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徐盛看到了绿玉,这小娘子姿色不错啊。
陆清悦在后面轻轻扯了扯姜立的袖子,姜立明白了。
“不知徐家的铺子在何处?”
方才有姜立挡着,徐盛没看清姜立身后的陆清悦。
这回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他那双探寻的眼睛,便落到了陆清悦身上。
可惜姜立很快重新挡住了他的视线,徐盛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正好爷今日有空,可为三位带路。”
陆清悦和姜立随着徐盛走了,管事的没有多加挽留。
否则这铺子和两位客人,都会被徐家找麻烦。
徐盛一直偷摸着打量陆清悦,奈何姜立护得很紧,徐盛略微有些不耐。
徐家的铺面很大,人也多,管事的和伙计一见到徐盛,就狗腿地跑过来讨好地喊着徐大爷。
徐盛傲慢地抬了抬下巴道:“好好招待两位贵客。”
管事的领着姜立和陆清悦进去,两人在暗中悄悄环顾铺子。
徐盛猥琐地候在一旁,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陆清悦,这样身段气度的女子,容貌不会差到哪儿去。
且不说,她身上还有个姿色不错的丫鬟。
“那戴面纱的小娘子是谁?”
“好像不是江封人士。”
徐盛一扇子敲到小厮头上:“废话,本大爷还能不知道。”
小厮摸着头:“小的这就去打听打听。”
陆清悦三人发觉了徐盛下流的目光,绿玉替陆清悦挡了挡。
姜立心情很差地捏了捏拳头:“妹妹,我看这里的东西,也没什么好买的,我们回去罢。”
陆清悦点头,姜立护着她往外后,徐盛一看三人要走,连忙跑出来。
“两位贵客,怎么不多看一会儿。”
说话时,他的目光也毫不收敛地奔着陆清悦去。
姜立忍着怒:“这里难不成还要强买强卖?”
徐盛:“自然不会,只是二位走着这么快,莫非是我们铺子里的人招呼得不到位?”
管事的闻言慌张来到几人面前:“徐大爷,我这…”
姜立冷道:“与旁人无关。”
三人绕开他,徐盛还想拦,徐茹和徐云伊从铺子里走出来。
徐茹:“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拦着客人离开?”
徐盛冠冕堂皇:“客人才看了一会儿便要离开,我不过是想问清缘由。”
徐茹和徐云伊步至跟前,看到了姜立,一时间有些愣神。
姜立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在江封可看不到这样气度的公子。
徐茹忽然温声软语:“公子是第一次来徐家铺子吧。”
姜立不太好应,陆清悦便替他应道:“我们确是第一次来。”
徐盛听了这声,只觉得悦耳,更是心痒痒想要看清陆清悦的容貌了。
姜立凌厉地看向徐盛:“请这位公子莫要挡路。”
“既然不是我们铺子的人招待不周,两位不如再看看,何必急着走呢。”
话是对姜立说的,眼睛却时不时飘向陆清悦。
徐云伊在这时开口了:“堂哥,客人来来去去是常事,再强留下去,别人日后会怎么看我们徐家?”
“大伯要是知道了,想来也不认同你的做法。”
徐盛想起自己捅出来的麻烦事儿,要是徐云伊再去告状,他指定要被爹骂一顿。
徐云伊朝着姜立微微行了一礼:“这位公子,是我们失了礼数。”
她吩咐下人送来一些铺子里的东西:“这些就当是我们给两位的歉礼。”
姜立低下头对着陆清悦,柔了声道:“妹妹,走吧。”
徐盛没有再拦三人。
走之前,绿玉拿着自家夫人给的帕子,在经过徐盛身边时,轻轻一扬,那粉末便沾到了徐盛的衣裳上。
歉礼,陆清悦三人没有拿,徐云伊也不觉得尴尬,她盯着远去姜立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一旁的徐茹惋惜不已,那公子会是何许人也?
害他没机会见美人的真面目,徐盛恼怒又不屑地扫了一眼徐云伊,接着,大跨步走了。
他已经派了人去打听消息,这会儿只回府等着便是了。
小厮打听到了消息,马不停蹄去回了徐盛:“爷,那女子是来江封游玩的,现住在丰隆客栈。”
徐盛兴奋地拍了拍小厮的脸:“还是你小子有用。”
小厮欣喜地抬起头,下一刻脸色大变:“爷,你,你的脸怎么了?”
“什么?”
只见徐盛的脸起了一块块浮肿,肿成了一个猪头,他却丝毫不知。
因着小厮大骇之样,徐盛摸了摸自己的脸,刹那间疼得他直抽气。
然后他的脖子,手,乃至全身都浮起了肿块,一碰就疼得他哭爹喊娘。
小厮忙不迭跑去请大夫,徐枫和尤氏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丰隆客栈,陆清悦和绿玉偷偷笑着,姜立一见她们这样,就知道她们肯定背着他干了什么。
他纵容又无奈道:“妹妹,你们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
第247章 拉下水
陆清悦回道:“我们只是给那位徐公子添了点儿料。”
相处了这些时日,姜立知道她那儿有许多能用来防身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前几日,她还拿了许多瓶瓶罐罐给他,姜立拗不过,出门也会带几瓶在身上。
姜立撩开袍摆坐下来:“妹妹,你觉不觉得那徐家的铺子很古怪?”
绿玉抬手替他和陆清悦分别斟了一杯茶,陆清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其他的我没看出,我只觉得那里的伙计个个都透着一股违和。”
徐家铺子里的伙计虽一个个面带笑容,但一个人本身的气场是没那么容易掩盖的。
姜立:“这正是我说的古怪的地方,那些伙计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细细道来:“江封一带有座爪山,原来有一伙十分凶悍的山贼,总是下山烧杀抢掠,尤其是劫杀路过的商队。”
“当地的官府对这群山贼没辙,圣上要下令派人来剿匪,然而剿匪的旨意才出,这儿的官府就把山贼剿灭了。”
“后来才知道当年的剿匪的功劳徐家占了一半,他们既出钱又出人,从此徐家在江封名声大噪,成了有名望的大家子。”
“没了山贼,来往的商队多了,江封才逐渐兴盛起来。”
陆清悦放下茶杯:“这事儿我听爹爹说过,他那会儿来江封也差点遇着山贼了,幸好遇到了官兵,惊险得很。”
“难道就因为这事儿,官府才和徐家走得那么近?”
姜立:“或许,但这些年官府和徐家勾结,做了不少祸事。”
而且山贼一事,也有不少疑点,官府剿了那些个年头,怎么徐家一出手,就剿灭了。
姜立笑道:“你给徐盛加了料儿,说不定能早些逼徐家动手,露出更多马脚。”
徐盛肿得惨不忍睹,像一大块肉瘤,寻常大夫束手无策。
尤氏逼问小厮,徐盛去过哪里,小厮便说他们去过陆氏的铺子。
尤氏:“哼,那几个破铺子,也敢跟我们作对,找人去给我连人带铺子一起砸了。”
徐枫喝止:“等等,事多之秋,先别去生事。”
尤氏:“老爷,那我们的盛儿就活该遭人欺负吗?”
徐枫:“大夫不是说了,这邪症不致命,养几日就好,要去砸陆氏店铺,也等交了赎金后。”
尤氏垂着泪扑到徐盛床前:“我可怜的孩儿啊,被人欺负了还要忍气吞声,从前我们徐家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徐枫听得恼怒,甩下一句妇人之见走了,事到如今,孰轻孰重都不分清。
要是这次的事情没有处理妥当,他们徐家麻烦就大了。
徐家准备好了赎金,带着家丁和官府的人来到了郊外埋伏,徐枫和徐舟跟着一起去。
但他们都等困了,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与此同时,姜立在偷偷带人去查官衙和徐家,还真查出了一点儿东西。
隔日,他派人去爪山进行打探,爪山地势复杂,派出去的人不敢太深入,免得打草惊蛇。
徐家和官府的人铩羽而归,双方越想越心惊。
知府冯望心绪不宁道:“要真是京城来的人,就完蛋了。”
“要想掩盖那事儿,我看呐,只能推个人出来赶紧认了罪吧。”
徐枫:“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慌什么!”
冯望走来走去:“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本官能不慌吗!”