”
燕聿无奈:“朕不是叫蔷兰看着你了么,她越发纵着你了。”
陆清悦:“是我央着蔷兰的,不是她的错,陛下可不许罚她。”
“没有绿玉和红棉在身边,全是蔷兰在我身侧细心服侍我。”
“再说了,我又不是三岁小童,陛下还叫蔷兰看着我。”
燕聿打趣她:“你还委屈上了,你不是三岁小童,又怎么贪嘴叫自己不舒服?”
第349章 长记性
陆清悦嘟嘟囔囔:“从前也不曾这样,莫非是年纪大了?”
燕聿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腹:“哼哼唧唧瞎说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朝来暮去,窗间过马,有点儿太快了。”
燕聿捧起她的脸,与她对视:“这有何慌,抓住片刻珍惜眼前人,便不觉得可惜了。”
陆清悦对着他笑:“陛下说得是。”
小腹的那点儿不舒服似乎被燕聿给揉开了,她舒服地闭上眼睛,慢慢睡熟过去。
来了葵水,陆清悦没有再跟燕聿一起去汤池。
燕聿独自一人在汤池沐浴时,悄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身体里的蛊虫躁动了起来,他神色一厉,眼底弥漫出了点点猩红。
他没有打草惊蛇,只闭了闭眼睛,竭力压制着体内的躁动。
他身上涌出去的异香很快跟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纠缠在了一起。
接下来一连五日均是如此,燕聿哼笑了一声,悦儿的葵水可要干净了。
他估摸着这几日这条蛇也该耐不住性子要出没了。
在第七日的这天夜里,燕聿一到了汤池,还以为自己到了仙气弥漫的仙境之中。
汤池里挂上了好些缥缈的纱绸,在水汽的晕染下,显得朦胧又旖旎。
屏风后若隐若现有个妖娆的人影。
殿内似乎还点着香,燕聿瞥了一眼,而后闻到了一股清新的梨花香。
他缓步走到了屏风,喉间不自觉滚了滚:“悦儿?”
那人影娇滴滴地回了一声:“陛下。”
燕聿顿时生出几分疑惑:“悦儿的嗓音怎么了?”
那人影一僵,掐着嗓子:“我以为陛下喜欢我这样呢,陛下要是不喜欢便算了。”
接着,那人影便在水汽和纱绸的遮掩下,走进了汤池里。
燕聿朦胧间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垂下来的青丝铺在浮着花瓣的水面上,倒是动人得很。
燕聿笑了笑,走近了几步:“悦儿从不喜花瓣浴,今儿个怎么反用起了花瓣?”
“这不是刚净了身子,想要拿着花瓣去去秽气,才好伺候陛下。”
人影拨了拨自己的发丝,露出了自己的后背:“陛下快别站着了,快些下来吧。”
说辞倒是挑不出错儿。
“嗯。”解腰封之时,燕聿打量起了那背影,“悦儿的身子怎么壮实了许多?”
人影连忙放下发丝遮住自己的后背,磕磕巴巴道:“我,我这几日没怎么动弹,便长胖了些。”
“原来如此,不过壮实些也好,省得朕日日担心你被风吹折了。”
身后传来下水的声音,水声缓缓靠近人影,下一秒那人便被掼到了水里。
“悦儿可不会嫌那里流出来的血不干净,更不会因正常的女子之事认为自己身上有秽气。”
“你要学好歹要学得像些,学这么点儿东西,就敢舞到朕的面前?”
那人拼命挣扎,水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接着,那人又被掼到池壁上。
那人忽然转过身,抹了身后人一脸的血,就在她得意洋洋回首时,却发现身后抓着她的人根本不是皇帝。
燕聿一身清爽地站在池边上,看清那女子的长相,他有点子失望,蛇没有引出来。
“别在这儿解决。”
燕聿丢下这一句话后便走了。
燕聿回来时,陆清悦才沐浴完,身上散发着热腾腾干净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