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悦的目光也从他的胸口一点点移到了他的喉结,他的下颌…以及他那有些青黑的眼底。
“陛下回去好好歇息吧。”
他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你不也没睡好,陪我一起睡一会儿。”
一放松下来,两人足足睡了半个时辰,醒来后,两人的精神双双好了许多。
红棉拿了些吃的进来给两人,燕聿一边哄着她多用一些吃食,一边道。
“悦儿,过些日子无论传出什么消息,都不必放在心上。”
陆清悦实在吃不下了,放下了碗筷:“好。”
在等绿玉苏醒期间,陆清悦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红棉:“陛下给的药真好用,再擦上几日,这伤痕就消了。”
陆清悦摸了摸自己逐渐恢复光滑的脸:“也幸好这道伤不深,再深些,就没那么容易去掉了。”
这时,齐嫣就高兴地来告知她,绿玉醒了。
陆清悦急急忙忙赶去,绿玉转头,苍白着脸对着她笑。
“夫人。”
陆清悦快步过去按住她:“别起来,好好躺着,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了。”
绿玉张了张嘴,陆清悦对着她微微摇头:“先别说话,万事养好了身子再说。”
陆清悦每日都来看绿玉一会儿,瞧着她慢慢恢复了气色,自己也慢慢心安了。
胡承留在府里为绿玉调理好了身体,才回去陆府。
绿玉身子好了,就回到了陆清悦身边伺候,她中气十足地不赞成道。
“夫人怎能乱来为我试药呢?”
陆清悦:“我也中了毒,迟早也是要用药的。”
绿玉:“那要用药也该是我替夫人先用才是。”
陆清悦笑着摇头:“好好好,过眼云烟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
绿玉不放心地叮咛:“以后夫人可不能再这么乱来了。”
陆清悦无奈:“好。”
很快,宫里传出了消息,面具姑娘中毒身亡了。
皇帝悲痛欲绝,连醉了两夜之后,宠幸了卫伶人,还封了卫伶人为嫔。
陆清悦听闻后,心猛地一沉,随后她又想起燕聿跟她说过的话。
这是燕聿故意放出来的消息么?
对于皇帝封卫韵儿为嫔一事儿,大臣们和太后都不同意,哪能一上来就封一个小伶人为嫔的。
皇帝却一意孤行,为此还在早朝上大发雷霆,明眼人皆能看出皇帝的状态很不对劲儿。
上朝时总是透着一股子暴躁和不耐,皇帝的蛊毒应是被引动了。
北乐王燕祺观察了几日后,冒险去见了卫韵儿。
卫韵儿满脸春色,像一朵得了雨露滋润的红花儿,娇艳欲滴,她清了清这几日喊哑的嗓子。
“王爷。”
燕祺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只见她白皙的脖子上印着些斑驳的痕迹,足以看出留下痕迹的人有多渴求她。
他试探着问:“韵儿,你…”
卫韵儿笑得羞涩:“王爷交给奴婢的事儿,奴婢已经完成了。”
突然就这么成功了,北乐王燕祺有点儿恍然,而且卫韵儿看不见,这让他不免有点儿担心。
“你确实与你交合的人是皇帝?”
说起那事儿,卫韵儿的面红耳赤:“是,陛下身上有异香,奴婢不会认错。”
“而且王爷不是说过,子蛊和半母蛊纠缠时,半母蛊也会有反应么。”
她羞答答道:“做那事儿时,奴婢能感觉到半母蛊在我体内兴奋地蛹动。”
燕祺闻言激动地拥她入怀:“韵儿,本王就知道你能成功的!”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卫韵儿娇怯地靠在他的胸口:“但是奴婢还不能完全控制他,他有时候还是会有自己的意识。”
燕祺动作很是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不急,等你与他多交合几次,他的意识会慢慢被蛊虫啃噬殆尽。”
第315章 揭发
燕祺问起了细节:“你是怎么做到的?”
卫韵儿:“皇帝夜醉的那一日叫了奴婢去弹曲儿,奴婢穿了浸了血的小衣去,之后就…”
燕祺皱眉,宫里的面具姑娘‘死’了是假,皇帝伤心夜醉也不可能是为了假的面具姑娘。
“皇帝真的喝了酒?”
“是,奴婢在陛下身上闻到了很重的酒味。”
莫非是因为陆清悦中了毒,无药可解,所以他才喝了酒排解。
燕祺拿不准,其他的都存疑,都可能有假,但卫韵儿体内半母蛊的反应可不会骗人。
“那日还有什么特别的?”
卫韵儿:“一进殿中,那异香就争先恐后朝人扑来,奴婢能感受到陛下体内子蛊躁动得很厉害。”
与半母蛊接触,却长时间不与半母蛊交合,子蛊自然一日比一日躁动得厉害。
“哦,陛下抱着奴婢时,还一直叫着悦儿两个字。”
燕祺双眸骤亮:“好,太好了,你真是本王福星,本王没有托付错人。”
卫韵儿羞涩地笑着:“没有王爷,奴婢也没有今日,奴婢所作所为也是为了报答王爷。”
燕祺眼睛里燃起野心:“好,等本王坐上那个位置,本王绝不会辜负你。”
陆清悦脸上的伤完全好了,她回去看望了爹爹。
陆回真真切切看到她没事儿,才真正放下心来。
随后她又去了怀国公府,叶氏等人拉着她的手,好一通喜极而泣。
最后,她去了位于东市的骡马市,买了两匹小马。
风璃在府里当马夫,她总得给她找些活干,否则岂不是白白让人起疑。
辗转了一天,陆清悦才回到府邸,她一边净手,一边问。
“事情办得如何了?”
红棉递上帕子:“已经办妥了。”
陆清悦笑了笑:“好。”
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段嫆自己动手作死了。
她动手的话,可能会被人发现,但段嫆自己作死,就与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
有了她给的东西,相信孟素轻很快就能拉段嫆下马了。
毕竟孟素轻已经熬不起了。
按理说,孟素轻应该比段嫆有脑子才是,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段嫆给算计了呢。
果不其然,孟素轻拿到铁证后,便迫不及防揭发段嫆的孩子是与人苟合,逼段嫆滴血认亲。
段嫆使了手段,顺利混了过去,她正要得意洋洋时,却发现孟素轻唇边勾着一抹嘲讽的笑。
段嫆气急,对着郡王和郡王妃道。
“母亲,她今日这般陷害我,陷害我和天良的孩儿,请母亲给我一个公道,绝不能轻饶了她。”
不料,郡王妃寒着脸反问:“段嫆,这孩子真是天良的孩子?”
段嫆指着碗中的水:“当然,这两滴血分明已经合到一起了。”
孟素轻笑了:“这碗中的血并不是天良的血。”
段嫆愣住了,磕磕绊绊道:“你,你说什么?”
孟素轻畅快道:“这碗中的血不是天良的血,是与你苟合的奸夫的血。”
段嫆面色大变,此时郡王,郡王妃,周姨娘,还有赵天良的脸黑了一大半。
赵天良怒指着她:“好你个贱人,竟然敢给我与人通奸,还生下了这个孽种,来充作我的儿子!”
段嫆颤抖着嘴:“不,不是的!”
郡王妃厉声:“证据已经摆在这里了!你还有话什么可说!”
周姨娘:“把那奸夫带上来!”
一个男子被捆着押了上来,一见到段嫆,就心肝心肝地叫着,还冲过去扑段嫆。
段嫆尖叫着推开他,并叫侍女帮忙,但她身边的侍女没有一人听她的话。
她以前经常拿自己身边的侍女出气,对她们非打即骂,再忠心的人也被打骂跑了。
如今在她身边伺候的人,都是郡王府的人,只听令于郡王妃。
郡王妃不下令,她们才不会动。
赵天良厌恶地呸了一声:“躲什么,厮混的时候怎么不躲,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妇!”
段嫆拼命大叫推搡,孟素轻在一旁畅快地看戏。
郡王妃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叫人拉开了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